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淡淡的水霧彌漫,薑酒視線越發模糊,季青臨的身影影影綽綽,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
薑酒不由自主地抓著洗漱台邊緣往旁邊退,手臂碰到冰涼的瓷磚,被冰得渾身激靈了一下,心跳止不住加快。
淺淡的檀香在封閉的浴室裡彌漫,從溫和逐漸變得有侵略性,不容忽視地彰顯其存在感。
季青臨怎麼又釋放信息素?薑酒的手腳越發酸軟,眼底沁出點水光,意識昏昏沉沉的,隻能輕咬住下唇維持點清明和理智。
看似時間流逝很慢,其實隻是電光火石之間,季青臨就已經走到薑酒麵前,微垂下眼眸看著靠在牆壁上的薑酒。
“都說了不要過來!”薑酒眼尾發紅,本來清冽的少年音此時帶上點委屈,尾音輕顫泛著點不自覺的媚意,仿若要將人的魂給勾走。
季青臨一言不發地接受少年的指責,靜靜地凝視薑酒許久,伸出手拉住薑酒的手臂讓他的背部離開冰涼的瓷磚。
薑酒猝不及防地嚇了一跳,下意識伸出手抓住季青臨身上的軍裝製服,製服上泛著無機質冷光的衣扣讓薑酒視線清明了一瞬。
微仰起頭抬眸看向季青臨,捕捉到季青臨眼底一閃而過的晦暗不明的情緒。
原本冷淡無波的雙眼此時格外的沉,就像是在隱忍克製著什麼一般,眸色很暗。
季青臨一手環住薑酒的腰,掌心底下光滑細膩的觸感如過電般酥麻了一瞬,修長的指尖微微發麻。
還未開口嗓子已經喑啞不堪,“你身體站都站不穩,我幫你洗好不好?”
聲音看似溫和有商有量,實際上季青臨已經直接抱起薑酒重新走到花灑下,伸手試探了下水溫。
“閉眼。”季青臨冷淡卻沙啞的聲音在薑酒耳畔邊響起,“小心水進到眼睛裡。”
薑酒忿忿不平地抿了抿唇,但也沒再出聲反駁,手指攥著季青臨的製服,乖巧地閉上眼睛。
季青臨看著麵色微紅,乖巧聽話的薑酒,手指蜷縮了下又鬆開,喉結滾動。
怎麼能這麼乖?
不著痕跡地輕歎了聲,季青臨手下的動作很溫柔,薑酒能感受帶著薄繭的手在他身上輕輕蹭過。
“好癢。”薑酒輕顫著躲了下季青臨的手,睜開眼小聲道,“你閉上眼扶著我,我自己來就好。”
季青臨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臉上滿是不讚成,摟著薑酒的力道越發收緊。
兩人僵持了會,薑酒瞥了眼季青臨冷峻的麵色,猶豫片刻,踮起腳尖,濕熱的手心捂住季青臨的眼睛。
“哥哥彆看。”薑酒小聲小氣地在季青臨耳邊道。
少年手心柔軟溫熱的觸感輕輕壓在他的眼瞼上,季青臨掩在製服領口下的喉嚨滾動幾番,半晌才低聲道:“嗯。”
薑酒鬆了口氣,慢慢鬆開手,見季青臨真的按他說的閉上了眼睛,嘴角不禁銜起一抹笑。
自給自足地替自己衝洗身體,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手心底下的身體越發緊繃。
因為兩人靠得比較近,花灑噴灑出來的水難免濺到季青臨的製服上,在淡淡的水霧下,薑酒視線不經意地往下瞥了一眼。
包裹修長的雙腿的深色褲子已經被打濕一大片,薑酒眨了眨眼,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季青臨的腹下。
心臟猛地一跳,這才發覺深色的布料早已被高高撐起,不容忽視的,直指著薑酒。
薑酒的動作慌亂了一瞬,下意識地抬手想推開季青臨,手掌不經意間觸碰到季青臨滾燙的心口。
裡麵鼓噪的心跳聲燙得他驟然縮回手,茫然無措地愣了愣。
“怎麼了?沒事吧?”季青臨冷淡的聲音響起,眼睫微動似是要睜眼睛。
“沒事,你彆睜開眼!”,薑酒忙不迭失地快速應道,心跳如鼓。
接下來幾乎是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結束完這次的洗澡,眼睛再也沒敢往下瞄一眼,拿過一旁的浴巾就想擦身。
水聲停了下來,季青臨緩緩睜開眼,就見薑酒已經將浴巾披在身上擦拭,頓了頓,伸手攏住薑酒的浴巾。
撈住薑酒的腿根,手臂稍作發力,將薑酒直接抱出浴室,將人放到床榻上。
“在這等我一下。”說完季青臨腳步有些急促地轉身再次走進浴室。
薑酒光裸著細白的長腿坐在床沿,聽著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手指不自覺蜷縮輕抓住底下床單。
說是等一下,結果好半晌浴室門一直都沒打開,薑酒腳上光裸也下不了床,無所事事地打量季青臨的宿舍。
比起他那間四人宿舍,這裡簡直寬敞地如同軍校的單人公寓,家具設施樣樣齊全,明顯是高級軍官才有的待遇。
底下的大床一如既往的冷淡簡約風,但相比起他的上下鋪床要柔軟舒適許多,薑酒渾身都還有些發軟,身體止不住想往下躺倒。
但又顧忌這是彆人的房間,隻好困倦地眨了眨眼,強撐起精神等著季青臨出來。
他的換洗衣服都還在浴室裡,季青臨都不等他穿上就將他抱出來,想走也走不了。
哢嚓一聲門終於被打開,薑酒聞聲看過去,季青臨換上家居服轉身走進一間廚房,而後手上端著瓷碗回到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