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2 / 2)

那弟子眼淚往心裡流,他在石碑上排第九名,在人才濟濟的天元宗,可謂實力出眾,但在場哪個不是出眾之輩,他不過是天才中平平無奇的一個,沒信心能乾過劍修。

可是乾不過也得乾,雖說後麵還有兩人撐著,可要是真的得彆人出手幫他,那往後在沒臉在宗門內混了。

臉麵要緊,自己討過來的對手,跪著也要打完,拚了!

於是,築基期最後一場比試,打得艱難又讓人哭笑不得,這名天元宗弟子,在靈力枯竭、法器報廢、身受重傷之後,硬生生用頭槌把對手槌昏,兩個人一起滾下擂台。

“看不出,張師兄竟是如此拚命之人。”陳輕瑤貢獻出自己煉的極品丹,看著對方頭破血流的傷勢敬佩道。

能把築基後期的腦袋磕成熟爛西瓜樣,這得對自己多狠?

其他人也都覺得意外,有跟他熟識的,更是驚訝,沒想到這家夥平時不著調,關鍵時候如此可靠。

極品丹藥效奇佳,這位張師兄服藥不久就醒了,隻是閉眼裝暈,默默在心裡思索,到底是被人打敗丟臉,還是眾目睽睽之下發動頭槌攻擊還把自己槌暈丟臉……

不論如何,天元宗到底勝了一場,雖然煉氣期弟子戰敗,但現在和飛雲宗平局,隻看最後金丹期的對決。

金丹真人,還是一群金丹後期間的比鬥,不說驚天動地,也有排山倒海之勢,因此,不但擂台上有防禦禁製,旁觀的低階修士還得離得遠遠的,以免不小心被殃及。

儘管如此,陳輕瑤還是大大開了眼界,高階修士的威勢實在不凡,跟他們相比,她覺得自己先前打的幾場就跟小孩子打架一樣。

這一回,飛雲宗沒有不要臉到弄出什麼半步元嬰,也有可能是弄不出來,畢竟,元嬰對於任何宗門來說,都是底牌戰力,能入元嬰的修士,更沒有誰會甘願受人擺布,天元宗最終成功扳回一局。

另一邊,清風宗和萬劍宗的比鬥,以清風宗險勝結束。

接下來無需抽簽,兩日後,直接是天元宗對清風宗,飛雲宗對萬劍宗。

飛雲宗辛苦籌謀一場,到頭來反而有排位跌落的危險,若想保持第二名,須得先戰勝萬劍宗,然後等天元宗勝過清風宗之後,再和清風宗也比一場,勝出後才是第二名,不然就得成第三或第四名。

飛雲宗人厭惡萬年老二之名,此時卻得為了老二的排位拚命。

至於五到八名間的比試,也是按此規則,而且,第五名有一次機會挑戰第四名,要是能夠獲勝,便可成功躋身“上四宗”之列。

天元宗和清風宗的比鬥,眾煉氣期弟子恥而後勇,贏得比試,稍稍挽回在飛雲宗受挫的自尊心。

之後是築基期,比試之前,排在後麵的兩名弟子終於忍受不了,提出了異議,表示不服,他們要去前麵,他們要上擂台。

於是,這一次上場順序反過來,第十個人先上。

這位弟子雖然排第十個,實力卻是第二名,與清風宗首席弟子交手也不落下風,成功擊敗對方,又與第二名對手打得不相上下,最終因力竭,雙雙落下擂台。

第二、第三位弟子上場,兩人排名雖靠後,也都擊敗一人,然後又輪到了蕭晉。

這回無人再敢小看他,那一杆長-槍幾乎成了對手噩夢,纏繞的紫電雷光更像催命符,讓人心驚膽顫。

一個、兩個、三個,眾人幾乎是有些木然地看著,這位築基初期橫掃一眾築基後期。

將第三位對手打落時,他回身看了看天元宗弟子方向,眼神帶著詢問。

陳輕瑤數了數,清風宗那邊還剩三個人,怎麼著,這家夥還想一個人包圓?

她招了下手,“下來。”

蕭晉便下來了,陳輕瑤挺挺腰,準備上場,卻發現衣袖被人拽住。

回身一看,排在她身後的弟子,小心翼翼商量道:“小師叔,能不能剩一個給我?”

“……給,哪能不給。”

都如此卑微了,比找不到對象的單身狗還可憐,不給你剩一個良心都過不去。

看見陳輕瑤上台,眾人都等著她甩陣盤或是符籙,卻見她抽出一柄匕首猱身而上,利落的身法與攻擊力強大的法訣,絲毫不在任何一名築基後期的法修之下!

一些人這才明白過來,她之前說自己不是陣修是什麼意思,因為她的長處,不僅僅在陣道上,即便離開陣盤符籙,她依然不比任何人遜色!

“據說,她還曾在煉氣期便煉出人階極品丹。”有人忽然道。

旁人聽了,竟然不覺得多意外,一個人已經如此出色,再有什麼創舉,似乎就變得更容易接受。

單單陣道、符道、丹道,任何一道表現出眾,都可稱為天才,而若有人精通所有,她便是妖孽,妖孽般的人物,再如何優秀,也是理所應當。

其他宗門高層修士對於天元宗竟能有兩名妖孽弟子,心裡莫不酸溜溜的,隻恨不是自己家的徒弟。

不是沒有心思陰暗的人,想著若使個法子,讓這兩個弟子中途夭折……隻是,不說天元宗威勢深重,光光寒山真君一人,就是無人敢惹的存在。

憑他到化神期才收下兩個弟子,即便他們不修劍道也無所謂,就看得出他對徒弟的看中,誰要是想去老虎頭上拔毛,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給老虎塞牙縫。

