80. 被挖掉腺體的小可憐 禮物(1 / 2)

—吻結束, 簡元白偷偷摸摸的試圖撤回不知何時纏在路千雲腰上的尾巴,正一點點劃走的時候,一隻手卻將它逮了個正著。

尾巴尖:!

它頓時立了起來,緊張不安的左右搖晃著。

路千雲看著簡元白突然冒出來的那條尾巴, 好奇的上手摸了摸, “這條尾巴是怎麼回事?”

蛇尾布滿鱗片, 富有光澤感,明明靜靜的趴著沒動, 卻好似能在上麵看到流轉的細碎光澤, 漆黑的蛇尾看上去並不可怖,反而有種異樣的蠱惑感。

就像是吸引人的深淵,未知而神秘。

簡元白聞言有點心虛, 尾巴尖不安的擺來擺去,偏偏一部分蛇尾又在路千雲手下被撫摸著。

柔軟的手指劃過冷硬的鱗片, 溫熱的觸感隨著路千雲手指的移動而移動著,若有似無的癢意被手指帶著蔓延,這讓簡元白在心虛之餘,又感覺到了某種彆樣的刺激。

“我的精神體是蛇,精神力,也就是信息素使用過量,身體承受不住就會融合—部分的精神體來緩解。”

簡元白又補充道:“如果說我的精神海是—片大海,那麼我身體能調動的,隻有—條河,但我的精神體能調動—整片海。”

這很奇怪, 就像他的身體不是本體,精神體才是真正的簡元白一般。

整個帝國都沒有人像他這樣,但偏偏簡元白就是那個特例。

路千雲眸子閃動, 這可能是和簡元白自身有關,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個本體是蛇,運氣很好,實力很強的人,路千雲回想著上界那些人,怎麼也找不出與這些條件相匹配的。

能接到係統任務的,的確應該是和他—樣,都是來自上界的人才對。

最相符合的應該是燭龍,但那種上古神獸早就在那—場大災中滅絕了。

他有心想和簡元白說一說自己的困惑,那塊帶著上界之力突然出現的像意外一樣砸想簡元白的隕石。

說一說簡元白上一個世界沒有失憶,但這個世界卻失憶了的原因,可簡元白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就算有心說,也得不到簡元白的回答。

況且,路千雲不能在小世界裡表露出一絲一毫自己不是小世界的人的跡象,不能流露出任何他擁有除這個小世界以外的記憶的信息。

在這裡,他就是路千雲,也隻能是路千雲,是正在成長中的龍傲天。

他心裡想法很多,簡元白並不知情,也更不想討論自己的尾巴。

讓簡元白關心的事情,是另外—件事。

他收不回去的尾巴老老實實的趴著,尾巴尖緊張的勾起又鬆開,尾巴的主人眼巴巴的看著沉思中的路千雲,想問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炙熱滾燙仿佛帶著如有實質的溫度的眼神終於把路千雲從沉思中喚醒,“怎麼了?”

簡元白難得有些扭捏了,支支吾吾的開口:“什麼時候上第二堂課啊?”

這倒是提醒路千雲了,他從石床上下來,對簡元白說道:“有水嗎?”

三分鐘過後,路千雲拿著一個造型奇特的牙刷,用某種植物的汁液蹲在河邊刷牙。

簡元白垮著一張小貓批臉,“我每天都有給你漱口的,你是不是嫌棄我。”

被他親完了就刷牙什麼的,真的很打擊一顆單純脆弱的處男心。

路千雲轉頭—言難儘的看著他,“你抿—下嘴巴,什麼味道?”

片刻後,兩個人—左一右無聲的開始刷牙漱口。

被這麼—打岔,簡元白也沒辦法再問出剛才那個問題,他盯著河裡的魚,眼神越來越微妙。

從今天開始他討厭魚。

簡元白活了二十三年,從未想過自己會親一個alpha,這件事在簡元白看來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但是...他偷瞟了—眼路千雲。

但是這個alpha是路千雲的話,他竟然意外的不抵觸,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的想再試—次。

路千雲這時候轉頭看他,“我想洗個澡,你可以回避—下嗎?”

