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錢仰頭看煙花, ‘乖乖,這十積分效果不錯啊。’
以往的煙花,連煙帶霧, 在天空炸開都是運氣好的, 有些飛到半空就啞火了, 隻伴隨著濃濃的硫磺火藥味道,在煙霧中看到火星閃耀, 這就算是煙花了。
李錢好歹是皇上,見過更好的, 但——
沒見過這麼好的!
像是霧蒙蒙的天被雨水洗滌過,空中的視野清晰無比。隻要看的仔細些, 就能看到一顆火星從地麵躥到天上, 沉寂一瞬, 隨後在頭頂綻開。
“啪”的聲響, 從點到圓, 如花朵綻放,片片花瓣化作細雨流星四下飄落, 又於半空中消散。
宛如曇花一現,驚豔無比, 瞬間的光華, 甚至讓月亮都變得黯然失色。
這顆剛消失,另一顆又綻放。
係統:
[十積分扣除完成, 請宿主1020核實剩餘積分。]
李錢看了看,還剩180積分。
從前那個揮金如土的皇上,現在則是摳摳搜搜數著積分過日子了。
不過看看頭頂這效果,十積分花的值!
不止李錢驚歎,連陳妤果都被自己的研究發明驚豔到了, 她拿著火折子,昂頭看天空,目瞪口呆發出感慨,“這玩意是我做出來的那個嗎?”
她怎麼記得沒這麼驚天的效果啊!
這兒的技術水平有些跟不上,她已經儘力了,但煙霧是必不可免的,可你看看那顆亮青色的煙花,哪裡有半分的煙,全是“花”。
難道今日天空作美,頭頂有風,所以把煙吹散了?
陳妤果原地分析起季節跟風向。
“果子,這真是大夏給我準備的驚喜嗎?”陳妤鬆單手捂著胸口,感動到眼睛都快變成荷包蛋形狀了。
這也太盛大了吧!
全京城百姓都能看得到。
她姐妹不愧是皇上,這排麵就是不一樣。
陳妤鬆瞬間抖落起來,恨不得飛上天被所有人看見的不是煙花,而是她。
陳妤果含含糊糊說,“反正她是這麼說的,說你考了會元,給你看一場煙花雨。”
“大夏呢?”陳妤鬆左右看。
她姐妹呢,快讓她親死她!
陳妤果反手往後指,“喏,樹下凹造型呢。”
陳妤鬆茫然,“啊?”
陳妤鬆順著陳妤果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前方有顆年月久遠的低矮杏花樹,樹乾粗壯,枝繁葉茂。
如今正值春季,開了滿樹杏花,現在樹上避開花朵,在枝杈上掛滿了掌心大小的紅燈籠,清風一吹,杏花如雪飄落,十分唯美。
而梁夏,穿著她那件銀白大氅,站在杏花樹下,杏雪落在她肩上發上,端的是長身玉立文氣儒雅,好看到像是一幅畫。
陳妤鬆沉默了一瞬,緩聲問,“果子,你是不是漏聽了兩個字。”
大夏說的可能是,等她考上了會元,順便給她看一場煙花雨。
順便二字很重要。
陳妤果茫然,“?”
陳妤鬆宛如被女人欺騙過的男子,泫然欲泣指著大夏的方向控訴,“你瞧瞧,那是在等我嗎?”
那分明是在等情郎啊。
她壓根不是今日這戲台上的角!
陳妤果恍然,怪不得她當時就覺得,大夏不會因為鬆子考了會元就給她安排這麼大的陣仗,忒隆重了,也略顯詭異。
按大夏的性子,隨手送把瓜子才是常態。
如今看來,她猜對了啊!
煙花雨不是特意給陳妤鬆準備的,陳妤果莫名有種“這才是大夏”的感覺。
這下輪到陳妤果得意了,還是她了解自家姐妹。
陳妤果把懷裡的火折子分給陳妤鬆一個,“來都來了,彆傻站著,幫著一起點。這麼多,我自己點不完。”
陳妤鬆,“……”
她妹,非人哉!
“這等的是沈君牧吧?”陳妤鬆蹲在地上,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拿著火折子往前伸。
“大夏搞這麼大陣仗,萬一沈瓊花不讓她兒子出門怎麼辦?”陳妤鬆已經開始琢磨起來,總不能讓大夏一片心意打了水漂吧。
陳妤果躍躍欲試,真誠提議,“要不我趁機炸了將軍府,這樣沈將軍一忙就顧不上她兒子了,咱倆衝進去把人劫出來。”
陳妤鬆聽得目瞪口呆,對著陳妤果緩慢豎起大拇指,“你可真是個人才啊。”
她們是幫大夏結親,不是幫大夏結仇。
“……不過也不是不能考慮。”陳妤鬆一臉沉思,緩慢點頭。
兩人比著點煙花,從最初的亮青色到明黃色到粉紅色。
滿天煙花雨,絢麗無比。
李錢昂頭看了一會兒,沒忍住問梁夏,“沈小公子會來嗎?”
梁夏目視前方,語氣肯定,“會。”
幾乎是她的話音剛落下,李錢就瞧見遠方有抹淺青色身影跑了過來。煙花綻開,光亮映在他身上,讓人看清他的臉。
是沈君牧。
那一瞬間,李錢扭頭,清晰地看見梁夏的眸子,燦若頭頂煙花,明亮無比。
在朝堂政事再怎麼會謀算,在情愛方麵,梁夏都是個才十七歲的少女,一腔情意,乾乾淨淨。
李錢一臉長者和藹姿態,感慨道:“沈瓊花到底是想開了。”
這才願意讓兒子出來。
蹲在地上的陳妤鬆陳妤果也站起來,陳妤鬆雙手搭在嘴邊起哄,“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