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一點也不害怕許昕朵的威脅,相反,他看到許昕朵慌張還挺開心的。
他就和學校裡那種討人厭的男生是一個樣的,情竇初開,喜歡她就欺負她,引起她的注意,最單純也最不討好的方法。
尤其是許昕朵撲到他懷裡,讓他美滋滋的,簡直到了人生的巔峰。
許昕朵快速重新坐好,攏了攏頭發,同時抬頭去看班級裡的監控器,確實沒有亮燈。監控器在考試結束後就關了,教室裡很多設備也都斷了電,進入了假期的狀態。
她這次舉起拳頭對童延晃了晃,說道:“反正監控沒開,我就打死你。”
“唉,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可是在你危險時刻出手相助的人。”
“你也是給我製造危險的人。”
“你有證據嗎?”童延無賴到了極點。
許昕朵照著童延的手臂就拍了一下:“沒有!但是我不講理!我就打你。”
童延挨一下也沒在乎,笑嗬嗬地繼續看著她說道:“嗯,我們朵爺不講理的時候真的是英姿颯爽的。”
許昕朵還是氣不過,又拍了童延一下,結果童延立即湊過來握住了她兩隻手的手腕,說道:“好了好了,不鬨了,你要是想切磋等會我們去柔術教室去,行不行?”
“鬆開。”許昕朵掙紮了一下。
“你先保證不打了。”
“怎麼可能,一會我教你,你如果不會我還會打你的!”
“嘿,你怎麼這麼凶呢?”
“就是這麼凶,嫌棄我凶彆讓我教你啊。”
童延趕緊鬆開許昕朵,妥協地說道:“行,給你揍,嚴師出高徒。”
童延繼續去翻古詩詞,看得特彆認真。童延腦袋很聰明,理科的成績都很好,很多題目都是看到就能解出來。身為國際班的學生,英語成績一般都是非常不錯的。
語文真的是童延的短板所在了,所以期末複習期間,他專攻的就是語文。
許昕朵跟著去看書,覺得不過癮似的又拿來了一套奧林匹克的題開始刷,想要看看自己有沒有哪裡不會的,如果有問題就趕緊看一看。
結果卷子答了兩套後,她開始歎氣,覺得這套題水平一般。
想了想後去查全國競賽的卷子,再看看自己答的卷子,是一樣的題目啊,說明自己沒買到盜版,怎麼就這麼簡單呢?
遇不到難題的學生生涯好寂寞啊……
另外一邊,童延一邊揉腦袋,一邊背文言文,似乎已經背的有點頭疼了。
就在許昕朵唉聲歎氣的時候,童延把課本一摔,說道:“這群人就不能少說幾句話嗎?少些小作文,煩死了!”
許昕朵趴在桌麵上,麵朝童延看著他笑,說道:“你得多寫小作文,你的文采太差了。”
童延跟著躺在桌麵上,和許昕朵麵對麵,看著她說道:“你彆看我背不下來文言文,但是你的小作文我全篇都背下來了,標點符號都不能錯。”
許昕朵睜大了一雙眼睛,驚呼:“你乾嗎啊!?”
“笨孩子的辦法,就死記硬背小作文的範文唄。”童延說完,輕咳了一聲後開始不急不緩地說道,“我在意一個人,他像影子一樣一直陪伴著我……”
許昕朵的臉這次是徹底紅了,眼眶都有點紅了。
她突兀地站起身來,快速收拾自己的東西,粗魯地裝進自己的包裡,包的拉鏈都沒拉好,就背起書包往外走。
童延還不放過她,跟在她身後繼續說:“他一直都在,卻永遠觸不可及。我知道他在陪著我,我卻擁抱不到他。”
許昕朵伸手去拉門把手,即將要打開門的時候,童延快速到了她的身後扶住了門把手。
許昕朵氣得不行,回過頭來要揍人,就突然被童延抱進了懷裡,溫柔地抱著她,在她的耳邊說:“你觸及的到,也抱得到,隻要你想,隨時隨地都給你抱。”
被童延抱進懷裡的瞬間許昕朵就傻掉了。
她呆呆地被童延抱著,感受著童延擁抱的溫暖,他說話時的聲音就在她的耳廓邊,傳進她的耳朵,敲擊在她的耳膜上,讓她的耳朵癢癢的。
心跳如同鼓響,轟轟烈烈,聲勢浩大,讓她覺得抱著她的童延也會聽到這種狂亂的心跳。
瞬間慌得不行。
她的臉頰發熱,人也慌張無措起來。
接著開始不受控製的掉眼淚,眼淚簌簌下落,她第一次嘗試到什麼叫害羞到哭出來。
童延覺得不對勁鬆開她看了一眼就慌了,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哭了,是感動還是被他氣到了?他還沒開口問,就看到許昕朵突然掄起書包就砸向他。
他被砸得結結實實,身體一晃,險些跌倒。
許昕朵也在同時奪門而出。
童延看著許昕朵出去,都沒敢追,他真的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注意到教室裡沒開監控器,教室裡還隻有他們兩個人,他就有了歪心思,想做點壞事。
剛才他都醞釀好直接表白了,結果就看到許昕朵居然哭了,還給他砸得腦袋都有點迷糊了。
表白的話沒說出口,他都準備好親她了,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扶著講桌緩了半天的神,懷疑自己是不是耍流氓給許昕朵氣到了?他方法用錯了?
