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原本已能勉力與二階後期妖獸一戰,現在應該隻能勉強跟二階初期對戰。
剩下她、秦有風、周舜、蘇映雪……看來她得重新衡量同伴們的戰鬥力。
她想了想,說:“我們去拜見一下山海城城主吧?”
山海城城主是天元宗派駐在此的弟子,乃是一位金丹真人,原本他們暫時沒打算去找對方,畢竟是為了曆練來的,安安心心曆練就好,沒必要打擾誰。
但是現在發現自己幾人跟妖族相比,實力有點弱,冒然出城,未免自不量力,她覺得還是該去聽一聽前輩們的建議。
趙書佑道:“也好,據我所知,城主是出自法峰的師叔,論理我該去拜見。”
他也是內門法峰弟子,並且是法峰峰主的徒孫,與城主同出一脈。
同時他也在暗示,陳輕瑤身為寒山真君親傳弟子的身份,最好不要暴露,畢竟是在妖族交界處,誰知道那些異族若得到消息,會不會生出什麼心思。
陳輕瑤點點頭,“趙師兄考慮的是。”
之後他們一行便以趙書佑為首,前往城主府。
城主飛嵐真人是位身-形高挑健美的女修,渾身精悍矯健的氣息,一看便是久經拚殺練就。
得知他們是來曆練的,她當即皺了皺眉。
這幾人天賦倒是不錯,六人裡有四個已成內門弟子,若是在彆處,他們的修為也不算太弱,偏偏在廝殺不斷的山海城,就顯得有些稚嫩了。
但飛嵐真人也清楚,年輕的天才往往自負,若直接告知他們實力不行,必定引來不服,甚至氣性上來擅自跑出城去,死了傷了她都不好跟宗門交代,還是得放在眼皮底下才安心。
於是她道:“你們幾人暫時編入烏羽衛下小隊,若再有妖族叫陣,可隨他出戰,要是有人不服管教,彆怪我不留情麵。”
“是,師叔。”
六人被帶去見了烏羽將軍,這隻□□,走近了看更顯威武,而且十分高冷,隻以眼角瞥了幾眼,而後就不理會。
飛嵐真人安排他們在城主府住下,雖沒有限製出入,但他們也沒亂跑,老老實實管自己修煉,這讓飛嵐真人心下滿意了些。
幾日後,陳輕瑤突然聽到一記嘯聲,知道是妖族來犯的信號,立刻出門,和其他人會和,趕往城外。
這回來的妖族與上回不是同一撥,但同樣長得奇形怪狀。
“烏羽,你這隻人族的走狗,竟還敢出現在我麵前!”對方領頭叫囂。
烏羽將軍沒說話,旁邊一位人族修士道:“獨眼怪!光會吹噓算什麼本事,忘了你的眼睛是被誰打瞎的嗎!”
那領頭的被踩到痛處,氣得大吼一聲,可竟忍住沒出手,而是讓一名手下出來叫陣。
很快,一名妖族與一名人族戰到一處。
上回離得遠,看不真切,這次陳輕瑤眼睛緊緊盯著戰局,不放過一個細節。
觀察了幾輪交戰後,她發現,與妖獸依靠本能的攻擊相比,妖族進攻手法更像人類,似乎他們每個種族有各自特有的功法,隻是不似人類一樣使用法器、符籙等,他們的利齒鋼爪就是武器。
正思索,忽然發現發覺眾人的視線彙聚在自己身上,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名妖族點到了她。
是個化為人形的妖獸,那雙獸瞳裡含著輕蔑,“人族,你敢不敢和我一戰?”
陳輕瑤暫時將思緒拋在腦後,上前一步,揚了揚下巴,“有何不敢?”
趙書佑修為比對方高,看得出他的實力,提醒道:“他已經十分接近二階。”
蕭晉微微皺眉,他雖然想要代替陳輕瑤出戰,但知道她絕不會樂意,因此隻得道:“阿瑤小心。”
陳輕瑤點點頭,走向兩方中央,
她的對手四肢健壯,身上皮膚還留著獸紋,大約不屑於陳輕瑤單薄的身-形,嗤聲道:“彆怪我以大欺小,你可以現在就認輸。”
陳輕瑤手指掐訣,一個條火龍驟然出擊,“你們妖族都這麼多廢話嗎?”
