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被挖掉腺體的小可憐 學院大比(1 / 2)

電影落幕觀眾們紛紛退場, 在範遊金起身準備走時,他轉頭看了一眼,和他一起來的兩個人都坐在座位上紋絲不動, 一個在哭,一個在哄。

範遊金麵露詫異的看著眼淚如珠如雨的路千雲,這麼感動?

他想了想剛剛的電影情節,似乎又覺得對於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來說這種禮物確實感動, 但是...

“這怎麼能看哭了?”

“最後那點不是挺熱血的嗎?這也能哭。”

王念光順著死黨的話看過去,沒看到臉, 但他知道哭的那個人是在門口見過的那個漂亮少年,接著又對上了那個穿得像孔雀一樣花哨的男人的目光。王念光一把拽走喋喋不休的死黨, 趕忙加快腳步離開了。

範遊金也在旁人的視線下覺得有點尷尬, 拍了一把簡元白的肩膀,“走了。”

簡元白抱著埋首在他懷裡的人,輕聲哄道:“不哭了不哭了,隻是小禮物沒什麼的。”

“我們該走了, 一會看下一場電影的人要來了。”

路千雲將臉埋在簡元白肩上, 將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的,偷偷用餘光數著離開影廳的人 ,一..三..十七...三十, 越數他哭得越真切。

人真多啊。

趴在簡元白懷裡哭得傷心的人憋著嘴搖頭,悶悶的說道:“再坐一會。”

等到影廳裡所有人都走完了,他再出去。

扮演龍傲天說中二羞恥台詞對路千雲來說原本並不丟臉, 在合適的場景下說出來的話其實隻要氣勢拉足了, 不會讓其他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隻不過在簡元白麵前,路千雲總是要格外害羞些。

而且這些話,都是隻當時說一次, 不會被反複提及。

現在好了,簡元白親自操刀導演出來的電影,會把他的中二場景拉出來反複鞭屍,還是當眾的。

羞恥度和社死程度直接拉到頂格,路千雲感覺如果有一天他能當眾說出這些電影情節都是他親口說出過的話,那就代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他在乎的了。

他說再坐一會,簡元白也就沒說什麼,隻抱著人輕輕的哄著,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站著顯眼的範遊金黑著臉一屁股坐了下來。

等到影廳的人都散去,路千雲才吸了吸鼻子,哽咽的說:“我們走吧。”

在懸浮車上,範遊金提到:“你小叔為了給你拍這個電影,花了大價錢,從設備到演員,都是請的最好的,你喜歡成這樣,也算他沒有白花錢了。”

他吹了個口哨,“恭喜你,十八歲就擁有了人生中第一部半自傳電影。”

路千雲:...他笑不出來。

他抿了抿唇,一句話都不想說,身心俱疲,在選拔賽打一架都沒有看完一場電影疲憊,但不回話也不禮貌,隻得輕聲說道:“謝謝小叔。”

已經隱隱感覺自己對路千雲可能抱有那麼點不可言說的想法的簡元白聽到小叔兩個字就感覺輩分噌噌噌的往上長,但他尚且沒有想好要不要試圖改變兩個人之間門的關係,雖然略微有些鬱悶,但還是說彆的,隻是道:“你喜歡就好 。”

該死,這話一出更像長輩了。

路千雲眼眶還是紅的,唇角微微抿著,眼睛濕漉漉的,小心翼翼的看向兩人,略微抱歉的說道:“我不想出去吃飯了,可以直接回家嗎?”

作為今天的主角,路千雲都不想出去吃飯慶祝,簡元白和範遊金也沒有堅持的理由,三個人分兩頭,各回了各家。

回家以後,路千雲拉住了簡元白,“要一起喝一杯嗎?”

他輕輕一笑,泛紅的眼眶裡殘存的水汽好似細碎的星光,眼眸專注,隻有簡元白一人,“我說不想慶祝是假的。”

“我隻想和你一起慶祝。”

簡元白被蠱惑,愣愣的看著他的笑,長達一分鐘後才說道:“好。”

時間門已經不早了,路千雲也沒有心思做飯,乾脆在饕餮軒點了餐送來,開了一瓶紅酒,氣氛有幾分黏稠的曖昧。

如果再有一柄燭光燈台,那這幾乎就是約會。

路千雲坐上桌,話很少,隻管悶頭喝,因為任務的原因,他不能告訴簡元白他實則並不中二,更不喜歡說那些台詞,為了防止這種事情再次發生,他隻得換一個方法了。

簡元白看著不到十分鐘就滿臉酡紅的人,伸手想要拿過他的酒杯,“彆喝得那麼急,再喝就要醉了。”

路千雲略有些遲鈍的呆呆的看著他,突然一把將酒杯裡的紅酒一口悶了,“就喝。”

簡元白無奈,搶不到酒杯,乾脆把酒瓶交給塔塔,讓它拿遠些,自己則忍不住說道:“飯沒吃到一點,酒喝了不少。”

“誰教你這麼喝酒的,傷胃不知道嗎?”

