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番外:吸血鬼世界 可以讓我咬一口嗎?……(2 / 2)

最後還是眼鏡男走過去,揭開了那個餐盤蓋,裡麵靜靜擺放著一張紙條。

他伸手想要打開,簡元白皺了皺眉,叫住了他,“等等。”

簡元白走過去,“還是大家一起看著打開吧。”

一群人害怕,緊張,卻還是圍了過來。

白色的便簽紙經過兩次對折安靜的躺在偌大的餐盤中,可它卻不是什麼讓人享用的美食,反而是奪命的鐮刀。

眼鏡男的手落在了便簽紙上,在場的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不約而同的都在害怕一件事。

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便簽紙之上。

打開了一次對折,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刺激著胸膛。

再眾人緊張的注視下,經過兩次對折的便簽紙,被打開了。

黑色墨水寫下的三個字,躍然紙上。

盧永夜。

鬆了一口氣的聲音三三兩兩的出現,簡元白很直接的從眼鏡男手裡拿過那張紙條,自然而然的向所有人揚了揚,“誰是盧永夜?”

一個穿著暗黑式哥特風格裙子的女生站了出來,“是我。”

她個子很高,裙擺之下穿著黑色蕾絲長襪,頭發很長,一直垂到了腰間。

盧永夜看上去極力想要表現得鎮定,微微顫抖的手卻暴露了她的慌亂,“我不會等到明天司機來接了,我今晚就要離開。”

簡元白點了點頭:“好,我會開車,可以送你離開這裡。”

說著,他將那張紙條揣進了西裝褲的口袋裡。

“我,我也想走。”

“我也是。”

又有兩個人應聲道,其他人麵麵相覷,倒是也跟著從餐廳離開回到了大廳。

黃毛眼熱的看了一眼玻璃罩裡麵堆成小山的錢,充滿遺憾的歎了口氣。

他雖然看上去橫,真要殺人,他還是有點猶豫。

黃毛眼睛一轉,突然道:“這個古堡看上去年代很久了啊,我們隨便從裡麵拿點東西,不也價值連城?”

他的話像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其他人眼神也亮了起來。

簡元白無意給他們潑冷水,但還是開口道:“恐怕是不行。”

他穿著皮鞋,微微抬腳碾了碾地麵鋪設的華麗地毯,“這裡麵的東西都是假貨,腳下的地毯,拿去賣廢品可能可以賣個兩百。”

整個古堡,簡元白肉眼所見的地方,地毯,壁爐,花瓶,瓷器,鑲金的裝飾物,都是假貨。

就連那個報時用的擺鐘都是做舊的東西,那副巨大的掛畫,說不定也是臨摹仿製的。

黃毛不樂意了,“你說是假貨就是假貨?”

“你識貨嗎?”

他看一圈所有人,“我說,你們有沒有懂點行情的,跟著我一起把這個古堡摸一遍?”

顯然,黃毛道出這個發財的辦法,是為了有識貨的人和他一起。

黃毛的話引起了眾人的蠢蠢欲動,簡元白沒有再勸,而是對著盧永夜說道:“我們走。”

“不行!”黃毛噌的一下跑到簡元白身前,擋住了他,“你們把車開走了,那我們怎麼辦?”

簡元白皺了皺眉:“我還會開回來的。”

黃毛冷哼:“我憑什麼相信你。”

其他想要在這個古堡裡麵摸點好處,或者留一晚上看看情況的人也出言勸阻道:“就是啊,明天等司機來接,接了一起走就好了啊。”

盧永夜:“名字出現在紙條上的人又不是你們,你們當然不著急。”

“哎,小姑娘你這話說得,我們誰會殺人啊。”

“就是,殺人這種事,我可不敢乾。”

“就是就是,這個古堡這麼奢華,來一趟難道就白來了?”

一方麵來說,離開人就相當於少了競爭對手,但從另一方麵,也是重要的原因,他們沒膽子殺人,也怕自己死。

而來參加遊戲的,大部分是因為缺錢,所以黃毛的話,還是讓人很意動。

那位撞傷了手的少年人開口道:“不問自取,即為偷,你們要偷東西嗎?”

