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
那人亦步亦趨地跟在薑酒身旁,乖乖地點了點頭,垂在身側的手試探地觸碰了下薑酒的手腕。
見薑酒沒有甩開,這才慢慢大起膽子握住薑酒的手。
薑酒領著他往彆墅裡走,收了傘放到門
口,與他一起走進客廳。
不知何時站在客廳門口的周尋和裴子默看著走進來雙手交握的薑酒和陸旭堯,臉色瞬時冷了下來。
“你還有臉回來?()”周尋看著陸旭堯嘲諷地說了句。
薑酒腳步一頓,抬眼看著周尋,陸旭堯是我帶過來的,如果你不歡迎他的話,那我先帶他回去了。?[(()”
話音剛落,周尋麵色閃過一絲慌亂,連忙跑過去攔住薑酒,“不是,我沒有針對你,我隻是...”
薑酒打斷周尋,“陸旭堯也是客人,我希望你能對他尊重些。”
周尋渾身一僵,眼神黯淡下去,“我知道了,抱歉,今天的事都是誤會,我不該說那些話。”
裴子默也走到薑酒身旁,溫聲說道:“外麵正在下著大雨,先讓陸先生上去換套乾衣服,小心彆感冒了。”
周尋反應過來立即跟著點頭,“阿裴說的沒錯,這麼大的雨你先彆走,不安全。”
薑酒低頭看了一眼渾身濕透的陸旭堯,沉默了片刻後,輕輕頷首,帶著陸旭堯往樓上走。
“先去洗個熱水澡。”薑酒鬆開手,對陸旭堯說道。
陸旭堯聞言乖乖地拿了套乾淨的居家服進了浴室。
薑酒坐在客房的沙發上,等了會後,陸旭堯從浴室中走出,小心翼翼地坐到薑酒身旁。
薑酒轉過頭,注意到陸旭堯蒼白的麵色,以為是因為路上淋雨凍感冒了,便喚來傭人熬點粥送上來,還有感冒藥給他。
陸旭堯絲毫沒有反抗,聽話得喝完粥和吃完感冒藥,然後上床歇息。
薑酒洗完澡出來,看著側著身蜷縮在被子裡,呼吸急促的陸旭堯,疑惑地走了過去。
看到陸旭堯額頭冒著冷汗,蒼白的臉色依舊沒有好轉,手緊捂著腹部,緊蹙著眉頭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疼痛。
“陸旭堯?”
薑酒拍了拍陸旭堯的肩膀,見人始終沒有睜開眼,不由得將手伸向陸旭堯一直緊捂著的腹部。
微微掀起衣角,小麥色皮膚上露出一片淤青。
薑酒一怔,稍用力全部掀起陸旭堯上衣下擺,全露出腹部。
大片淤青烏黑的痕跡布滿整個腹部,看起來很是駭人。
不僅僅如此,薑酒這才注意到陸旭堯手臂上也有很多擦傷的痕跡,長條的血痕劃過小臂,底下都是淤血。
手心也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傷口。
看著這些烏黑的淤痕,薑酒正想收回手去找周尋喊來家庭醫師,陸旭堯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微微顫抖地抱住薑酒的手臂,將臉貼在薑酒的手臂上,閉著眼睛意識不清地輕喃。
“您彆丟下我...”
薑酒:“......”
薑酒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安撫地拍了拍陸旭堯的手背,坐到床邊,拿起桌上的手機給周尋打了電話,讓他找了位家庭醫生過來。
周家的家庭醫生過來檢查了下陸旭堯的傷勢,看著陸旭堯腹部大
() 片的淤青,神色擔憂地說。
“摔得不輕,目前看不太出腹腔和內臟有沒有出血,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還是要送去醫院做下全身檢查比較好。”
薑酒目光詫異地看向陸旭堯,也就是說陸旭堯強忍了一路的痛,自己淋著雨走了回來。
薑酒起身對站在一旁周尋說道:“抱歉,不能陪你繼續過生日了,我得先帶陸旭堯回市裡的醫院檢查。”
周尋麵色難看,但又不得不點頭,“那我開車送你。”
“阿裴你也一起去看看手吧。”薑酒看著裴子默包紮的手腕,“不是說後麵還有戲要拍,儘早去弄好。”
裴子默頷首,周尋拿起車鑰匙,他們四人一起去了市區的醫院。
一路上,周尋多次看向車內後視鏡,看到陸旭堯閉著眼靠在薑酒肩膀上,麵色陰沉得能擰出水。
到了醫院檢查過後,還好內臟暫時沒有出血的情況,薑酒給陸旭堯辦理了住院,陸旭堯掛著點滴沉沉得睡了過去。
薑酒關上病房的門,往裴子默骨科診療室走去,裴子默正在跟醫生交談著什麼。
薑酒坐在外麵的長椅上等,等了一會裴子默終於出來,薑酒抬頭看向裴子默,“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裴子默拉高臉上的口罩,坐到薑酒的身旁,聲音低落。
“醫生說起碼還要養兩個月。”
“那你的戲?”薑酒微蹙了蹙眉。
“是啊,如果是平常一些戲份沒關係,但那部戲涉及到些動作戲,”裴子默歎了一聲,語氣遺憾,“可能得找替身演員了。”
“替身演員?”周尋抱著手臂靠在走廊牆壁上,微垂著頭掩在暗處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那找陸旭堯挺合適的。”
“這樣不太好吧,”裴子默溫聲拒絕,“不說陸旭堯現在正受著傷,就按之前我們拍的那部‘風鶴’。”
“按理來說,播出後陸旭堯時會升咖位的,這時候讓他去演替身演員不太好。”
周尋聞言目光越發陰冷,克製不住想出聲嘲諷,卻又想到了什麼,看了薑酒一眼,忍了下來。
麵無表情地說道:“現在他的檢查結果不是沒有什麼大問題,估計很快就能出院。”
“再說了,你會受傷也是因為他的緣故,更何況他還跟你長得頗有幾分相似...”
裴子默臉上露出個無奈的笑容,沒有再說話。
周尋餘光中一直注意著薑酒的臉色,見薑酒一直沉默沒有說話,忍不住試探地說了句。
“薑酒,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