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莘子心神劇震,不可置信地看著素雨,“這到底是何物?娘娘不是已經得到她想要的?為何還要謀害皇上?”
素雨冷冷地看著小莘子,“與你無光,按娘娘吩咐照做就是。”
小莘子麵色沉了下來,拿著黑布的手幾乎要將蠱蟲捏碎。
素雨見狀嘲諷地笑了笑,“待在皇帝身邊幾日便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當初若不是嫻妃娘娘救了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的你們父子倆,你哪裡還能活到今日。”
提起當年的事,小莘子神色越發冰冷,當年他爹為了給病重的娘看病,欠了人家一大筆外債,可惜他娘最後還是撒手人寰了。
他娘一走,他們父子被債主找上門,因拿不出銀子還債幾乎被人打得半死。
當年的嫻妃偶然間路過時看到救起了他們父子,收留了他們父子。
這些年他們父子留在嫻妃母家府上當下人當牛做馬伺候,他也已早早還了當年的銀子給嫻妃,便想要與年邁已老的父親回鄉。
卻被嫻妃阻撓,將他送進了宮,按插在皇上身邊替她辦事。
小莘子眼底泛起紅血絲,聲音發顫,“這些年我爹當年做馬伺候嫻妃一家子,甚至…積勞成疾,如今重病臥床,難道我們父子倆欠嫻妃娘娘的恩情還沒還夠嗎?”
素雨麵色冷淡,隻道:“娘娘救你們父子於水火之中,恩情大過天,就是要你們萬死不辭都不為過。”
小莘子神色淒厲地笑了聲,“當年欠下的恩情我們早已還清,上次給蒼將軍最終下藥讓文宣王出手救下皇上一事已經是我為嫻妃做的最後一件事。”
“從今以後,我與你們再無關係。”小莘子一字一句道。
素雨眉眼嘲諷,“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小莘子眼底全是冰冷的戾氣,“我白眼狼?你那好主子如今又是什麼好東西,彆以為我不知道,曾經有過狄國的人來過嫻妃母家府上,怕是要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素雨臉色大變,當初密信都是那些人先送到嫻妃府上,再由嫻妃母家當成家書送往冷宮中的嫻妃,沒想到竟被莘嘉運撞見…
她神色也慌亂了些,惱怒地打斷小莘子說道:“休要胡說!那些人與嫻妃娘娘毫無關係。”
“我言儘於此,如今你爹已經被嫻妃接到了王府上,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你爹的命重要還是皇上的命重要?”
“你!”小莘子目眥欲裂,目光凶狠地幾乎要將素雨撕碎。
素雨被小莘子冷厲的眼神看得心下一驚,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神色驚懼。
“你自己好好想想其中的利害關係。”扔下一句話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躲在隱蔽處的薑酒看著素雨落荒而逃的背影,一張臉蒼白無麵色,怔怔地停在原地。
直到小莘子也離去才恍然驚醒,背後泛著一身冷汗回到了寢殿。
一早就回來的福公公等候在寢殿門外,一見薑酒立即迎了上去,聲音著急。
“天氣寒涼,皇上身子又還未痊愈,在外待這麼久怕是要著涼,皇上還是先回寢殿歇著,奴才這就去找小莘子過來。”
薑酒聞言一把握住了福公公的手腕,聲音沙啞,“彆去…不用找他了,扶朕回屋。”
“嗻。”福公公抬手輕搭上薑酒的肩側,手心卻觸碰到冰涼的濕意。
福公公目光擔憂地看著薑酒,擔心薑酒染風寒,正想著要不要傳喚太醫過來。
就見薑酒忽地甩開他的手,抱著花瓶猛地吐了起來。
薑酒麵色發白,喉嚨間一陣一陣作嘔感止都止不住,背上的冷汗越冒越多。
福公公神色大變,急聲喚人快去傳太醫和到禦書房找狀元郎。
抱著花瓶吐得天昏地暗的薑酒漸漸平緩了下來,嘴唇冰冷沒有血色,隻朝福公公擺了擺手。
神色茫然疲倦,雙眼怔怔地看著前方。
“都下去罷,朕不想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