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走到另一個床位,做了同樣的動作,嘴裡不停反複說著這個熟了,那個還沒熟,那指甲在彆人頭上撓來撓去。”
薑酒一陣惡寒,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低聲問道:“其他室友知道嗎?是醒著還是睡著了?”
“被他這麼一敲,就算是睡得跟個死豬也都被驚醒過來了,隻是都沒敢動,生怕下一秒那男生突然暴起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舉動。”
陳執若有所思,“不會是夢遊吧?”
“誰知道?”何俊然聳了聳肩,躺倒到床鋪上,漫不經心道,“他是說完看見了詭異東西才這樣的,以前聽說他沒夢遊這毛病。”
“其他幾個室友被嚇得不輕,第二天就搬離這個宿舍,就隻剩這男生一個人待在這302宿舍,不過後來也沒再傳出什麼奇怪的事。”
何俊然講完後宿舍又安靜了下來,窗外巡視的宿管人員經過時拿著電筒往窗口一照,明晃晃的白光閃過。
語氣凶狠嚴厲,“怎麼還不熄燈?再不熄燈就扣你們宿舍的紀律分。”
陳執朝宿管人員歉意一笑,長手往外伸出,關掉小夜燈,“好的,現在就關。”
宿管人員用手電筒敲了敲窗口,見宿舍完全暗了下來,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踢踏的腳步聲逐漸走遠,宿舍重歸一片安靜,卻不同於之前的寧靜,因為說完這件事後,氣氛帶上點詭異而微妙的寂靜。
大家都不再開口說話,就連身體的翻動聲也聽不見了,薑酒心臟還在怦怦地快速跳動著,心有餘悸地緊攥住被子。
就在他這個床位......
閉上眼睛時腦海中自動浮現出自己頭頂上方有一顆正在懸掛著的頭顱,還在不停往下滴血,毛骨悚然感油然而生。
薑酒微睜著眼睛四處打量了下黑黢黢的宿舍,微屏住呼吸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往前挪。
一路摸黑摸索到床杆,撐著床尾的護杆往前跨,手心摸到一床暖和的被子,薑酒心下一喜。
掀開被子往裡鑽,床位狹小基本隻能容一人,薑酒順著被子往上鑽,從另一端探出頭。
手心觸碰到溫熱緊實的胸膛,薑酒躺倒在他的身側,聞著乾淨好聞的氣息,心底的不安散去不少。
黑暗中有極低的笑聲在薑酒耳畔邊響起,不像剛才那般沉悶,帶著點歡愉,“害怕?”
“嗯。”薑酒軟軟的氣音呼在男人耳邊,“哥哥,我害怕。”
話音剛落,秦烈手臂從薑酒腰下穿過,將人抱進懷裡,手輕撫著薑酒的背,“不怕,都是些嚇唬人的玩意罷了。”
薑酒抵在秦烈心口,聽著胸膛下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兩人身體緊貼,雖然之前同住一個屋簷。
但這次還是第一次同床共枕。
秦烈身上很暖和,大約是身體底子很好,手腳在這大冷天都是熱乎乎的,像個大型的暖手寶。
長手長腳的,幾乎將他全身都嵌進懷裡,薑酒訝異地輕歎了聲,這人怎麼生得這般高大。
而且最近看著感覺又高了些,應該已經有一米九了吧。
季青臨也一樣,尤其是穿著軍裝時儀態極好,身姿挺拔,高大的骨架將軍裝撐起,顯得肩寬腿長,儀表堂堂。
季青臨氣質冷峻,透著股世家貴氣,或許是出身世家和身居高位的原因,身上的氣勢很足,冷淡禁欲不好接近。
想起下午看到季青臨軍裝製服下的異樣,薑酒默了默,將他冷淡禁欲的標簽摘除。
有溫熱的氣息呼在他的耳邊,薑酒怔怔地回過神,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下,手撐著秦烈的胸膛,“你做什麼?”
秦烈追上去,修長的手指在薑酒的側臉輕輕摩挲了下,慢慢含住薑酒的耳垂輕吮。
感受到耳垂上濕熱的觸感,薑酒驟然一愣,抬手就想推開秦烈,動作幅度有些大,上鋪的何俊然像是被驚擾到似的翻了個身。
薑酒動作一頓,被秦烈抓住空子握著手臂輕輕一拉,他又貼上秦烈的胸膛。
“秦烈!”薑酒麵上滿上一層紅意,壓抑著聲音小聲說道,“你好好睡覺彆亂動!”
秦烈充耳不聞,自顧自得動作著,手指插進薑酒的指縫中十指相扣。
“你就睡在我身旁,要我怎麼忍?”秦烈翻身壓到薑酒身上,目光灼熱直勾勾盯著薑酒,“你就當可憐可憐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