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那男子,麵色頓時難看了些,臉上卻不由得陪笑道。
“李公子,這姑娘瞧著麵生不是我凝香樓的人,李公子就當賣我給人情,放了這姑娘便是。”
“滾!”那男子推了春姨一把,“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給你麵子?”
一旁的一個男客人見狀摟著懷中的女子笑道:“就是,也不看看李公子是何許人,知府大人家的公子是你們能高攀得起的嗎?”
樓下的客人
聞言都笑了起來。
而此時凝香樓二樓,薑酒摘下帷帽看著躺在床塌上的芷芸,“方才聽小青說,你病倒了,現在身子如何?”
芷芸見到薑酒,眼底難以抑製地流露出些喜意,手撐著床塌坐起身。
“我沒事,我隻是裝病暫時騙過那李公子。”
芷芸低下頭,“薑郎,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若不是實在沒法子了,我斷然不會讓小青去你府上尋你。”
“我同那李公子說我是清倌並非紅倌,賣藝不賣身,那李公子硬是以他知府父親的身份來壓我,想強迫我當他的小妾。”
她從前在夢月湖彈奏琵琶時,偶爾見過薑酒一次,從那之後,薑酒會偶爾到凝香樓來找她。
那少年郎長身玉立,一雙眼睛專注看人時柔情似水,讓人沉溺於其中,無法自拔。
卻也隻是聽她彈唱,從未對她有過任何越舉之事。
她心知薑酒並不心悅於她,便隻敢將情愫埋藏進心底深處,不敢表露出來。
此次若不是實在被那知府大人家的李公子逼得走投無路了,她也不會讓小青到他府上尋他。
薑酒寬慰道:“無妨,隻是那幾日我並不在府中,待聽到小青留的消息時已有些晚了。”
芷芸搖了搖頭,“本就無關薑郎的事,薑郎能來看我,我已十分滿足。”
雖是做做風流人設的樣子,但薑酒還是把眼前這個性子溫婉的女子當成了好友相待,自然不願看到芷芸受那李公子脅迫。
薑酒上前替芷芸掩了掩被子,安撫道:“放心罷,不會有什麼事的。”
芷芸怔怔地看向薑酒,“薑郎有法子?”
平日裡薑酒出手闊綽,送她的那些東西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所用之物,這次她也是走投無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讓小青去尋薑酒。
“自然。”薑酒笑了笑,“你無需擔心。”
芷芸眼眸顫了顫,幾乎要按耐不住,微仰著頭凝視著薑酒的臉,抬起手就想握住薑酒的手。
此事樓下適時傳來爭吵聲,鬨出的動靜不小,薑酒便道:“你先好生歇息著,我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芷芸眼睜睜地看著薑酒重新戴上帷帽遮住臉轉身離開,想挽留的手停頓在半空中,好一會才失力般落了下來。
罷了...
芷芸閉上眼,將心底異樣的情愫壓了回去。
薑酒緩緩走下樓梯,看見一名精瘦男子抓著一個青衣女子不放,硬是扯著要將人帶走。
他蹙了蹙眉,抬手招來身後的護衛,朝護衛使了個眼色。
那護衛會意上前一把擰住那男子的胳膊,將人按倒在地上。
那男子酒意清醒了許多,瞪大了眼睛,目光凶狠,“你可知我是何人?”
薑酒展開手上的折扇,輕笑著走近那男子,“哦...在下眼拙,敢問公子是何許人也?”
“我乃長安知府之子李經元,識相的話趕緊放開我,不然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
能。”李經元粗喘著氣,扭著身體掙紮,目光凶狠地幾乎要將薑酒撕裂。
一旁的司徒嫣楞楞地看著戴著帷帽的薑酒,熟悉的聲音令她渾身顫了下。
薑酒勾著唇嘲諷地笑了笑,暗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正想尋他,結果自己送上門了。”
“原來是李公子,久仰大名,恕在下眼拙,作為賠罪在下想請李公子到我府上一聚。”薑酒示意護衛鬆開對李經元的禁錮,將人好生扶起來。
“李公子有請。”薑酒抬了抬手。
李經元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陰測測地朝薑酒笑了下,“你又是什麼東西?我為何要跟你走?”
“那好罷,既然李公子不願自己走,那隻能勞駕彆人幫你移步了。”薑酒無奈地歎了口氣。
一旁的護衛架起李經元的手臂,李經元神色驚懼地掙紮起來,目光不僅經意間瞥見護衛腰間那金色令牌,頓時腿軟了下來。
這分明是出入皇宮之人才有之物。
此時李經元才察覺出薑酒的身份似乎十分不簡單,手上泄了力,癱軟著身被護衛拖了出去。
薑酒轉過身對一臉不安的春姨說道:“春姨放心,不會擾了你的生意,也替我告知芷芸一番,讓她安心便是。”
春姨心下訝然,從前幾次見蒼將軍來找這少年,她便猜到這少年身份不簡單。
但今日之事還是讓她大吃了一驚。
“你放心罷,我會轉告芷芸讓她寬心。”春姨點了點頭,還是不放心的囑咐道。
“那李經元平日裡欺男霸女,長安城不知多少女子遭了他的毒手,此人性子歹毒,你可要當心些。”
“春姨放心,我自有分寸。”薑酒說完就轉身離開。
一旁的怔怔看著他的司徒嫣看著薑酒離去的背影猛地回過神,追著薑酒的身影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