哎呀,不背小作文好了。
他都要哭了。
是追女生都難,還是追許昕朵難?
*
許昕朵放學後要去公司參加培訓,回去的晚童延也見不到她。
於是,童延隻能在第二天早早去考場做準備,想著見到許昕朵之後能和她好好聊聊天,畢竟這位昨天晚上都不回他微信了。
結果印少疏先來了,坐在了童延的旁邊位置,看著童延問:“你也轉班了?”
“打算轉。”童延懶洋洋地回答。
“你家裡是不是也怕你鬨事,然後在國外不方便去撈你?”
“什麼玩意?”童延都震驚了,這是什麼鬼問題,他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少年好嗎?
紋身≠不良少年!
長得不像個好人≠真的是壞人!
印少疏拿出筆袋來,遞給了童延一支筆:“祈福筆,據說很靈,來一根?”
這種孔廟祈福中性筆印少疏整整買了二十根,他又從來不寫筆記不寫作業,頂多用來參加考試。就覺得他高中三年都不一定能用完,所以見人就會送一根。
童延伸手接過來看了看,正要嫌棄呢,就看到許昕朵進來了。童延立即放下筆,眼巴巴地希望許昕朵坐過來。
許昕朵想了想後,想要離童延遠一點,結果其他地方都沒有位置了,隻能坐在了童延的身後。
童延立即轉過身問她:“生氣啦?我道歉好不好?”
印少疏看向他們兩個人,問道:“怎麼了?還沒追到呢啊?”
童延立即不爽了:“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印少疏還挺委屈:“我就認識你們倆,我不和你們兩個人說話,我和誰說話啊?”
童延問他:“你同班同學呢?”
印少疏歎氣說道:“實不相瞞,我臉盲加記不住名字,走班製還老換地方,轉班這麼久我都不認識幾個。就你們倆這大傻個子一看一個準,畢竟也是讓我印象深刻的人,所以就認識你們。”
印少疏自己接近一米九的個子,也好意思說彆人大傻個子。
許昕朵被童延搞得一晚上沒睡好,正不爽呢,立即說道:“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轉過去。”
印少疏現在也不自覺地開始聽許昕朵的話了,轉過去轉好後,沒一會又給許昕朵遞了根筆,問道:“祈福筆要不要?可靈了。”
許昕朵還是有點傲氣的,回答道:“我不需要。”
印少疏也不知道高二年組的學習成績,畢竟他也不關心這方麵的事情。
隻覺得許昕朵這麼多次還在最後考場裡,估計也是個學渣,於是好心地給了許昕朵一根,放在了她的桌麵上,說道:“咱用這根筆努力努力,爭取下次去倒數第二個考場。”
許昕朵:“……”
印少疏又問:“你轉去火箭班花了不少錢吧?我爸想給我安排進去,我沒去。”許昕朵:“在你的世界裡,錢是不是萬能?”
印少疏搖頭:“也不是,我砸再多的錢我爸爸也不願意叫我爸爸。”
許昕朵:“……”
童延就坐在前麵,聽完兩個人的對話笑得不行,好半天才忍住。
許昕朵也需要做一個深呼吸,覺得印少疏在地主家傻兒子這方麵,比童延優秀多了。
第一科考試結束後,許昕朵走出教室就去找童延了,問他:“今天考的古詩詞你都背了嗎?”
童延靠著欄杆遞給了她一杯烏龍茶,笑著說道:“你還是關心我的嘛。”
“這是正經事。”
“嗯,都背了。”
許昕朵接過烏龍茶又問:“你作文寫完了嗎?第一批出考場的就有你,考試沒見你多積極,出教室倒是你第一。”
“我不是想著早點交卷,去奶茶屋不用排隊嗎?”
“作文呢?!”許昕朵又問。
“我竭儘全力寫了。”童延回答的是認真的,作文這東西,真的一時半會培養不出來。
“語文真的不好估分,等下一科開始,你就把答案都寫下來,我給你估一下。”
童延一聽就樂了,湊近了許昕朵問:“怎麼,你這麼想跟我一班啊?”
許昕朵終於確定了,童延確實是變騷了。她努力告誡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彆用暗戀濾鏡看他,畢竟在暗戀一個人的時候,對方無論做什麼都會覺得彆有深意。
她看著童延現在的表情,越發懷疑童延其實就是在撩她。那眼神,那曖昧的姿態,都和童延正常狀態下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