“你....”路千雲頓了頓,耳廓有些微紅,“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給我換的嗎?”

他身上穿的是簡元白的衣服,褲子也是...

簡元白道:“因為你身上那件衣服已經被咬爛了,而且全是血。”

“我的腿又變成蛇尾了,所以乾脆把褲子也換給你了。”

他自己則頂著—條漆黑的尾巴,穿著自己唯—僅剩的外套,舉手投足之間在動作稍大的時候,就會露出腰腹。

塊塊分明的腹肌下方,有半白半黑的柔軟鱗片過渡,身體和蛇尾的交界線並不分明,膚色和黑色之間,交界模糊而曖昧。

路千雲沉吟幾秒,道:“那好像,你也不用回避了是嗎?”

他眨眨眼,表情單純而認真:“畢竟你什麼都看過了。”

!!!

簡元白急忙解釋道:“那時候你身上都是傷,我就是為了給你換藥。”

“你彆多想,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為了讓路千雲放心,他還鄭重其事的補充道:“全是血和傷口,沒什麼好看的。”

路千雲:.....

“我多想什麼?我們都是alpha,軍隊裡大家都一起洗澡,看到彼此的身體很正常。”

簡元白微愣,“對哦。”

“我們都是alpha。”

—股失落感從心底湧上來,他卻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麼。

他將短暫而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拋開,道:“我在這邊替你守著吧。”

“這個星球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異獸,你—個人在河裡洗澡不太安全。”

路千雲:“不用,我已經二次分化了。”

“這裡應該沒有東西能傷到我了。”

聞言,簡元白欲言又止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不感刺激到路千雲—般,搜腸刮肚的試圖用委婉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想法。

語言貧瘠的簡元白緩緩的從嘴裡蹦出—句關心的話:“你是不是撞壞腦子啦?”

他記得他看到路千雲的時候,額頭也是有傷的。

兩個人對視,一個人體貼小心,一個人麵無表情。

先是被說身體不好看,又被問是不是腦子不好。

路千雲麵無表情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他眉頭微皺,不等簡元白回答,就很快反應過來。伸手探向自己的後頸,那裡摸上去光滑無比,隻是有一點小鼓包。

花種還在裡麵,但沒有成為他的腺體。

路千雲歎了口氣,真是,剛醒過來隻看到了簡元白,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發現。

他又摸了摸微微鼓起的那點小鼓包,恐怕是尚未成熟的花種隻是在剛嵌入的時候爆發了一瞬。

現在它埋在自己後頸,如果枯死在裡麵的話,也許隻能將它挖出來了。

簡元白看到他的動作,語氣更加小心了,絞儘腦汁的想要安慰,在他開口前,路千雲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彆說話,聽我說。”

“我在我們落下的地方,發現了一顆長得像心臟的花株,看到它,我就感覺到後頸在發燙,像是它在吸引我。”

“裡麵的花種被我挖了出來,嵌進了腺體的位置,”路千雲不能說自己知道劇情,隻能半真半假的解釋道:“然後我就感覺自己二次分化了,所以才能在那些人臉足節蟲堆裡撐下來。”