而且,修真界不論正道魔道早有約定,高階修士不得隨意對低階修士出手,否則,今日我殺你門下弟子,明日-你殺他門下弟子,早晚一日殺得精光,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因此,某些見不得人的心思隻能是一閃而過。

陳輕瑤與那名清風宗弟子的對戰已能看出勝負,她發現自己現在不依靠陣盤符籙那些,也能戰勝一名築基後期的法修,隻是稍微吃力。

對於這個結果她挺滿意的,如她這般寶貴的技術人員,當然坐鎮後方就好了,能拚殺一個就是掙,要是打打殺殺的事也得靠她,那還要蕭晉這樣的戰鬥分子做什麼。

一輪勝出後,她服下丹藥,靠與對手周旋恢複靈力,然後又來個大招乾掉對方,如先前所說,還剩最後一名對手給後麵的子弟。

最終,天元宗五名弟子挑落了清風宗十名築基弟子,輕鬆獲勝。

兩輪獲勝,金丹期無需再出手,天元宗勝出局麵已定,再次保住第一宗門的名聲,接下來隻需看其他宗門爭得你死我活即可。

陳輕瑤小聲跟蕭晉嘀咕:“飛雲宗要是保不住老二就搞笑了。”

話說完,她反思了一秒,這句話聽著是不是有點歧義?

幸好蕭晉沒聽出來,隻認真道:“其他宗門弟子不是飛雲宗的對手。”

這話陳輕瑤不得不讚同,雖然她有點想看飛雲宗保不住排位的樣子,但這個宗門除了不要臉,實力方麵確實也強悍,隻曾在天元宗手中敗北。或者說,隻有天元宗能打敗飛雲宗,其餘宗門皆不是對手,他們依舊是老二。

最終,此次宗門排位大比結束,上四宗排名不變,下四宗稍有調整。

眾人唏噓感慨,大宗與大宗之間,差距亦是不小,隻等著下一個五十年,看能否有變化。

不少人則在想,天元宗之所以能在和飛雲宗的比試中扭轉局勢,寒山真君兩名徒弟功不可沒,有這兩名青出於藍的弟子在,第一宗門的地位,隻怕還得穩固數百年。

大比結束,眾人回到宗門,受到同門熱烈歡迎,每個弟子洞府外皆門庭若市。

陳輕瑤宅院也熱鬨了一陣,雖說她居住在寒山峰,不少人敬畏真君威勢,不敢輕易上門,但周舜等人是沒什麼顧慮的,此外,她與蕭晉跟一同參加大比的同門有了交情,彼此間多了些往來。

趙書寶纏著陳輕瑤,要她來來回回將比試經過描繪了好幾遍,方才意猶未儘、誌氣滿滿地去練劍,看他那樣子,恨不得馬上就是五十年後,自己代表宗門出戰。

“恭喜二位。”趙書佑笑道,心情略有些複雜,陳輕瑤和蕭晉未入天元宗時,他就認識他們,可以說是看著兩人成長起來的,如今他們在實力上已然勝過了他,他感覺自己這前浪徹徹底底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暗自心酸地感歎幾句,他正色道:“你們可知宗門的獎勵是什麼?”

一聽這話,陳輕瑤當即來了興趣,她辛辛苦苦跑去跟人打架,不就為了這份獎勵?

“師兄知道?”她滿臉熱切地問。

趙書佑輕輕點頭,“曾聽師尊提過。”

趙書佑的師尊是位金丹真人,五十年前曾參加過排位大比,據他所說,宗門獲勝後,會給這三十名弟子每人一次入天峰的機會。

“天峰?”陳輕瑤喃喃,這不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此前師尊想收她為徒時,就曾說過什麼“天峰那些老家夥也不是他的對手”之類的話。

她心中一動,猜測道:“難道是諸位化神真君閉關之所?”

“不錯,”趙書佑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天峰是真君們潛心修煉之處,也是宗門禁地。在天峰外圍,有一座靈源洞,隻有對宗門做出重大貢獻的弟子才有機會入內,據說,以往那些築基後期弟子進入洞中,出來後都已是金丹真人。”

“靈源洞?!”陳輕瑤瞪圓眼睛,然後咕嚕一聲咽了咽口水。

靈源誒!這個她知道,當初在北元府山海城外,那個錐牙不就是因為一顆靈源,差點被兩個半步元嬰的妖族滅了麼。

靈源後來便宜了他們,在供他們六人加一個錐牙升級之後,剩餘的那些還被她的靈田吸收了,供養出轉死回生這麼個吞金獸。

那顆靈源不過拳頭大小,就蘊含著如此澎湃的靈氣,而天元宗竟然有一座靈源洞,簡直財大氣粗到沒人性!

果然,個人再有錢,在宗門這條粗大-腿麵前,還是不夠看。

陳輕瑤想到丹田拓寬之後,自己一動不動如王八的境界,要是入了靈源洞,大量靈氣供應之下,肯定可以輕而易舉到達築基中期了吧。

要是底蘊充足,衝到築基後期也不是夢,至於金丹就算了,她還沒累積到那種地步,隻有境界上去,實力卻跟不上,隻會跟空中樓閣一樣,華而不實。

想到這兒,陳輕瑤徹底坐不住了,送走眾人之後,拉著蕭晉又去了師尊洞府,豪情萬丈道:“咱們繼續閉關,將實力打磨到不能打磨為止,然後去靈源洞,試試能不能一口氣衝到築基後期!”

宗門的羊毛不薅白不薅,五十年才有一次的機會,豈能錯過!

於是,當主峰來人通知他們,可以擇日前往天峰之時,得到的就是兩人在閉關的消息。

季掌門得知後,甚是欣慰,對弟子道:“小師叔這兩名弟子,當真刻苦,爾等需好好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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