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兮煩死了,伸手抓了把雪,團成球,朝身後憤憤一砸,“快點!磨磨唧唧煩死個人了!”
她還等著第八次呢。
下次一定先混頓飽飯吃再說彆的。
“小心暗器!”
見有東西砸過來,五人中有人低喊一聲,一手遮住口鼻,一手提刀擋在臉前。
結果季曉兮力氣不夠,雪球扔的不遠。
寂靜之中,五人十隻眼睛就看著那雪球滴溜溜的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停下。
“……”
“她耍我們?真她爹的找死啊!”
“彆廢話,趕緊殺了她,再把人扔在城門口。”
五人正要快步往前,就聽見馬蹄聲跟車軲轆聲響起。
剛才呼嘯而去的馬車又突然折返回來。
季曉兮昂臉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瞧見一個文靜秀氣的少女站在車轅上,高舉右臂,同時大喊,“趴下——!”
季曉兮下意識往前一趴,雙手抱頭,臉埋在腿麵上。
陳妤果扔鐵餅一般,把手裡的東西朝五人堆裡一砸。
“嗬,又是雪球。”
“同樣的花招我們會上當兩次?”
“可笑。”
五人絲毫不在意,連揮刀都懶得揮。唯有一個膽大的,伸手往前一抓。
“怎麼這雪球,還帶著火星子?”
她拿在手裡,其餘四人湊頭看……
空氣寂靜了一瞬。
“嘭——”
“嘭”的一聲巨響。
季曉兮感覺後背滾燙,像是有熱流波及,但伸手一摸又什麼都沒有。
她偷偷朝後看,剛才站著五人的地方隻剩一個圓桶桶口大小的坑,那坑裡積雪全飛,漆黑的地皮露出來。
人呢?
季曉兮念頭剛起,就聽見“噗噗噗”聲響,像是有東西從天上掉下來,砸進不遠處的雪堆裡。
五人還沒死,隻是頭發豎起黑了層皮而已,同時身受重傷,邊茫然邊吐血。
發生了什麼?
季曉兮看的眼睛都睜圓了,嘴巴張開。
這是什麼東西!
怎麼把人一下就全弄飛了!
“籲——”馬車在距離季曉兮一米遠的位置停下,馬累得呼哧大喘,根本想不起來害怕,鼻息儘數噴在季曉兮頭頂。
季曉兮,“……”
“沒波及到你吧?”陳妤鬆立馬從車轅上跳下來,撩起衣擺蹲下來看季曉兮。
季曉兮耳朵有點聽不清她說了什麼,本能地搖頭。
“你怎麼能懷疑我的能力,”陳妤果也跳下來,語氣不滿,神情驕傲,“距離跟麵積我都把控的很好的好吧,怎麼可能會傷著她。”
“你不是說沒有了嗎,”陳妤鬆扭頭昂臉瞪陳妤果,伸手指著不遠處,“那這顆是哪來的?”
威力瞧著比上次炸糞坑的那顆大多了。
而且她還隨身帶著!
陳妤果目露心虛,呐呐道:“我問大夏借了些月錢。”
陳妤鬆,“……”
原來問題出在大夏那裡!
“你知道的,不鼓搗這些我手能癢死。”陳妤果伸出白皙修長的手。
典型的靠筆杆子吃飯的一雙手。
季曉兮驚魂未定地扭頭朝後看。
人不可貌相啊。
誰能想到一秀氣文靜的少女,一出手就炸飛五個人。
“我帶著也是以防萬一,要是大夏沒出來,我就炸了這皇宮。”陳妤果雙手叉腰,氣勢十足。
去她的王權朝廷,她姐妹性命第一。
陳妤鬆單手扶額,“完了,我娘知道了估計得哭。”
上次是禦史府,這次是皇城門口。
果然,禦林軍聽見動靜出來。
陳妤鬆跟陳妤果默契極了,瞬間一左一右架起季曉兮,在季曉兮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將人塞進馬車裡。
兩姐妹手撐車轅坐上車,馬車調轉車頭又再次呼嘯而去。
禦林軍趕到的時候,地上隻剩一個坑五個人。
羅萱親自來的,她蹲在地上,冷聲盤問黑衣人,“你們是什麼人?剛才的聲響怎麼回事?”
怎麼這人這麼黑,難道不是大梁本地的?
刺客兩眼茫然,微微偏頭用耳朵仔細聽,“啥,你說的啥?我聽不清。”
羅萱,“……帶走。”
“是。”
禦林軍離開後,遠處有兩人如來時一般,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回去稟告主子,人無事,但被陳家兩姐妹帶走了。”
影子隨風離去,皇城門口重新歸於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