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微涼的晚風輕踩過草坪。
薑酒慢慢躺到草坪上,臉上還因為醉意泛著一層薄紅,他朝著秦烈無聲無息地笑了笑,眼尾微翹,帶著點不自覺惑人的媚態。
一雙眼睛卻又極清澈無辜,濕紅的唇,眼角的惑意,這些矛盾摻雜之下顯得少年又純又欲。
乾乾淨淨,明媚而張揚。
莽撞的心跳聲在沉寂的胸膛內胡亂頂撞,秦烈目光無法從那張帶著淡淡笑容的臉上移開,渴望的眼神完全收斂不住。
邊緊盯著薑酒,邊緩緩俯下身,秦烈手撐在薑酒身側,目光如同鉤子般在薑酒臉上滑動。
喉結不自覺往下壓了一瞬,心癢得難以克製。
薑酒笑意漾到眼底,抬手摸向秦烈紅得要滴血的耳尖,在他耳朵後方和下頜骨處輕輕摩挲。
“閉眼,彆這麼盯著我。”薑酒放輕聲音,吐息間漫出點甜意。
伸出手蒙住秦烈的眼睛,薑酒慢慢地用鼻尖輕輕蹭動秦烈的鼻子,下巴微抬,柔軟的唇瓣輕輕貼了上去。
溫熱的唇瓣相貼之時,秦烈全身如果過電般麻了一瞬,蜻蜓點水的一下,卻將他的整個思緒陷入凝滯。
大腦一片空白......
他好像變得不會思考也不會呼吸了似的,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全部的焦點都聚集於那點柔軟的觸感上。
僵直怔愣的身體猛地奪回控製權,秦烈下意識地就想撬開薑酒的唇縫探進去。
而舌尖卻在即將要觸碰到之時撲了個空。
薑酒往後仰收回微抬的下巴,笑意盈盈地看著秦烈,像個引獵物上鉤後便收手的獵人,“誰允許你伸那個到我嘴裡。”
秦烈急得額頭冒出點汗,被撩撥地氣息全亂,難耐地伸手握住蒙著他眼的手。
聲音喑啞不堪,仿若在經受什麼折磨似的,“不夠。”
邊說著就拉下薑酒的手,十指相扣按在草坪上,急不可待地追了上去。
薑酒嘴角銜著笑意,微微側過臉,秦烈的唇便隻擦過了他的臉頰,落在了他的嘴角處。
“給我。”秦烈灼熱的眼神帶上焦急,像個困獸般急於尋找出口。
薑酒泛著醉意的眼底全是笑意,伸出另一隻自由的手推了推秦烈,“起來,我要回去了。”
秦烈紋絲不動,目光執拗地緊盯著薑酒的唇,神色隱晦不明。
就在兩人陷入僵持之時,一道刺眼的白光忽然晃了過來,往薑酒和秦烈身上晃了晃。
同時有一道嚴厲氣憤的中年男人聲音響起:“誰在那?”話音剛落便急衝衝地衝著他們跑來。
一聲驚起千層浪,躲在情人坡隱蔽處窸窸窣窣的聲音逐漸變得慌亂,緊接著有幾道人影先後往裡衝出。
秦烈迅速反應過來,伸手擋了下薑酒的眼睛,隨後快速將薑酒拉起身,握住薑酒的手腕就跑。
後麵軍校巡邏安保人員一邊怒罵著,一邊窮追不舍。薑酒步伐還有些醉醺醺的,身形不是很穩。
見狀,秦烈攬住薑酒的腿彎,讓薑酒趴在他的肩頭,直接抱起人就跑,腳下步伐飛快。
被微涼的夜風一吹,薑酒的眼神清明了一瞬,感受著摟在他大腿根處的手臂,身上的顛簸讓他下意識地伸手圈住秦烈的脖頸。
看著身後的巡邏安保的身影慢慢變成一個小圓點,薑酒正想提醒秦烈可以放慢下腳步,已經遠遠甩開巡邏安保了。
還未等他說出口,秦烈忽然停下腳步,摟在他腿根處的手臂一緊,薑酒難受地用小腿輕踢了下秦烈,撐著秦烈的肩膀回過頭。
視線一頓。
前麵不遠處,有軍靴踩在地上發出啪嗒的聲音,薑酒微眯起水霧霧的雙眼,看著來人的身形逐漸由暗至明。
筆挺的軍裝製服出現在視野中,腰間銀色泛著冷光的腰帶在月光下折射出的光落在來人的臉上,顯得格外冷峻。
來人的漆黑深邃的眼睛半掩在黑暗中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但莫名其妙的,薑酒直覺來人的視線一直緊鎖在他身上。
頗有些陰沉沉的沉重感,薑酒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抱著他的秦烈察覺到薑酒的異常,以為是薑酒被夜風吹得發冷,便摟緊薑酒的腰,使人越發貼向他的懷裡。
氣氛很詭異地沉默膠著,三人宛若形成對峙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薑酒伸手拍了拍秦烈的肩頭,微仰起臉看著秦烈的眼睛,低聲道:“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