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然站在薑酒的身後,目光也透過那扇窗看去,解釋道:“聽趁秦烈不在時過來檢查房內有沒有偷藏危險物品的護士說過,那個本子上寫滿了兩個字。”
“兩個字?”
林修然輕輕頷首,“像是個人名來著,叫‘薑薑’,你認識嗎?”
薑酒心下猛地一跳,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又鬆開,移開目光,沒回答林修然的話。
曲著手指敲了敲房門,輕聲朝屋內喊道:“秦烈?”
話音剛落,薑酒就見秦烈還握著筆寫字的動作一頓,但隻靜靜地保持這個姿勢,沒有轉過身。
“哥哥?”薑酒又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這回秦烈終於動了,僵著身體慢慢轉過身,目光準確地落在薑酒的身上,一錯不錯地凝視著薑酒。
“我想進去看看?”薑酒邊與秦烈對視邊問林修然。
林修然微訝,這段治療時間以來,他幾次見到秦烈,秦烈要麼是空洞的眼神,要麼是暴戾的眼神。
從來沒有見到過秦烈露出這樣專注炙熱的眼神,雖不知道秦烈記不記得自己的弟弟,但看秦烈這個眼神,也不像是會傷害少年的感覺。“可以嗎?”薑酒又問道。
林修然猶豫一番後,輕輕頷首,“嗯,要是情況不對勁,你要立即按下牆上的緊急鈴。”
“嗯...謝謝林醫生。”
林修然拿出識彆卡放到識彆器處,滴的一聲,房門緩緩向左側移動。
薑酒緩緩走進屋內,林修然下意識伸出手拉住薑酒,“要小心...”
話音未落,就見原本還算平靜的秦烈眼神忽然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直接走過來揮開林修然的手。
林修然的手臂處頓時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痛意,他抬眼看去,秦烈已經直接單手抱起少年,將人抱坐在椅子上。
眼神流露出警惕防備看著他,陰沉沉的,看著很嚇人。
“我沒事,林醫生你先回去吧。”薑酒見秦烈麵色異常。
“好,有事記得按鈴。”林修然神色擔憂地看了看被秦烈抱在懷裡的薑酒,低聲囑咐。
房門重新被關上,薑酒聽到林修然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目光開始慢慢打量起這件病房。
發現了很多異常,床上放著的是防窒息枕頭和被子,屋內任何東西都是傾向的。
應該是用來防止上吊特意設置的......
薑酒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能住進這種全是安全設置的病房,說明病人的情況很不樂觀。
他轉過臉對著秦烈,望進去秦烈黑沉沉的眼睛深處,試探性地輕聲問道:“你記不記得我是誰?”
秦烈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先是搖搖頭,而後又點點頭,用手指了指本子上的字。
微微張開嘴,艱難地說著:“薑...薑”
聲音沙啞艱澀,講得很慢,像是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一般不熟練。
這到底是記得還是不記得?
薑酒試探道:“我是薑酒,不是什麼薑薑。”
秦烈微蹙起眉頭,眉宇間帶著一絲焦急,像是想要反駁,但又覺得沒有可以反駁的地方。
糾結了半晌,秦烈聲音艱澀地說道:“你就是...薑薑。”
行吧,不跟他糾結認識不認識了,目前重要的是,怎麼才能讓秦烈儘快恢複,不然按林修然說的話。
精神值退到C-就得被送去銷毀,總部不會留下這麼大的安全隱患。
想到這裡,薑酒儘量放輕聲音,以免有刺激到他的地方,“你平時待在屋裡都做些什麼呢?”
薑酒微俯下身看著桌上寫得滿滿的本子,再移動目光看向書桌上的其他物品。
書桌邊還放著幾本讀物,還有一本字典,字典不算新,看著像是被人反反複複翻閱過許多次。
薑酒想起以前秦烈一邊看著書,一邊慢慢翻著字典的認真樣子,不由得輕歎一聲。
要是位麵沒有崩,秦烈大概會因為出色的身體素質和武力值而被人重視,甚至會安排專門的老師替他教習他各種知識,把他當做難得的軍事人才培養。
寫字,看書...薑酒目光不經意間落到一旁的素描本上,怔了怔。
“我能打開看看嗎?”薑酒偏過頭問秦烈。
回應薑酒的是唇瓣一熱,秦烈拿過繪畫本放到薑酒麵前,溫熱的唇在薑酒側臉上輕輕蹭動。
薑酒怕癢似的躲了下,反而被秦烈握住下頜動彈不得,便放棄掙紮,任由秦烈動作。
薑酒翻開素描本,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沒有五官的人臉,輪廓看上去倒是很眼熟。
發型...薑酒一怔,這不是正是他的發型嗎?
微微側分額發,露出點飽滿光潔的額頭,後頸處的尾發微微不安分地翹著。
是那種看著很乖的順毛,但發尾尖處又有點微微翹起,看著乖巧無害但又不失活潑俊俏。
往後繼續翻,每一頁都是沒有五官隻有輪廓的人臉素描畫。
素描畫中各種角度的都有,正著臉的,側著臉的,低著頭的......
薑酒將素描本合上,不敢去深究秦烈畫的時候的心態,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推開還在胡亂親著他的秦烈,薑酒看著秦烈的呼吸變得急促,不自然地笑了笑,“幾點了,你餓了嗎?”
薑酒邊說邊抬眼看向牆壁掛著的鐘,“都已經快下午六點了,要不我們先吃點東西。”
話音一落,秦烈瞬時拉開桌子抽屜,拿出好幾管營養液,營養液裝在透明塑料管裡。
小小的一管就能解決一天的溫飽問題,薑酒接過仔細了下瓶子上的說明,發現這其實跟之前小世界裡的那種營養液很像。
都是濃縮成很小的一管,喝一瓶就能補充一天的能量。但是這種營養液味道有點苦澀,很難喝。
所以他在軍校的時候都是直接吃米飯吃真正的食物填飽肚子,而不是選擇這種難喝的營養液。
薑酒低頭看著滿滿一抽屜的營養液,猜測到秦烈平時可能就隻喝這些營養液填飽肚子。
出神間,秦烈已經打開營養液,遞到他唇邊。薑酒猶豫片刻,不想浪費秦烈的心意,便仰頭喝了一口。
果不其然,苦澀的味道在舌尖漫開,薑酒抿了抿唇,“可以了,不想一下子喝這麼多。”
沒看出薑酒的異常,秦烈以為薑酒已經填飽好肚子,嘴角微微往上勾了下,自己也打開一瓶營養液仰頭一口喝完。
喝完之後,秦烈伸手撈住薑酒的腿彎,彎腰抱起薑酒走向床榻。
隨後腳下的鞋子和身上的外衣都被秦烈褪去,病房內的單人床很小,薑酒被秦烈從背後抱進懷裡。
他感覺到後頸的頭發被撥開,露出原本後頸腺體的位置。
很快,他感覺有濕潤的觸感在上麵不斷遊移,不時伴隨著含吮和輕咬的。
腰間處一涼,薑酒感覺自己上衣的下擺被輕輕撩開,帶著薄繭的觸感在腰間移動。
薑酒微睜大眼睛,手指不自覺地抓著底下的床單,心跳如鼓,猶豫著要不要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