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不知自己是氣糊塗了,還是被趙槃那種冷漠疏離的表情給刺痛了,她腦子一片空白,居然沒有停手,另一隻自由的手又扇了過去。
然而還沒等聽到“啪”地一聲,很快,另一隻手也被趙槃箍住了。
他幾乎都不用換手,修長的手指攥她兩隻纖細的手腕綽綽有餘。
“放開我……”
阿弗臉色煞紅,左右掙紮扭動,兩隻手都被他扣著,儼然像個犯人似的。
趙槃伸出另一手的食指,定定指了指她,眼神陰寒得戳人脊梁骨。
阿弗一愣,滿腹的怒火頓時泄了下去。
“兄長!你這侍妾好大的脾氣,我來給你送生辰禮,她居然要趕我走……”趙瓔見狀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立即哭哭啼啼地依偎了過來,“我的婢女不過說了她一句,她居然連我的婢女都要打!……我、我這公主做著還有什麼意思?我要告訴母後去!”
“明明是公主打我在先……”阿弗忍不住分辯了一句。
不料趙槃神色寧靜地說,“夠了。以下犯上,便是不對。”
“兄長。”趙瓔聞言,晶瑩的淚珠下露出一絲笑影來,撒嬌似的拉住趙槃的手臂,“你彆生阿瓔的氣。阿瓔真是氣急了,阿瓔也沒想到弗侍妾脾氣這麼不好,要不然你罰我出出氣?”
阿弗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紋路裡,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趙瓔這一招得了便宜又賣乖使得真真是熟練極了。
趙槃不露痕跡地把手臂從趙瓔手裡抽回來,淡然地說,“你是孤的妹妹,怎麼能罰你。”
趙槃果然護短,憐香惜玉!
可她就不是香玉嗎?
阿弗氣得舌頭格格而顫,低下頭張開貝齒就狠狠地朝著趙槃手背咬了一口,用上了十足十的力氣。
趙槃那隻乾淨漂亮的手頓時鮮血淋漓。
“啊!!”趙瓔的尖叫聲響徹在耳畔,“這女人瘋了!居然敢害太子之體,來人呐,快來人!”
阿弗耳中隻響徹著一片嗡嗡聲,既然打不回來,拚著命也要咬回來。
既然撕破臉,她顧不了那麼多了。
新仇裹挾著舊怨,再不發泄出來她可能會瘋。
直到一股寒森的力道捏開了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嘴,直起腰。
趙槃皺眉,瞥了眼鮮血淋漓的手。
“你……”
阿弗下頜被趙槃捏得快要脫臼了,啐了啐舌尖的鐵鏽味兒,才發現狹小的屋子裡已經站滿了人。
她一聲不吭,微仰著眼神。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她受夠了。
趙瓔吼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把這瘋婆娘拿下?!”
阿弗不住地掙紮,使上了娘胎裡的力氣掙紮。
不料趙槃掐著她的肩膀一轉,再次把她圈在懷裡,口吻有點無可奈何,“彆撒潑了。有力氣,回了房慢慢打我吧……”
說罷他揮了揮手,說道:“陳溟留下,剩下人都退下。”
趙瓔目瞪口呆,她那個一向冷性自持的哥哥,怎麼就這麼輕易繞過了那個女人?
她快把他的手咬破相了。
按傷太子的重罪,直接賜條白綾也不為過。
“兄長……”趙瓔怔怔地喊了一句。
趙槃冷哼了一聲,對身邊的陳溟說,“去吧。”
陳溟恭謹道,“屬下明白。”
他嗯了聲,輕描淡寫,“教訓一下就行。”
阿弗七竅生煙地抹著臉上的猩紅,呼吸還強烈地起伏著,對趙槃這幾句話有點摸不著頭腦。
趙瓔更摸不著頭腦,嗔怪,“兄長?!”
隻見陳溟勾了勾手指,兩個粗壯的衛兵便上前去把那叫錦屏的丫鬟徑直拖了出去,拖到了暴室,錦屏甚至沒來得及求一聲饒。
很快,一陣淒厲的女子哭嚎聲傳來,夾著鈍物啪嗒啪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