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陸旭堯在低頭收拾飯盒。
薑酒起身走到辦公室自帶的休息室,打算午休一下,周尋立即緊跟著薑酒也走進休息室內。
“你不回去嗎?”薑酒脫外套的動作一頓,不解地看向周尋。
周尋瞥了一眼站在門外的陸旭堯,輕輕關上休息室的玻璃門,模模糊糊的聲音從裡間傳到陸旭堯耳邊。
“大中午的,留我在你這午休一會不行嗎?”周尋笑著走過去搭住薑酒的肩膀。
薑酒推開周尋的手,繼續脫下西裝外套掛到衣架上,“隻有一張床。”
“一張床怎麼了?擠擠不就行?”周尋也跟著作勢要脫外套,目光直盯著休息室裡柔軟潔白的大床。
薑酒轉過身來看向周尋,不悅地抿了抿唇,“我不喜歡跟彆人擠著睡。”
“這床這麼大,我就睡邊邊就行,絕對擠不著你。”周尋立即回道。
風流倜儻的俊臉故意可憐巴巴地垂著眉眼,眼含期盼地看著薑酒。
薑酒:“……”
這次不等薑酒回話,陸旭堯忍不住走過來敲了敲玻璃門,“周先生,到午休時間了,我們還是先出去讓薑總好好休息一下。”
周尋臉色一沉,偏過臉目光沉沉地看向陸旭堯,見陸旭堯微垂著眼一臉老實巴交的樣子,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這個姓陸的什麼意思?故意在薑酒麵前裝體貼,顯得他特彆不懂事?
剛才薑酒脫外套的時候,姓陸眼睛都快貼到薑酒身上了,恨不得撲上去模樣。
現在卻裝出一副賢惠人夫的樣子?裝的要死……
周尋眼睛泛起陰冷的戾氣,不過一個贗品罷了,還真以為自己有多特殊?
“行了,都出去,我要休息了。”薑酒上前打開玻璃門,對著那兩人下逐客令。
周尋神色一僵,沉默了片刻後,慢慢移動腳步走了出去,在經過陸旭堯斜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陸旭堯臉色不變,仿若視而不見周尋思輕手輕腳地將玻璃門關上,溫聲對薑酒說道,“我先回去了。”
薑酒輕輕頷首,目送著陸旭堯退出辦公室關上辦公室的門。
陸旭堯將黑色口罩重新拉上,走向電梯,看見周尋正好也在等電梯,還帶著笑意的眼睛立即淡去。
叮的一聲。
電梯門打開,周尋和陸旭堯前後腳走進電梯,周尋背靠在後麵的扶手上,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看著陸旭堯的後背。
聲音微諷,“做人還是得認清自己的位置。”
陸旭堯置若罔聞,微垂著眼不理會身後周尋說的話。
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在快速下降,門叮地一聲打開時,周尋率先走了出來,在經過陸旭堯停頓了下。
“我奉勸你一句,彆覬覦不屬於你的位置,免得到時候死得太難看。”
陸旭堯冷冷地抬起眼,“我跟薑總好得很,多謝你的關心。”
周尋像
是聽到什麼好笑話一樣,眼神中閃過一抹嘲諷,語氣像是自嘲,也像是帶有一絲憐憫。
“看來你比我慘。”
陸旭堯撞開周尋的肩膀走出電梯,冷淡地說道,“比你隻敢以朋友身份待在他身邊要好得多。”
周尋一怔,嘴角總是掛著的輕佻笑容慢慢消失,黑沉沉的眼睛像一條陰冷的蛇一般看著陸旭堯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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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旭堯回到薑家小彆墅後,打理完屋子後拿出那部民國劇的劇本子仔細,卻總是心不在焉地看不下去。
他腦海中浮現出之前在薑酒辦公室裡他們談論起的“阿裴”,他們三人大學就互相認識。
而他還認識薑酒還不到一個月,沒有參與到薑酒以前的生活,壓根融入不了他們的圈子。
他也很想找到共同話題和薑酒聊,可他對薑酒好多事情都還不清楚,話題很難進行下去。
那個阿裴下個月就回國了,要是到時候薑酒帶他一起聚會,他一定好好表現不讓薑酒掉麵子。
至於那個周尋……
他看得出來,薑酒對周尋沒有意思,隻是朋友關係,不足為患,隻需要注意著彆讓周尋總是暗戳戳靠近薑酒就好。
想明白了之後,陸旭堯重新振作精神,調好鬨鐘後投入到劇本研讀。
之後等他正好準備好滿滿一桌飯菜時,站在院子外看著逐漸昏暗下來的天色,來來往往的車輛經過。
院子外的路燈亮起,他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問薑酒是回家吃還是送餐過去公司?
他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連忙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一如既往冷淡的聲音傳來,“我晚上不回去吃。”
聽著手機那頭有些嘈雜的背景音,陸旭堯握緊手裡的手機,是在外麵跟彆人應酬嗎?他聽到了背景音裡好多道男聲……
“薑總…”其中夾雜著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
陸旭堯臉色微變,這個聲音?
聽起來好像那天在會所那個年輕大學生男公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