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拉過一張椅子在薑酒旁邊坐下,眼睛低垂看向薑酒的檢討,不像往常般將頭發往後撩起,額前細碎的發絲下一雙眼睛顯得深邃,低垂著眼睛時莫名顯出一點溫柔的感覺。
“專心。”季青臨冷淡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嗓音低沉好聽,薑酒莫名感覺耳朵有些癢,下意識地縮了下身體,反被季青臨握住肩頭,骨節分明的手鬆鬆垮垮搭在他的肩上。
“冷?”季青臨微微蹙眉,說著就要拿起遙控器調高空調的溫度。
“不用。”薑酒握住遙控器,微微笑道,“我不冷。”
季青臨垂眸看了一眼薑酒,寬鬆天藍色毛衣套在身上,腰間那處顯得越發清瘦,好像一隻手就能環過來的樣子。
腰這麼細,秦烈是怎麼照顧人的?
季青臨鬆開握著薑酒肩頭的手,往後搭在椅子的邊沿上,眼神一錯不錯地凝視著薑酒的側臉,猶豫片刻後問道.
\秦烈,他到底跟你是什麼關係?\季青臨搭在椅子上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輕點著,語氣狀似很隨意。
薑酒的筆停了一瞬,微側過臉笑道:“室友關係啊。”
“隻是室友關係?”季青臨神色隱晦不明,目光緩緩落向薑酒微紅的唇上,語氣古怪,“那天為何要去情人坡?”
薑酒怔愣片刻,嘴角微微翹起,淡淡道:“忘了。”
“......”季青臨看著薑酒沒心沒肺的樣子,一股鬱氣慢慢凝結,眉頭也攢起,幾不可聞地歎了聲。
將水果盤推到薑酒麵前,“吃點水果吧。”
薑酒笑了笑,用叉子慢慢叉起一顆車厘子遞進嘴裡,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漫開,隻是那車厘子多汁,紅色的汁水逐漸染紅薑酒的唇瓣。
季青臨呼吸一滯,一股子熱氣控製不住的直往頭上湧,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下,稍側過臉,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薑酒看著季青臨突然移開的視線,有些不明所以,“季上校不一起吃嗎?”
季青臨將搭在椅子上的手收回,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才回道:“不用。”
忍了幾番,季青臨還是按捺不住問道:“秦烈親過你嗎?”
“咳...”薑酒猛地嗆了下,低低咳嗽起來,季青臨下意識用手掌輕輕拍著薑酒的背,待薑酒的咳嗽勁過去後,將手中的水杯遞過去。
薑酒抿著杯沿喝了一口水緩解喉嚨乾澀感,這才意識到是季青臨的水杯,頓了頓,推開季青臨的手,輕聲道:“謝謝。”
被嗆到咳嗽過後,薑酒的眼睛泛起淡淡的水霧,眼角有些發紅。季青臨握著水杯的手一緊,緩緩收回水杯,目光落在薑酒喝過的地方停了一瞬。
“很難回答嗎?”季青臨低垂著眼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這問題太私人了。”薑酒緩過勁,上下端量一遍季青臨,若有所思。
季青臨微怔,沒有再說話,氣氛開始變得沉默而微妙,薑酒莫名有些坐不住,拉開椅子站起身,輕聲道:“我去下洗手間。”
將浴室的門關上,薑酒輕呼出口氣,目光不經意間瞥到懸掛在牆上的鏡子裡自己嘴唇濕紅的樣子,不由得一愣。
打開水龍頭捧著水洗了下,正想抽一張置物架上的抽紙,卻突然瞥見一件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的睡衣。
與整間辦公室物品整潔乾淨不同,這件白色棉質睡衣有些發皺,薑酒好奇地往前湊近看。
睡衣上有好幾處還未完全乾涸的白色液體。
薑酒本來好奇伸出去的手頓時縮了回去,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心底不自覺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