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之中, 世界樹的枝乾垂落下來,也將那滿身汙濁的蘿莉給暴1露了出來。
她似乎是沒有想到,這片空間竟然會來新的人。以至於, 當她看到少女的時候, 碧綠色的眸子微微張開。
“納西妲媽媽……?”彌生不確定地念著,“不, 不對。納西妲媽媽應該在現實中陪我睡覺,不應該出現在夢境中才對。”察覺到不對勁, 她立馬褪下會在父母麵前的乖巧模樣,幽紫色的眸子, 瞬間變得鋒利無比。
“那麼,你是誰——!”
世界樹的枝椏之下,蘿莉微微抿動唇瓣, 最後, 抬起手輕輕地扣在了自己的心口。
“我的確不是納西妲。”
她抬起眸子, 碧綠色的眸子充滿了溫暖,“我很欣慰,你能夠區彆出我與她。若是那個孩子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吧?”
明明是同一張臉, 甚至是外表, 乃至於表情, 也是一模一樣。
可對方的語氣,卻讓人感受到了真正的成熟。就像是對方的靈魂,並非是像眼前這般稚嫩, 而是真正的成年人一般。
彌生眼中劃過一絲茫然。
“你稱呼納西妲媽媽為……那個孩子?”她往前走了幾步,從空地來到了世界樹的陰影之下。她眨動著幽紫色眸子,不確定地看著眼前神似納西妲媽媽, 又並不是納西妲媽媽的蘿莉,出聲,“你究竟是誰?”
蘿莉輕輕地扣住了心弦,眼神有些悲傷。
“我嗎……?”
“我是大慈樹王,也是須彌五百年前死去的神明。”
“亦是你的母親,納西妲的創造者。”
等等,納西妲媽媽的創造者?!那不就是媽媽的媽媽?!
彌生深吸一口氣,“所以我,該叫您……大慈樹王姥姥嗎?”
大慈樹王怔了怔,隨即一笑,“我現如今也僅僅是一抹摻雜著汙穢的靈魂碎片,稱不上一句[姥姥]。”
“況且,納西妲的身體,是由世界樹最純淨的那根枝椏而成的……若是叫姥姥的話。”大慈樹王讓出身後的世界樹,“它才是你的姥姥才對。”
“但是,這是由您親自采摘下來的,不是嗎?”彌生輕聲說著,“是您主動創造了納西妲媽媽……”
“昔日,若陀龍王隻能日複一日的呆在萬尺地下。直到老父親為他畫上眼睛,才能讓他足以看清外麵的一切——若是沒有老父親主動幫忙的話,若陀龍王或許有一天也能擁有雙眼,隻是這個有一天,或是在百年,亦或者是千年。”
“而能夠提前創造生命的人,無疑是偉大的。”
彌生認真地看著眼前的蘿莉,“所以,我稱呼您一句姥姥,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大慈樹王:“這可真是,讓人無比意外的回答啊。”
“彌生、嗎?”大慈樹王溫柔一笑,“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隻是,你不應該長時間停留在夢境之中。快點蘇醒過來吧……不要接近我,不要回憶我,不要說出我的名字。”大慈樹王緩緩地閉上眼睛,“我不希望,被納西妲深愛著你,也沾染上禁忌的汙染……”
說話間,彌生已經被推著離開了夢境。直至對方消失的那一瞬間,巨大的世界樹一下子縮小了很多,也讓旁邊的雷櫻樹展現出來。
雷櫻樹下,雷電真輕輕歎了一聲,“那個孩子,是與眾不同的。”
“她或許不會被禁忌知識給汙染。”
大慈樹王輕輕搖頭,“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去賭這樣一個可能性。”
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是希望對方能將納西妲帶入夢境之中。
她想見見納西妲,見見被她創造出來、卻並非是延續大慈樹王智慧的半1身。
隻是……
現在還不到時候。
大慈樹王閉上眼睛,雙手合十。
“納西妲……”
“為了世界,請遺忘我吧……”
這樣的話。
你將徹徹底底成為須彌民眾心裡,最為優秀的神明。
.........
.........
突然從夢境之中退出,彌生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睡在她旁邊的納西妲揉了揉眼睛,也坐了起來。
“彌生,怎麼啦?”
彌生猶豫地看向溫柔的納西妲媽媽,“納西妲媽媽,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納西妲歪頭,“你說。”
彌生斟酌了一下語氣,“大慈樹王……對於您來說,是什麼樣的人?”
“大慈樹王嗎?”納西妲伸出手,輕輕地放在了彌生的手上麵,“那是一位,非常慈祥而又偉大的神明……僅憑現在的我,根本無法與大慈樹王比擬。”
“不,或者說,再過五百年,我也不會成為能夠與之比肩的神明。”
彌生直接靠了過來,“納西妲媽媽,不要灰心喪氣。等我回到提瓦特,我就去須彌把你解救出來!”
納西妲忍俊不禁,抬起小手,輕輕地放在了少女的額頭上。
“不要操之過急,先忙這個世界的事情。”
“我的話……被關了五百年,再等幾年也是無妨的。”
彌生心疼的抱住納西妲,什麼都沒有說。
此時此刻。
家人的擁抱,便是最好的安慰。
“好啦,已經早上了,我們去吃飯吧。要是太久不去的話,鐘離會擔心的。”
彌生輕聲應下。
隻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再次來到了夢境之中。
看著那被汙染的世界樹,完全與記憶中晶瑩剔透的世界樹不同的時候,一絲憂傷浮上心頭。
“你來了。”
“這裡……不應該是你來的地方。”
一聲歎息從耳後傳來,彌生回頭看去,就看到大慈樹王站在不遠處。
“世界樹,是被汙染了嗎?”
大慈樹王驚訝了一下,隨即點點頭,“不僅如此,我也是被汙染的一份子。”
彌生抿了抿唇瓣。
“看起來,你似乎並不太驚訝。”大慈樹王緩緩走到世界樹之下,碧綠色的望著被汙穢的樹乾,眼含著悲傷,“也對,任誰看到我臉上的汙穢,都會想到……我已經被汙染了吧?”
她轉過身來,“如今,我不僅僅是大慈樹王,也是汙穢的本身。”
“雖然這份被汙染的世界樹枝椏與被汙染的我,意外的離開了提瓦特,來到了這片空間之中。但是,我能夠感受到,其實我與提瓦特還有一絲聯係……”大慈樹王輕聲歎了一口氣,“唯有納西妲,才可以將我徹徹底底驅逐提瓦特。這樣,提瓦特將再也沒有禁忌知識,連帶著須彌的人,也會忘記我,這樣的話,納西妲或許就會被解放出來,成為被人稱讚的神明了吧?”
“我不覺得,那是納西妲媽媽所希望的未來。”彌生摟緊心弦,“所以,我也希望您,不要擅自做主。”
“一切都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