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死人罷了,沒必要因為他惹薑酒生氣,肖琛妥協地鬆開了手,轉頭對丁睿城說道。
“多派些護衛官兵,定要護好皇上。”
“末將明白。”丁睿城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
*
薑酒他們趕了近兩天的路才到嶽連山,到那時已快近傍晚,薑酒坐在馬車內掀開簾布。
搜尋的官兵一波又一波地趕回來複命,始終不見蒼鴻澤的身影。
天色越發昏暗了下來,漫天的風雪挾裹著冰涼刺骨的寒意刮著,地麵上已經堆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丁睿城湊近薑酒的馬車,從薑酒掀開的窗口簾布看過去,“皇上,雪太大,地麵上的腳印也被新雪覆蓋住了,實在是找不到燕陵瀾的蹤跡。”
薑酒沉默下來,握在手心裡的湯婆子仿若觸手也涼了下來,寒風挾裹著雪飄進暖和的馬車內。
冰涼的寒意落在他的臉上,冰得他渾身顫了顫。
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在abo世界時,秦烈似乎也是失蹤於山林裡,始終找不到人。
蒼鴻澤會像秦烈那般能自己走出來嗎?
薑酒抬頭望向昏暗的天色,那日將近傍晚大雨瓢潑,天色暗得幾乎看不見路,秦烈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也不知他當時是如何撐著走出來,又因受傷過重
再次昏倒在山林裡。
聽著丁睿城要安排人去搭帳篷的事宜,薑酒一把握住丁睿城的手腕,“去找…”
感受到手腕上柔軟溫熱的觸感,丁睿城麵色忽地紅了起來,“天色馬上就要全黑了,明日再找吧。”
“就現在。”薑酒心情忽然回到了那晚秦烈失蹤時心慌,蒼鴻澤追著狼群而去,免不了一場惡戰。
說不定身受重傷藏在某個隱蔽處,時間拖得越久,蒼鴻澤就越有生命危險。
“朕怕他等不了這麼久了。”薑酒不顧丁睿城反對掀開簾布下了馬車,“朕與你們一同去。”
丁睿城心下大詫,“不行,夜裡野獸出沒多,太危險了,狀元郎叮囑末將要護好皇上。”
薑酒不想聽到肖琛,微蹙著眉頭打斷丁睿城,“叫護衛多帶些火把,走!”
雪下得很深,一腳踩下去就是一個深坑,丁睿城拿著刀緊跟在薑酒身旁開路,身後跟著許多舉著火把的官兵。
艱難地在雪地中走了許久,薑酒的雙手被冰得微僵,丁睿城連忙拿過一個湯婆子塞到薑酒的手上。
“天冷,皇上還是多小心些彆凍著了。”丁睿城側過臉看著薑酒。
“皇上您看這天已經全黑了,要不末將先帶您回營帳歇息。”丁睿城試探地問道。
薑酒看了一眼天色,又回頭看了看身後麵色疲倦的護衛和官兵,猶豫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嗯,大家找了一天都累了,夜裡危險,都先回去歇息罷。”薑酒道。
丁睿城鬆了一口氣,身旁跟著薑酒他總是提心吊膽,生怕一不小心沒看好人受了傷。
他轉過身朝身後的護衛官兵吩咐回營帳。
沒留意到不遠處從樹後冒出的一雙幽綠的眼睛,它悄無聲息地跟著薑酒他們一行人許久了。
因前些日子吃了苦頭,忌憚那些拿著火把和刀的人不敢靠近。
但…它之所以緊跟著他們不放,是因為盯上了那個穿著狐裘,身上沒有帶任何武器的人。
趁著丁睿城轉過身說話的當頭,它猛地往前撲,速度極快地咬住薑酒的衣物。
砰——
丁睿城隻覺得身旁似乎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緊接著有什麼東西砰的一聲砸落在地上。
丁睿城心下大驚,火光下薑酒拿在手上的湯婆子此時落在了雪地上。
“快追!”看著狼咬著薑酒的衣物將人拖走,丁睿城驚懼地大喊一聲。
夜裡暗得很,生活在此處的狼十分熟悉此處地形且很狡猾,專往茂盛隱蔽的樹叢中跑去。
身後的護衛拿著火把一路追,很快迷失了方向,拿著火把不停地在四周尋找著。
原本還能聽見薑酒的呼救聲,也逐漸遠去了。
丁睿城陰沉著一張臉,抬腳泄憤似地狠狠往樹乾一踢。
“快找!找不到皇上,大家的腦袋都彆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