誰知路千雲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趁著簡元白不注意,拿過他的酒杯,又是一口悶,然後酡紅著一張臉,傻乎乎的笑起來:“囉嗦。”

簡元白:...

不注意還好,一注意怎麼感覺自己處處都像長輩。

如果他真的想和路千雲談戀愛,一開口路千雲說我們是叔侄的話,他會自閉的,真的會自閉的。

因為嚴格算起來,他其實不是路千雲有血緣關係的小叔。

之所以讓路千雲叫他小叔,隻是因為簡元白想著是帶小孩,距離感拉出來有威嚴一點。

隱隱的,他感覺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還沒等他複雜的心緒走到頭,路千雲就突然蹲在了他麵前,眼淚滴答滴答的掉,“小叔,你拍的這個電影,能不能不要讓其他人看見了啊。”

簡元白疑惑:“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嗎?”

“你喜歡的話,可以在全國影院上線,到時候大家都能看到。”

路千雲拿出了十二分的演技,他半蹲在簡元白身前,仰著頭,露出水光粼粼的眸子,帶著依賴和欣喜,“因為太喜歡了,所以不想讓彆人看到。”

簡元白心口好似被塞進去了軟糖,任由誰在發現自己的心意被這麼珍視,都會忍不住感到高興,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好,不會再讓彆人看見。”

“它是為你拍的電影,就該是你一個人的。”

路千雲聞言頓時笑起來,長如鴉羽的睫毛上下眨動,沾上的淚珠後又從眼睫墜落,偏偏他又在笑,酡紅和潮濕都在他臉上,被笑意揉成糖霜。

簡元白本就心動,卻見路千雲做出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舉動。

半蹲在他麵前的人,拉住了他的手,將自己酡紅漂亮的臉埋在他的手心,輕輕蹭了蹭。

聲音軟得冒著酒味的氣泡,“小叔真好。”

無邊冷白月色透過窗照進屋裡,月色在纖細漂亮的少年身後拉長淪為點綴,可少年隻專注地半蹲在他身前,用臉輕蹭著他的手心。

好似虔誠的信徒。

不太好。

簡元白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看著路千雲心想。

他可能不想做路千雲的小叔了。

他想路龍龍做他老婆。

能讓他在此時此刻抱在懷裡親的老婆。

夜色寂靜,簡元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的手感受著路千雲柔軟的臉,不受控的用拇指輕微摩挲著。

從濕漉漉的眼角,到酡紅的側臉,一路輾轉向下,幾欲要碰到飽滿的唇瓣。

“小叔。”

一道聲音驚醒了他,簡元白心裡有些失落,但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問道:“怎麼了?”

說出口的嗓音暗啞得他心驚。

可他始終記得,記得alpha的易感期。

alpha和alpha的相戀,注定隻會走向兩敗俱傷的結局。

簡元白害怕自己因為易感期傷害到路龍龍,更承受不住路龍龍看見他和omega在一起時可能出現的心碎失望的眼神。

隻是想想,簡元白就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了。

簡元白知道的,在大部分alpha看來,和其他omega發生關係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隻要不標記就好了。

他完全可以借助一個omega度過易感期,這不算什麼。

在觀念開放自由的現在,omega也會追求快樂。

可他至始至終都抱著那個在範遊金看來可笑的念頭,要對自己老婆忠誠。

簡元白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愛一個人不就應該全心全意的對他嗎?

你看見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要把一切好的給他。

就像簡元白會費心給路千雲準備禮物,對電影一竅不通的他泡在劇組半個月,也能對拍攝手法,怎麼樣用鏡頭表現感情能說出一二。

他又怎麼能,在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熬過易感期時,就莽撞的選擇一種可能會傷害路千雲的方式。

而且,如果真的相愛,簡元白也無法忍受路千雲和其他omega在一起。

他會心痛到死掉的。

但alpha的易感期,如果一次又一次生生熬過去,alpha會精神崩潰。

無論怎麼想,都看不見可能。

所以哪怕他想親吻麵前這個人,最終也隻是輕輕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路千雲像是呆呆的想了想,道:“你以後送禮物可不可以提前跟我說一下啊?”

簡元白詫異的說道:“那不就沒有驚喜了嗎?”

但是驚喜太大了,就成了驚嚇了。

路千雲心酸的想到,嘴上卻道:“範遊金說你拍電影花了好多好多錢,我不想你花那麼多錢。”

簡元白揉亂他的頭發,任由柔軟的黑發在指縫穿過,他在用這些合理的接觸,緩解他的焦躁,聞言道:“沒事,這都不算什麼。”

路千雲噌得一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簡元白,大聲道:“不行!”

