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緯:“喂,要穿大家一起穿啊,還是不是兄弟。”
裴青:“我家窮,沒有西裝。”
沈星緯:
寇響懶得理會他們的插科打諢,坐下來之後,拿出手機繼續翻同城。
吵架歸吵架,事情還是不能耽擱。
昨天選的幾個小區都叫他給否定了,他把租金價位調到了兩千以下,這樣以來,跳出來的租房信息圖片,畫風都變了。
他選來選去都不怎麼滿意,價格低廉便意味著公共設施差勁,或者條件不好,有的是跟人合租
都不行,全都不行。
昨天晚上接到她電話到衝到出租屋的那一路上,寇響的內心經曆了可以稱得上是煉獄般的折磨,想到她可能會出事,被男人破門而入,被強|奸,寇響的心臟都要炸掉了。
他簡直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守著她,就像守著易碎的珍寶,容不得他人半分染指
他跟她又有什麼關係,他憑什麼守著她。
他冷著臉當了一尊泥塑,一動不動,旁人見他這生人勿近的臉色,也不敢打擾他。
恰是這時候,楊吱走進教室,書包脹鼓鼓的。她來到他身邊,從包裡將他扔掉的那個護目頭盔取出來,放在他的桌上。
小心翼翼看他,滿眼忐忑和不安。
“這個很貴吧。”
看質感就知道,很貴。所以她特意跑回來,就知道他沒有撿走。
寇響看著桌上帶了刮痕的頭盔,心都要扭到一起去了。他低聲“嗯”了一下,將頭盔收走。
楊吱轉身離開,他突然拉住她的手,緊緊地捏了一下,然後迅速鬆開。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小動作。楊吱愣了愣,他灼燙的掌心溫度還殘留在她手背肌膚上。
那樣無聲又無息。
直到楊吱回自己的位置上,他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寇響給她找了一整天的房子,都沒有能夠達到要求,找到她需要的那種又便宜又安全的,女孩子在外獨居,怎麼都不可能安全。
下午放學,楊吱收拾了自己的書包,準備要回去了。
想到她又要回那間條件惡劣的出租屋,寇響的手機重重砸在桌上,把裴青和沈星緯嚇了一跳。
他麵無表情收拾自己的書包。
等到班上同學走了大半,寇響隨手抓起一張滿是紅叉的數學試卷,起身來到楊吱桌前。
“沒考好。”他將試卷拍她麵前:“怎麼辦。”
楊吱本來收拾好書包都要回去了,見試卷上那個憤怒的32分,隻好又坐下來,掃了眼試卷便發現不對勁。
楊吱:“這是沈星緯的試卷。”
寇響翻了翻卷子,還真是沈星緯的:“我也沒考好。”
“我知道,你壓根沒交卷子。”
於是寇響說:“今晚回家吧,給我輔導。”
楊吱有些不能相信:“你你要我給你輔導?”
破天荒啊!
寇響不耐煩:“去不去。”
“去!”
楊吱立刻站起來,發現自己好像答應得太快了,還試圖要挽回一點麵子:“我考慮一下噢,今天作業有點多,那個有沒有課時費啊。”
寇響已經拎起了她的雙肩包,兩條帶子合攏背在左肩,徑直走出了教室。
“哎”
楊吱連忙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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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車停車場,楊吱站在他的摩托車前,寇響將護目頭盔穩穩戴在她的腦袋上,打開墨色的護目鏡,露出她乖巧的鼻頭和一雙幽黑的杏眼。
“寇響,你不要一生氣就扔東西。”她絮絮叨叨地勸他:“控製自己。”
寇響深呼吸,“對不起。”
楊吱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寇響不自然地按下了她的護目鏡,擋住那灼灼視線。
楊吱一把拉住他:“你剛剛說什麼?”
“你聽見了。”他坐上車。
她嘴角綻開一抹笑意,攥著他衣角拉了拉,揶揄道:“對不起什麼呀。”
寇響啟動了引擎,生硬道:“再鬨試試。”
楊吱心裡喜滋滋。
“你啊。”她說:“明明就是好人,還做出這副凶巴巴惹人厭的樣子,把所有人都趕走。”
寇響悶哼一聲:“再說我把你扔下去了。”
“你扔啊!”
寇響突然加速,楊吱猝不及防,一把抱住他的腰:“慢一點,啊!寇響你慢一點!”
護目鏡下,寇響嘴角有抑製不住的笑意上湧。
“還嘴碎嗎。”
“不了不了。”
“我還是好人嗎?”
“哼。”
“我還是好人嗎?”他不依不饒地問。
“寇響,你對我好。”
兩分鐘後,他放慢了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