“找死!”對方迅速閃身,指尖彈出利爪,在陽光下閃著幽冷的光,向她襲來。
對於妖獸而言,火焰向來是它們畏懼的,即便成為妖族,這一點依舊刻在天性中,所以陳輕瑤沒有用其他太多的招式,隻是一麵閃身避開攻擊,一麵不斷投射各種火球。
那妖族幾次攻擊不中,身上皮膚毛發還被燒焦了幾處,怒得從喉間發出嘶吼咆哮,他的嘯聲與尋常妖族不同,竟將她的火焰阻擋在一步之外。
陳輕瑤當即抽出匕首,猱身靠近,刀刃對上尖爪,聲音尖銳刺耳。
兩人轉眼過了數招,她發現妖族身體強韌,富有力量,與他們近身交戰很難占上風,一個格擋再次退開,掐訣結成一張大網,朝對方兜頭罩下。
妖族利爪在巨網上狠狠一抓,金石質地的網竟被撕開一道口子。
對方陰沉一笑:“你們人族就是喜歡花裡胡哨,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不然,你隻能求我,或許還可饒你一命。”
陳輕瑤手上掐著決,引而不發,聞言挑眉道:“你們妖族不是最愛睚眥必報,求你有用?”
“光求我當然不夠,”對方嘴角一勾,語氣放肆,“把站在你身邊那個女人送給我,我可以考慮考慮。”
陳輕瑤:“……”
雖然是在戰場上,但她還是有點想掏掏耳朵,以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話,不然怎麼畫風突然一下就變了?
她用眼角瞄了自己這方人一眼,發現他們也都看向她剛才站著的位置,在那旁邊的,是臉色蒼白的蘇映雪。
對麵那妖族在空氣中嗅了嗅,邪笑道:“我聞得出來,她身上有某種血脈,雖然不純,但也勉強能給我生崽子了。隻是你們人族女人總想跑,我看,得關起來才行。”
……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麼浪言浪語?!玩強-製愛嗎?
陳輕瑤一言不發,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個陣盤,劈手打出去。
除了外門大比第一輪那回,其他時候與人交手,她都不曾用陣盤,主要是想練練自己的身手,但現在忍不住了。
想玩強-製愛?想搞囚-禁?陪你玩個夠!
陣盤在半空陡然變大,將對方籠罩在內。
妖族突然陷入一片迷障中,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管是妖族還是人族,隻剩下無儘的白霧。
他知道這又是人類的伎倆,走了幾步發現出不去,索性不去尋找出路,隻大肆破壞。
陣法外的人看見,那個妖族在方寸之地中,不斷打砸撕撓,試圖破陣。
陳輕瑤手上沒有閒著,妖族實力不低,任憑破壞的話,陣盤困不住他太久,所以她在不斷彌補、改變整個布局,不停變化的陣法,往往叫對方上一刻以為自己成功破局,下一刻就發現又被拉入新的迷局中。
雙方陷入僵持,現在隻看是妖族破陣而出,還是她把妖族困到力竭。
人族那方一麵警戒著妖族,以防他們忽然出手,一麵竊竊私語:“聽說新來這幾人是天元宗弟子,沒想到還有陣法師。”
“煉氣八層能夠與逼近二階的妖族對峙到現在,不愧是大宗門高徒。”
“這一手陣法著實高明,兵不血刃就能將敵人拿下,你們看那妖族,方才還囂張,這會兒明顯後勁不足。”
眾人定睛看去,打砸破壞了許久的妖族,現在動作已經比先前遲緩一些了。
陳輕瑤也發現這點,但絲毫沒有掉以輕心,畢竟假裝勢弱蒙蔽敵人的事情她自己就乾過。
因此,她不僅沒放鬆,還於指尖波動間,繪出一個又一個陣符,在迷蹤陣外又加了層層禁錮。
做完之後,她的臉色比先前白了一絲,控製陣局同樣需要消耗許多靈力,若隻甩出一個陣盤,之後不管不顧,那陣法撐不了多久,也不能消磨敵人多少實力。
過了一刻鐘,那妖族還未倒下,方才的遲緩果然隻是障眼法。
“真是狡詐!”有人類修士罵道。
“幸好道友警覺,沒有上當。”
陳輕瑤卻不想再耗下去,又抽出幾分靈力,繪成複雜的陣符,重重拍下。
陣中陡然發出一陣爆鳴,空無一物的地麵憑空炸開,那妖族本就被耗去大半實力,這會兒勉力躲開幾處,卻還是被炸個正著,頓時昏了過去。
陳輕瑤瞬間發動禁錮陣法,五指一抓,撒腿就往人族一方跑去。
“住手!把我族人放下!”妖族領頭怒吼,立刻出手阻攔。
隻見烏羽將軍鋼羽橫掃,霎時攔住他的攻勢。
“烏羽!”妖族領頭大怒,“你敢!”
“他是我方俘虜。”烏羽將軍道,不論對方怎樣暴怒,他隻巋然不動。
妖族怒罵一陣,卻沒有辦法,族人被抓走,隻能贖回,或者交換俘虜,不然,要搶的話,憑他們還搶不贏。
陳輕瑤看著被自己抓在手裡的妖族,涼涼一笑。
俘虜該有俘虜的待遇,回去後先找個籠子關起來。
不是愛玩強-製愛麼,鞭-子蠟燭都備上,他想要的話,就讓他好好體會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