他臉上還帶著醉酒的酡紅,眼睛水潤潤的,沒有一點氣勢。

“你怎麼能胡亂花錢呢!”

路千雲頭腦高速風暴著,靈機一動道:“你這樣,怎麼給未來的老婆存錢!”

“到時候人家嫌棄你花錢大手大腳,你就沒老婆啦!”

簡元白愣了兩秒,沒有說話。

路千雲則接著苦口婆心的說道:“你想想,誰會喜歡一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人呢,多少家產也不夠敗的啊。”

“而且現在花錢如流水,以後老婆管錢的時候,你不習慣那麼點零花錢怎麼辦。”

“所以你現在存錢,也是為了將來打算,養成一個節省的好習慣。”

簡元白看著他,輕輕開口:“那你呢,你喜歡存錢嗎?”

路千雲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眼神亮晶晶的好像財迷,“看見賬戶裡的一連串數字,會很有安全感。”

簡元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知道了,那以後送你的禮物都不會超過一千萬星幣,如何?”

一千萬!!

這個價格如果是拍電影續集足夠他社死五分鐘了。

路千雲猛搖頭,“太多了,禮物貴意不貴價。”

“而且小叔你這樣,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禮了,我很窮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一千星幣最多了,不然以後我不好意思在收禮物了。”

一千星幣,平平無奇,不足以讓簡元白做出什麼讓他眼前一黑的事情。

簡元白雖然覺得有點太低了,但想到路千雲說的老婆管錢,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路千雲的目的達到,暈乎乎的靠在簡元白身上,酡紅著臉,笑得又乖又軟,“要小叔抱我去睡覺。”

他裝醉酒其實裝得拙劣,奈何簡元白也沒見過他喝醉什麼樣子,從始至終沒有懷疑過。

將人打橫抱起來一步步往房間門裡走。

折騰了半天,總算勉強洗漱了把人塞進床上,看著閉著眼睛暈乎乎的睡過去的路千雲。

簡元白在床邊站了片刻,終於順從了自己的心,將剛才沒有落在唇瓣上的指腹,慢慢放了上去。

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飽滿的唇瓣,輕輕撥弄下唇,又流連在唇角片刻,才收手離開。

這裡,他是親過的。

在那次,重傷昏迷的路千雲醒來,他們在無人的異星擁吻。

那一刻,是不是路龍龍也有瞬間門的動心。

但那種情緒激動的時候,做出什麼好像都不奇怪,他隻能將疑惑放在心裡,雖然隻有簡元白自己知道,他不是因為衝動。

簡元白轉頭回了房間門,開始聯係全帝國最高端的研究所。

而此時路千雲的房間門裡,躺在床上的人無聲翹了翹唇角,或許他可以試著告白了。

在比賽結束之後。

......

選拔賽結束,學院大比的決賽很快就開始了,帝國無數人都在關注著這一天。

因為這不僅僅是一場學院大比,這也是未來將會出現在戰場上的帝國的希望。

蟲族,一直都是懸在帝國人心上的一把利刃,現在帝國上下一片和平,也隻是因為上一代蟲族女王死了。

蟲族進入了一段時間門的平靜期,整個星際的蟲族都好像消失了一般,但所有人都知道,它們隻是在唯有蟲族能夠進入的星際蟲洞裡蟄伏,靜靜等待下一任蟲族女王的出生。

所以整個帝國,無論身份,都高度關注著學院大比,皇室成員也會在學院大比的現場出現,以突出重視。

雄偉壯闊的廣場上,齊聚著這一次參加學院大比的來自五十個學院,一百五十名學生代表,廣場的中央是三個立起的形似門的裝置。

這個裝置不僅可以檢測骨齡,還能辨彆身份,為了防止替賽這類事情的發生,所有參加比賽的學生都要在這裡排隊檢驗。

並且身上如果帶了改變容貌的設備或是注射了什麼東西,都能在其中檢測出來,這也是為了學院大比的公平性。

好在裝置檢驗的速度很快,隻需要排著從中走過,不亮紅光,就代表沒有問題。

隨著一道鐘聲響起,主持這場學院大比的工作人員站在了檢查口,三個檢測裝置,剛好讓同一個學院的三個人同時過去。

而在這時,第一帝國學院的人才姍姍來遲,站在了最前麵。

簡元白看著堂而皇之直接越過排隊的隊伍去了最前麵,身穿第一帝國學院校服的三個人,眉頭微蹙,“第一帝國學院不用排隊等嗎?”

他們可是大清早就在這個廣場等了半個小時,等著檢測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