他的話惹來幾個人的訕笑,尷尬的找著借口。

簡元白不願和他們多說,他開車把人送走,還要連夜開回來,趕在早上九點前第二個名字出現前回來,時間緊迫。

他繞過黃毛就要走,卻被黃毛一把拽住,“不行,你不能走。”

簡元白擰眉,看向他抓住自己的衣服的手,“鬆開。”

黃毛個頭有一米八,長得很壯碩,可以稱得上肥,看著眼前的人比他還高上不少,心裡倒沒多少懼怕,畢竟他的這身肉也不是擺設。

他攥了攥拳頭,獰笑道:“我說,你不能走。”

簡元白啪的一聲,拍在了黃毛抓住自己衣服的手上,麵無表情道:“我說,鬆開。”

慘叫過後,是咚的沉悶響聲,黃毛躺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肩膀,驚懼的看著簡元白離開的背影。

反手擰他的這一下,很像警察抓人時慣用的手段,他是局子裡的常客了,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確定這個人是個警察。

原本跟著黃毛開口阻攔的人也紛紛不敢開口,眼睜睜看著簡元白帶著幾個人離開。

簡元白駕駛著大巴車,往大門口的方向開去,等他駛離古堡一段距離後,整個人卻愣在了原地。

“怎麼了?”

“是霧太大了嗎?”

跟著一起離開的兩個人開口詢問道,盧永夜也緊張的看了過來。

眼前迷霧彌漫,但這不是最重要的,簡元白眉頭緊蹙:“沒路了。”

周圍樹木茂盛遮天蔽日,除了來時的路,前麵無論哪個方向,都是高大的樹木,看不見一點道路的痕跡。

幾個人不信邪,下車繞了一圈,迷霧太重,沒敢走太遠,“真的沒路了。”

“怎麼可能?那我們是怎麼來的?”

“現在怎麼辦?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周遭靜得可怕,除了他們幾個,聽不到一點聲音,其他幾個人隱隱有些害怕了,盧永夜也小心翼翼的跟在簡元白身邊開口道:“我們先回去吧。”

大巴調轉方向,重新回到了古堡當中,看到他們回來,眾人都有些驚訝,簡元白簡短的解釋了一下他們遇到的情況後,開口道:

“現在情況有些蹊蹺,大家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他是清醒著來的,記下來了來時的道路,怎麼可能突然沒有路了。

簡元白低垂了下眼簾,思索起那個H所說的話,“提前退出的人,我們也會讓他們保守秘密。”

什麼樣的人,才可以百分百保守秘密。

簡元白隻能想到一個可能,死人。

唯有死人,才不會泄露一絲一毫出去,提前退出遊戲這個選擇,當真是真實存在的嗎?

樓上,黃毛那群人把古堡翻得哐鐺響,樓下玻璃罩裡成堆的金錢安靜的擺放著,它不能出聲,也無法動,存在感卻高到讓人難以忽略,無數人或明或暗的看向它,無數次打量它。

想要遊戲不泄密,隻有一個辦法最為可靠,三十人死到最後一個。

作為那唯一一個既得利益者,他將會是秘密最忠實的守護者。

立在樓梯邊左側的擺鐘上的指針一點點轉動著,簡元白掃了一眼,突然發現這個擺鐘,就在餐廳的入口處一點距離。

是為了讓眾人準確的了解遊戲時間嗎?

餐廳裡長桌上的飯菜還擺在那裡,搜刮了一圈的黃毛拖著大包小包帶著人下來了,“靠,餓了。”

“吃了東西就好睡覺,明天一早咱們就離開這裡。”

剛剛簡元白等人回來,說沒路時黃毛他們並不在,此時聽到黃毛這麼說,其餘沒有去翻找而是坐在大廳沙發上等待的人開口道:“好像沒路了。”

黃毛:“哈?什麼叫沒路了?!”

簡元白雖然剛剛和他動了手,但此時也不介意再跟黃毛他們說一遍,“我們開著車出去,離開古堡不遠就全是樹,迷霧很重,五步之外就看不見人了,也沒有找到大巴可以開的路。”

黃毛有點怵他,但在身邊五六個隱隱以自己為首的“小弟”麵前,他還是不願意落了下乘,梗著脖子開口道:“什麼沒路了。”

“我看是你自己找不到路吧,還是等明天一早司機來接吧。”

眼鏡男也說道:“殺人沒有人敢做,這個遊戲,我問了大家的意見,都不打算繼續參加,妹子你也不用害怕。”

簡元白卻沒有那麼樂觀,明天一早,司機恐怕是不會來了。

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都要度過,三十個人,繞來繞去又回到了長桌前,大部分人吃了食物,簡元白沒有吃,藏下了兩個圓麵包。