簡元白聽得表情越來越沉,那些他抓不住搞不清的小心思小情緒都被他拋在腦後,隻感覺到了憤怒。

他為自己的昏迷感到難以遏製的憤怒。

如果他醒著,路千雲就不會遭受這些。

不會被咬得遍體鱗傷,不會在不知道危險與否的時候,毅然決然的將陌生星球上的不明生物嵌入自己的身體。

簡元白沒有說話,隻是拉著路千雲讓他轉身,看向他的後頸。

那裡很光滑,一點傷口都沒有,曾經被挖掉腺體留下的疤痕也消失了,隻有一個小巧的鼓包。

簡元白放開了自己的信息素,精準的控製著探向那個鼓包。

“彆...”一隻手被他抓住,腰被他手臂橫著扣在懷裡的路千雲抑製不住的發出一聲顫音。

整個人在他懷裡一抖,仰著頭想要避開簡元白。

鼻尖屬於簡元白氣息的冷竹香越來越濃,路千雲感覺自己的後頸一陣陣的在發燙,他就像整個人都被泡在簡元白的信息素裡。

失去腺體的人遲鈍的感知著這股陌生的信息素,他不算alpha,被其他alpha信息素包圍會難受,會焦躁到想打架,更不是Omega,會因為alpha的信息素而發情。

偏偏又不是不能感知到信息素的beta,路千雲能感覺到,卻又感覺遲鈍。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描述自己此時的感受,像被撩撥起漣漪的湖水,卻又得不到讓他紓解的巨浪。

路千雲臉越來越紅,漂亮的眸子裡波光粼粼,可身後的人絲毫不知他的情況,還在因為什麼都探知不到而不斷加大了釋放的信息素。

竹香濃鬱而冷冽,路千雲已經感覺不到那股獨屬於簡元白的凜冽了,這股味道的信息素,在他呼吸間帶上了溫度。

滾燙而炙熱。

路千雲輕輕喘著氣,唇縫微啟,隱約看得見裡麵一點白。

簡元白站在路千雲身後,專心致誌的看著那塊小鼓包,費解的說道:“奇怪。”

他對路千雲的情況渾然不知,乾脆閉上了眼睛,將所有注意力擊中在信息素傳來的反饋上,嘗試著往那點鼓包裡灌入信息素。

路千雲聽到那聲奇怪就頓感不好,可他根本來不及阻止,就感覺到了大量的信息素湧入後頸尚未成熟的地方。

冷冽的竹香像是包裹了他的全身。

下一秒,他錯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會吧,不可能吧。

他一定是在做夢吧?

“簡元白!”

羞憤叫出的名字像是帶著濕潤的水汽,沒有一點威懾力反而又軟又魅。

路千雲拚命想要掙脫簡元白的手,突然,所有扣住他的力氣消失,路千雲身體軟的站不住,直接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已經羞憤到了極點了,偏偏還不能立刻轉身去瞪罪魁禍首,他低下頭看了一眼,平複了幾分鐘,才慢慢轉過頭去。

然後就和一條咬著自己尾巴,試圖把自己藏起來的大蛇來了個對視。

蛇真的很漂亮,細碎的光澤在它身上流轉,漆黑的鱗片好似龍鱗,沒有一絲雜色,咬著自己的尾巴,硬生生讓人從一條大蛇的眼神中看出了無辜和幾分傻氣。

它真的漂亮,路千雲也是真的凝噎。

一腔話全部堵在了喉嚨裡,想說說不出來。

一人一蛇長久的對視無言被小心翼翼的一句話打破,“可以幫我把自己解開嗎?”

“我好像把自己纏成死結了...”

在路千雲愕然的瞪視中,大蛇嚇得又叼住了自己的尾巴,含糊說道:“要是你還在生氣我也可以再等等。”

它小聲的,委委屈屈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

路千雲麵色鐵青的看著它,他能怎麼說?

說他被簡元白給他檢查的信息素刺激到......乾性|高|潮?

他說不出口。

隻能鐵青著一張臉,伸出手替簡元白解開自己給自己纏出來的死結。

他還有可能被打上了莫名其妙生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標簽,路千雲還不能解釋自己為什麼生氣。

大蛇委屈,但路千雲豈止是委屈,他委屈得想哭。

又生氣又羞恥,路千雲在解開簡元白的死結後還不忘明目張膽的揪一把他的尾巴尖,實在是討厭!

簡元白偷偷把他可憐的尾巴尖藏在了身下,雖然不明白路千雲為什麼生氣,但他其實心情很不錯,“我已經檢查過了,你現在已經是處在分化前。”

“你嵌入後頸的花種正在和你的身體融合,在分化後就會成為你的腺體。”

說著,簡元白還有些驚奇的感歎道:“我本來隻是試試能不能把我的信息素灌進去,結果居然真的可以。”

Alpha之間是絕對無法把自己的信息素灌入另一個alpha的腺體裡的,這會讓alpha本能的排斥,甚至嚴重的還會出現休克。

就連alpha和Omega,也必須要在alpha咬進Omega腺體的時候,才能灌入自己的信息素,如果這個時候正在體內成結,那就是永久標記。

簡元白本來就沒抱希望的試一試,誰知道沒有受到任何抵擋,“可能是因為你現在沒有腺體的原因吧?”

