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弄點熱水。”氣氛沉悶得令人壓抑,他實在坐不住,剛站起身就被蒼鴻澤握住了手腕。
“外邊冷,把披風穿上。”蒼鴻澤掀開身上蓋著的狐裘,手撐著地麵要站起身。
薑酒見蒼鴻澤身上包紮著白布被染紅往外滲出血,低低地歎了聲,披好狐裘後幾乎是落荒而逃。
用火折子燒好熱水後他喝了一口潤潤喉,轉過頭偷偷覷了一眼沉默地靠坐在乾草上不知道在想什麼蒼鴻澤。
又默默地轉回頭,抬眼看向無際蒼茫雪地,剛喝下去的熱水仿若也被這刺骨的寒意給帶走了熱量。
他站起身,往一旁的樹下撿起些乾枯掉落的樹枝走進山洞裡,蒼鴻澤聽見
腳步聲後立即朝他看過來(),目光緊緊跟隨著。
薑酒放下手裡的樹枝?()_[((),將竹蓋子遞過去給蒼鴻澤,“喝點熱水。”
蒼鴻澤接過喝了口,熱水下肚暖了暖身,蒼鴻澤看著在一旁用火折子點燃樹枝的薑酒。
“昨天夜裡,你是不是也弄了熱水給我。”
“嗯。”薑酒看著逐漸燃燒起來的樹枝,語氣淡淡地應了聲,“也不知道宮裡的護衛能不能找得著這,要不我等會出去找找他們算了。”
“外頭冷,不安全。”蒼鴻澤凝視著薑酒在火光下盛滿柔軟的眼睛。
“可你的傷…”薑酒側過臉去看蒼鴻澤傷痕累累的身體。
“不打緊,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及要處,過兩日就好了。”蒼鴻澤安撫地輕笑了聲。
“……”薑酒默了默,渾身跟個血人似的,你管這叫過兩日就好的皮外傷,哄小孩呢?
“都這時候了還逞什麼強?”薑酒不滿地抿了抿唇。
“我真沒事,以前打仗時,有時傷得比這還重都能熬得過去,我已經習慣了。”蒼鴻澤放輕聲音哄道。
他真沒開玩笑,從前打仗時,甚至有過幾次命懸一線的時候,硬是強撐著熬了過來。
如今這身上的傷與其相比,還真算不上什麼,他能熬過去。
畢竟要是真死了,薑酒身邊也就沒人能幫他了,他放心不下遠在皇宮的薑酒。
“你沒跟我說過…”薑酒掰斷長條的樹枝扔進火裡,同蒼鴻澤坐在火堆旁取暖。
“嗯?”蒼鴻澤沒聽清薑酒的話,疑惑地看向薑酒。
薑酒將樹枝用力朝火堆裡一扔,加重了聲音,“你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
“你是覺得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些很好玩嗎?你有沒有想過你若是真死了,我也會難過愧疚…”
薑酒攥住蒼鴻澤的衣襟,“你是覺得這樣做顯得你很深情是嗎?”
“不是…我隻是覺得我心悅你是我自己的事,我做的這些事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沒有必要讓你知道這些而奢求你回報同樣的感情,這樣對你不公平。”蒼鴻澤說道。
薑酒一怔,慢慢鬆開緊攥著蒼鴻澤衣襟的手,嘴唇翕動好幾次張嘴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騙鬼呢?不是還要我把身子給你一晚?”薑酒沉默半晌後才說道。
蒼鴻澤聞言低低地笑了聲,“雖然我從不奢求你同樣的感情,但我念了你這麼多年,每次見你都忍不住衝動,這才大著膽子厚著臉皮來向你討要一晚。”
“你若不願,我也不會強迫於你。”
蒼鴻澤拿起一旁裹著的黑布打開,端端正正地放在薑酒麵前。
“是聘禮,我搶的不是死人的頭顱,是我要送你給的聘禮。”
薑酒怔怔地看著那蠻戎的首級,忽地聽見蒼鴻澤輕喚了他一聲。
“薑酒…”
他抬起頭看著蒼鴻澤,望進蒼鴻澤深邃漆黑的眼睛裡,聽見蒼鴻澤認真而鄭重地說道。
“我想爭取一回,我承認我不止想睡你一晚,我想睡你一輩子”
薑酒愣在原地,看著蒼鴻澤朝他緩緩靠近,身體卻不聽使喚像以往那般推開蒼鴻澤。
察覺到嘴唇上襲來的微涼柔軟的觸感,他感覺他逐漸被人抱住倒向在乾草上。
失神地微睜著眼看著前頭還在燃燒發出劈叭聲的樹枝,外頭的風雪吹不進山洞。
山洞外冰涼刺骨,山洞內溫暖如春。
他感覺渾身都燥熱了起來,就連衣裳被褪儘時也不覺得冷,感覺到落在身上觸感,他回過神來看向蒼鴻澤。
看著眼前線條分明,富有男性魅力的身軀,他伸出手貼在蒼鴻澤的胸口。
察覺到蒼鴻澤胸膛底下那物跳得極快,一下一下的,很有力量感。
帶著點令人莫名的安心感,他逐漸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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