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招手讓薑酒坐到她床前,“哀家無妨,都是些舊疾罷了,倒是相府之女司徒嫣很是有心,近來常常入宮陪哀家。”
薑酒聞言看向一旁的青衣女子司徒嫣,司徒嫣撞上薑酒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麵色微紅地低下頭。
太後將這一幕儘收眼底,拍了拍司徒嫣的手,“你先下去罷,哀家與皇帝還有話要說。”
“是...”司徒嫣麵帶不舍抬眸看了薑酒一眼,應聲退了下去。
待屋裡隻剩太後和薑酒兩人後,太後說道:“哀家聽聞,皇上封了那嫻妃的孩子為文宣王。”
“嗯。”薑酒輕輕頷首,“他畢竟是我的皇兄,總不能一直待在那涼殤宮裡。”
“皇帝仁心。”太後目光柔和地看著薑酒,“哀家還記得當年的嫻妃溫婉柔美,隻是後來那嫻妃深居冷宮多年,怕是早已物是人非。”
“手足情深雖好,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皇帝往後要更加謹慎些。”
“多謝太後教誨,兒子謹記於心。”薑酒回應道。
“罷了,不提這些。”太後伸出手搭在薑酒的手背上,“如今皇上已登基有段時間了,但後宮空虛,選秀納妃也該提上議程了。”
薑酒不由得頭疼起來,果然還是逃不掉催婚的話題。
“如今國事繁忙,此事不
急於一時。”薑酒推脫道。
太後神色嚴肅了些,“皇嗣一事乃重中之重,事關國本,皇帝該多上些心才是。”
見薑酒沉默不語,太後放輕了語氣,“依哀家看,相府之女司徒嫣家世清白,容貌極佳,為人也頗為孝順,皇帝不妨考慮先納司徒嫣為妃。”
“我聽說那孩子前陣子在蒼將軍的接風宴上還給皇上獻了一曲舞。”
薑酒微怔,原來是她,怪不得他總覺得那青衣女子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見過。
“再說了,皇帝新登基不久,若是得丞相在背後相助,皇帝這位子才能坐得安穩。”太後勸說道。
薑酒默然,這些他不是不明白,隻是他是個炮灰皇帝,遲早要被人造反下台。
倘若他真的娶妻生子,那往後那些後宮嬪妃該怎麼辦?
“哀家說的這些,都是為了皇室,為了皇上考慮的,還望皇上能理解哀家的苦心。”太後神色疲倦,輕聲道,“哀家乏了,皇上先回去罷。”
“太後好生歇息著,兒子先告退了。”薑酒替太後掩了掩被子,向太後告退之後轉身走出了屋子。
出門時見司徒嫣還未走還在院子裡,薑酒看著司徒嫣朝他走來,“可有事要找朕?”
司徒嫣紅唇翕動,將手上提著的竹籃子遞給薑酒,“臣女做了些梅花糕,皇上若是不嫌棄,收下可好?”
“有勞司徒姑娘費心了。”薑酒不好推脫,喚身旁的小莘子將竹籃接了過去。
司徒嫣見薑酒收下,心中生出些蜜般的甜意。
“司徒姑娘是還要陪太後,還是回相府?”薑酒隨口問道。
“我父親正在宮外等我,臣女與父親一同回府。”
“那朕讓人護送你出宮門。”
“多謝皇上。”
薑酒與司徒嫣並肩往外走著,到分岔路時薑酒正想告彆就見司徒嫣神色猶豫,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對他說的樣子。
不由得問道:“司徒姑娘可還有話要說?”
司徒嫣輕輕頷首,心裡有些打鼓,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不知皇上還記不記得臣女?”
“嗯,朕記得前陣子宴席上曾看過司徒姑娘的獻舞。”
“不止是那次,還要更早,那時我不慎落入荷花池中,是皇上救了臣女。”
薑酒一頓,慢慢想起幾年前確實在禦花園的荷花池中救過一個不慎落水的少女,當時是先帝的壽宴,宮裡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薑酒當時覺得壽宴實在太吵鬨,便偷跑出禦花園透透氣。
聽到身後的落水聲和呼救聲,打眼一瞧,原來是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女掉入了荷花池中。
薑酒當時沒有多想,跳下水中救起了那少女,未曾想到,原來她就是相府之女司徒嫣。
薑酒笑了笑,“是朕眼拙,多年未見,司徒姑娘出落地越發標誌了。”
“不...不打緊。”司徒嫣低頭嫣然一笑。
正當兩人說著話,兩人聽到身後傳來輪椅在地麵上滾動的聲音,不由得回頭看了看。
待看清來人,司徒嫣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