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生跟阿散抵達夢境之中的時候,便見遠處的散兵,正在跟雷電真對峙。
“……笑話,彆露出一副十分了解我的模樣!”散兵冷笑著後退兩步,“說什麼丹羽並沒有做出背叛我的事情……幕後黑手都是博士的這種話。”
“你說這些,該不會是想著……挑撥我與博士的關係吧?真是愚蠢!”
雷電真看著如此狀態之下的散兵,漂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難過。
就在這時,熟悉的兩個身影正在靠近。
看到彌生阿散的時候,彌生豎起手指,示意她彆出聲。
雷電真了然。
她站在雷櫻樹下,從始至終都維持著溫柔地、包容一切的笑容。
“……哈。”
“怎麼不像剛剛那樣,再說出無法讓人信服的話了!”
“其實你知道的,你知道丹羽並不會做出背叛大家的事情。所以,才會在殺掉那些刀匠之時,唯獨留下了丹羽的後代。”
聽到熟悉的聲音,散兵迅速轉過頭。而阿散,也停在他兩米之前。
“我是未來的你,某種程度來說,亦是最懂你的人……”嘖,這種肉麻的話,如果可以的話,真不想說出來!
“閉嘴!我才不可能變成你——”
阿散垂下眸子:“你其實知道的。”
“我們憎恨自己,憎恨自己過於軟弱,所以沒有辦法完成[母親]的期待——”他緩緩地蹲下身來,低垂雙眸。
“明明被創造出來的我們啊,天生就是為了裝載著神之心而存在的啊……因為自身過於孱弱,也被拋棄……”
“既然你知道……”散兵抬起頭來,藍紫色的眸子充斥著血絲:“為什麼,還要走向這個未來!”
阿散忍不住笑了一下:“準確來說,那個女人事後說什麼——其實想要創造一個更加狠心的人偶,而非是像我們這樣感情充沛的人偶……情緒豐富,就被會被左右思想……”
“本質上,應該在事後摧毀我們,但是希望我們能過上自己的人生……”
“哈,說得冠冕堂皇,最後還是沒有負起該有的責任。”
“我倒是想著,如果最開始,沒有蘇醒過來,沒有人見我的話……”阿散說到這裡,扯了扯唇角。
“可惜,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是嗎?”
“那個女人道了歉。”阿散直視著另一個自己:“我沒有原諒她。”
“從始至終,都沒有原諒她。”
散兵顫動著眸子,最後仰起頭,止不住地發出大笑聲。
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卻是掉落了下來。
自己是最清楚自己的人,也非常清楚,自己最想聽到什麼東西。
他曾經經曆千萬苦楚,所有的不甘的終點,都是自己太過於弱小。
若是強大,所有的悲傷都不會發生。
若是強大……便可以製止很多悲劇的發生。
散兵似是笑夠了
,才如同大喘氣一般,緩緩地看向了阿散。
“丹羽他是被陷害的。”
“是。”
“他沒有拋棄大家,也沒有拋棄我,是嗎?”
“是。”
散兵鼻子一酸,淚水不知不覺染濕了他的眸子。但他還沒有忘記思考,隻要一切都在“丹羽沒有背叛”的前提之下,進行思考,那麼一切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丹羽沒有出現,是因為失蹤了還是被人綁架了?!”
散兵急匆匆地問道。
阿散張了張口,回憶著夢境裡所看到的那一幕,說道:“他死了。”
“被偽裝成埃舍爾的博士殺死了。”
“他……挖出了丹羽的心臟。”阿散說到這裡,也跟著咬牙切齒:“並欺騙我們,說丹羽已經叛逃了。可實際上,在我們回來的前一個晚上,丹羽被他殺死。”
“……博士?!”散兵止不住的瞪大眸子,“博士那個家夥……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博士撕成碎片。
兩張同樣的臉,露出同樣的表情。
此時此刻,他們擁有著同樣的目標。
“……我要宰了博士!”
阿散:“想殺他很容易,但是彆忘記了……這個男人,有著無數的切片。”
“哈,隻是區區切片!我會一點一點的將他逮住,讓他萬劫不複!”散兵咬緊牙關,藍紫色的眸子裡充斥著恨意。
阿散也跟著冷笑一聲。
“我也要參與其中。”
“這一次……我可不會再讓博士跑掉了。”
“……嘖!失去了神之心,你簡直就是個廢物!連個博士都搞不定!”散兵痛罵一聲。
“神之心那種無用的東西,丟了就丟了!”阿散餘光中看了一下不遠處的彌生,“我可不像你,腦子裡隻剩下這種事。”
現如今,他的心已經被某種溫暖的裝滿了。
散兵也看了一下彌生,看著那標誌性的幽紫色眸子,就覺得惡心。
“真是搞不懂,你怎麼會想著跟她呆在一起。”
“少多管閒事。”阿散抱著胳膊,微微仰頭:“有這閒心,不如想著打博士。”
“……嗬,博士。”散兵攤手:“我出來這麼久,博士那個蠢貨,怕不是已經在懷疑什麼了。”
散兵冷哼一聲:“我會稍微等你一段時間。你要是還不過來……嘖,就等著我一個人殺死博士吧!”
阿散緩緩地,露出自己最為純白無暇的笑容,看著散兵那如同見了鬼的表情,他眼皮一動,瞬間變成翻白眼。
再緊接著,散兵的意識被踢了出去。
彌生笑著走了過來:“配合還不錯吧?”
“是不錯,踢慢了這家夥就要回擊了。”
“……?”
“怎麼這副表情!”阿散忍不住抬手,輕輕地戳了一下少女的臉頰,“難道我說出這種話,很讓你
意外?”
“散寶。”彌生笑著捧住了少年的臉頰,
“我想聽聽那個。”
她湊了過來,
熱氣輕輕地灑落在少年的耳朵上:“就是那個……”
“我們現在就在夢境裡哦!”
“現在你說出來,我就可以直接聽到啦!”
阿散眸光輕輕地閃動了一下。
“……哼,隻是一些無聊的話語都能讓你記到現在。”
看著那從始至終都很期待的目光,阿散一副無奈地湊到少女的耳畔,然後,用那極其認真的聲音說道:“我錯了。”
彌生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喂,彌生?你倒是給個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