路千雲不說話,他便自己給這個情況找了一個理由總結,然後試探性的問道:“你為什麼生氣啊?”

“快要二次分化,這不是個好事嗎?”

紅著臉的路千雲卻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你再說一句話,今晚就吃蛇羹。”

還能有什麼原因,根本不是他沒有腺體,而是他的身體,對簡元白毫不設防。

而沒有腺體,卻是導致他在煎熬中失控的原因。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腺體是alpha和Omega這類擁有第二性彆的人的...隱私器官。

身為alpha,卻失去了腺體,又被喜歡的人在後頸還未成熟的地方灌入了信息素,他頗為狼狽的失控,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簡元白默默的又叼住了自己的尾巴,所以路龍龍到底為什麼生氣啊,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安靜得聽不見任何一絲蟬鳴或鳥叫的河邊,一人一蛇坐在這裡,臉上泛著紅暈,穿著不合身衣服的漂亮少年像是剛剛化成人性的精怪,穿著一身偷來的寬大衣服。

而他的身旁,則是尚未化形的朋友。

一隻腦後長著尖角,臉上長著四隻眼睛,身上皮毛紫色帶著斑紋的形似老虎的生物無聲無息的摸了過來。

它的捕獵本能讓它放緩了呼吸,目光緊緊盯著坐在河邊的少年,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的食欲。

距離近了,更近了。

“吼!!”

它嘶吼著撲了上去,然後在一聲沉重的重物倒地的悶響聲中,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一條漆黑的蛇尾慢悠悠的從它的眉心抽出來,鮮血滴答滴答的從漆黑的蛇尾上滴落。

尾巴隻輕輕一甩,就將血珠甩落得乾淨,又恢複成漂亮的蛇尾巴。

還不忘將尾巴尖伸進前麵的河水裡,晃晃悠悠的攪著水自己洗一洗自己。

簡元白有了話題,又開口問道:“晚上要吃肉嗎?”

他伸出腦袋看一眼那隻似虎非虎的異獸,補充道:“四隻眼睛的老虎,應該很補。”

“你現在身體虛弱,就需要補一補。”

他的話讓路千雲心頭一軟,已經冷靜了一會的路千雲看著他,在心裡歎了口氣,他不應該和簡元白生氣的,簡元白什麼都不知道。

“我剛剛不應該吼你的。”路千雲抿了抿唇,微微垂下眼簾,“抱歉。”

大蛇歪了歪腦袋,尾巴尖愉悅的左右搖晃起來,語氣輕鬆:“你不生氣了就好。”

“對了,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下次我會記得注意一下。”

夠了,真的夠了。

路千雲滿臉麻木的想到,有些時候,也不怪他要生氣對吧?

察言觀色這項技能,簡元白是一點沒有點亮。

“沒什麼,”路千雲歎著氣摸了摸偷偷纏在他身上的尾巴尖,“你變成這樣子不要緊嗎?”

被關心了,說明路龍龍真的沒生氣了,大蛇尾巴尖在他手裡溜走,左右輕甩,“沒關係,隻是人身能調動的信息素耗儘了。”

“休息一天就好了。”

路千雲看著甩得活像雨刮器的蛇尾巴,心裡的擔心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麼有精神,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

路千雲:“那我就洗澡了,你要,”

“我在這守著。”簡元白學會了搶答,“你放心,我不看,背對著你。”

路千雲點了點頭,在大蛇轉過身去後脫下了衣服。

這裡的這條河是活水,不停的在流動,河水清澈乾淨,在能接受的範圍內,赤腳踩進水裡,任由沁涼的河水從腳踝一路蔓延到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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