他留心觀察了一下,沒有吃東西的除他以外還有四個人。

眼鏡男拿著叉子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想什麼;畏畏縮縮的中年男人驚惶如老鼠哆哆嗦嗦的;一直沉默寡言從上大巴開始就未發一言的短發少女;因為名字出現在紙條上有些思緒不寧的盧永夜。

吃完飯以後時間已經不早了,古堡很大,一共有五層,裡麵全是房間,簡元白建議道:“大家儘可能的選擇二層三層的房間,這樣發生什麼事情彼此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所有人都表示過自己不會繼續參加遊戲,也認為沒有人會冒著死亡的風險參加殺人這種驚世駭俗遊戲。

這是他們來到古堡的第一夜,氣氛平和,又美美的吃了一頓大餐,大部分人都很放鬆。

聽了簡元白的建議,三十個人分布在了二層和三層的房間裡。

古堡內蠟燭熄滅,夜越來越深。

眼鏡男嫌棄的看了眼被黃毛翻得亂糟糟的房間,沒有躺在床上,而是來來回回的走,時不時去看一眼窗邊。

傷了手臂的少年因為疼痛翻來覆去睡不著。

短發少女握著袖口,不知在想些什麼。

黃毛咧著嘴,滿是笑意的看他收集到的一堆“寶貝”,想了想,將其中一些首飾塞進了自己的褲子裡。

盧永夜捏著裙擺,緊張的坐在床邊。

而簡元白則進了房間裡的浴室,打開了淋浴不夠,又打開了洗漱台上的水籠頭,水聲嘩啦啦的響,他低著頭,對著空無一人浴室開口道:“B組,B組,收到請回答。”

耳朵裡隱藏著的無線通訊沒有任何回應,簡元白皺了皺眉,又開口問了一次。

如果這裡一切信號都是切斷的,那H是怎麼出現在屏幕裡的?

播放的錄製好的視頻?

不,不對。

有問有答的對話,不是錄屏能夠做到的。

離開了浴室後,簡元白悄無聲息的出了門,黑暗的環境下,他神情緊繃,來到了白天觀察到的,最便於觀察又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的地方。

無人發現的古堡最深處,漆黑幽暗的通道儘頭,一口華麗的棺材靜靜的擺放在房間裡。

若是有人能看到棺材裡的情形,就能驚恐的發現那棺材當中竟然是一個看上去鮮活得仿佛隻是睡著了的人。

棺材上麵釘了七顆釘子,深深的嵌入棺木之中,七顆釘子並不對稱,卻又似乎亂中有序。

倏地,裡麵的人鼻尖輕微動了動。

好香,好香,好香...

細小的指針走動的聲音在黑暗裡有規律的響著,天邊的顏色隨著指針不斷加深,又慢慢變亮。

簡元白除了眼睛裡有些血絲,精神狀態看不出一夜沒睡,他估摸著其他人醒來的時間,在這之前來到了盧永夜的門前。

為了保險起見,簡元白還是決定再確定一下盧永夜的情況。

他抬手準備輕輕敲下門,手放在門上,還未怎麼用力,門就被推開了一條縫。

簡元白心下微驚,推門走了進去。

進門以後,引入眼簾的就是仰麵躺在床上,血染紅了床單瞳孔擴散的盧永夜。

寬大的黑色裙擺展開鋪在床上,如同深色的土壤,盧永夜的身軀成了花枝,從她脖子流出,向外暈染的那團血,成了色彩濃鬱的花朵。

看著盧永夜的屍體,簡元白快速檢查了整個房間,後背感覺到了一絲涼意,他守了一夜,很確定沒有人進出過,到底是誰殺了盧永夜?

簡元白檢查著盧永夜的屍體,突然猛地轉身,一個光潔白皙的身體出現在了他麵前。

這一瞬間,處事不驚的簡元白表情裂了,大早上看到屍體就算了,看到裸|男這誰頂得住啊。

“你是誰?”

“你好香啊,可以給我咬一口嗎?”

簡元白和突如其來的少年同時說道。

見男人不說話,少年亮了亮自己的小尖牙,伸出白皙的手指在小指頭上麵比了比,“就淺淺的咬一口就好了。”

“可以嗎?”

少年長得很漂亮,五官精致皮膚白皙,說話時聲音好似撒嬌,“求你啦,真的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