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1 / 2)

tvb電視劇裡的警察總是姍姍來遲,在主角們擺平所有事情後才登場。

季修這句話,讓眾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更重要的事情擺在麵前,大家尷尬了一下,也就很快緩過神來,開口問起正事。

“這裡是乾什麼的?”

季修盯著麵前的儀器研究,無暇親自解釋,隨手指了指身側的門“自己進去看吧。”

大家聽話地進了那扇門,幾分鐘後,從裡麵走出來,臉色更加難看。

裡麵有兩間消毒完善的手術室,高尖端的精良設備,泡著人體器官的馬爾福林……

根據情況總結,這裡大概是一個和器官買賣有關的秘密地點。

孩子們,正是被采集器官的宿主。

杜笙身為世界所鐘愛的男主角,嫉惡如仇,心腸軟,最看不得天真稚嫩的孩子們受苦,更何況親眼見證這樣的情況,忍不住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王八蛋!”

“彆氣了,我找到了放下鐵籠的機關,走吧,帶著孩子們,去樓下等警察。”

季修搞定了所有打手和守衛後,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此時過去了十分鐘,警車應該已經快到了,他們要護送孩子們安全離開四樓。

杜笙從憤怒中回過神,深呼吸一口氣,勉強冷靜,沉著臉答應,和季修一起回到工廠,看著鐵籠一個個降下,上前幫忙打開門,想要將孩子們救出來。

孩子們受到了驚嚇,看見杜笙伸出手,驚慌失措的出往更深處躲藏,發出小獸般尖銳恐懼的叫聲。

杜笙一愣,不敢再貿然接觸,用尋求幫助的目光看向季修。

季修想了想,抬手叫出了汪秋月母子,和他們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汪秋月的目光掃過周圍,緩緩點頭“我明白了。”

她是個母親,愛屋及烏,對待和兒子差不多大的無辜孩子十分愛護,也知道了季修喚出他們的用意。

她拍了拍身邊的季春生“春生,去和你的小夥伴們打個招呼,告訴他們,現在安全了。”

季春生目光複雜,不知道是不是透過孩子們,看見了曾經的自己,認真地點頭“我知道了。”

說著,他走近了第一個關著孩子的籠子。

“你好,我是季春生,可以做朋友嗎?”

籠子裡的孩子目光警惕,看著季春生伸出的手,沉默了許久,彆開了臉。

季春生也不氣餒,再接再厲,不管被拒絕多少次,都湊過去軟聲詢問,幾分鐘後,孩子的眼裡露出了遲疑,將手搭上了他的手掌。就這樣,接下來,季春生帶著這個孩子,去了第二個籠子,第三個,第四個……

用了半個小時,他的身後跟了一串小尾巴。

小尾巴們眨著因為麵黃肌瘦而顯得格外大的眼睛,緊緊跟著季春生,走到季修等人麵前,眼神警惕戒備。

季修心裡一軟,露出溫和的表情,摸了摸其中一個孩子的腦袋,溫聲道“走吧,警察叔叔在下麵,接你們回家。”

……

這毫無疑問是一樁轟動全國的大案子。

見到孩子,發現情況屬實後,片警立刻通知了上麵,轉瞬間,來了幾十輛警車和好幾輛救護車,將公寓圍了個嚴嚴實實。

各方領導聞訊趕來,記者追著爭相報道,網絡上熱度吵翻了天,沒一會兒就是一棟高樓,每個人都被公寓四樓的情況所震驚,齊刷刷地要求嚴懲罪魁禍首。

季修和季春生站在公寓門口,來不及關注外界的風向,目送孩子們一個接一個被接上警車。

孩子們不舍得季春生,走之前都要扯著季春生的衣袖,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季春生難得地顯出了一個大孩子的穩重成熟,挨個安慰麼麼噠。

孩子們眼眶紅了,依依不舍地鬆開手“春生哥哥,我會想你的。”

雖然隻短短相處了幾十分鐘,但是在黑暗裡,是他牽著大家的手從籠子裡走出來。

謝過了季春生,幾個較為穩重的孩子跑到季修麵前,謹慎地道謝。

季修單槍匹馬打倒了四樓的守衛,又找到了機關,放他們下來。孩子們雖然當時沒有表態,卻也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救命恩人。

季修溫柔一笑“沒什麼,回去之後好好生活吧,忘了這裡的噩夢。”

孩子們囁囁地轉身走了。

季修等人站在大廳裡目送他們。

這件案子是個大案,按道理,應該帶季修等人回警察局做筆錄的,不過可能是遊戲暗中影響了什麼,筆錄一事直接被略過,警察們和季修等人道了謝,便放他們走了。

畢竟玩家們不能離開小區五百米,真要去警局,就是在逼迫著玩家們去死。

不過,放過了玩家們,可不會放過其他涉案人員,在幾番徹查詢問後,小區物業、開發商、清潔工沒有一個逃脫法網。

季修等人就在旁邊看著失態發展,等到天色暗下來,夜晚即將到來,才不得不搭乘電梯裡返回十三樓。

大家的思緒還在孩子們身上回不來,季修轉移話題,給大家分析目前的局勢。

“如果我沒預料錯的話,四樓應該是第三天的殺機——我們到處尋找線索的情況,激怒了四樓背後的勢力,對方使出手段對付我們,我們沒有想過在靈異世界裡還要遭受來自普通人的威脅,對此毫不設防,因此第四樓形成最防不勝防、也是最危險的最後一個殺機。”

“既然第四樓是最後的殺機,就和我們今天無關。現在才第二天,我們應該會遭遇另一重殺機。”

“為了不牽連普通人,還是回房間待著比較好。”

杜笙恍然大悟,迷弟鼓掌“不愧是老板!”

“嗯?”季修看他。

杜笙將之前敲門得來的情報說了一遍,肯定道“我們的房間裡就是第二天的殺機。”

季修想了想,點頭表示讚同。

“這樣說來沒錯,十三樓,十三台階帶來的殺機都已經解除了,現在隻剩下我們所在的房間號1309有問題。”

忽然,他想起什麼,看了眼麵前的玩家們,冷靜地開口問“是不是少了一個人?”

杜笙笑了笑,滿不在乎道“葉老不肯一起行動,我就讓他留在房間裡了。”

季修微愣,回過神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杜笙。

杜笙這個人,也是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性格。

崇拜季修,就不顧性命安慰下到四樓找季修,厭煩瘦小老頭,明知道房子裡有危險,一句話也不提,放任對方等死。

這個性格能做男主角,也就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奇特性了。

季修沒再說什麼,隨意地點點頭,看著電梯緩緩上行。

對於瘦小老頭,他並無好感,既然對方選擇脫離大部隊,無論遭遇什麼殺機,都是他應當承受的。

……

到了十三樓,季修和汪秋月、季春生一起從電梯出來。

電梯角落的胖子默默地縮小了身形,恨不得將自己縮小成螞蟻大,方便他們路過。

季春生停下來,抬頭好奇地看他一眼。

胖子一抖,驚恐地抱住了胖胖的自己,眼神仿佛在說“彆看我,彆看我,我不存在”,充滿了強烈的求生欲。

季春生覺得沒意思,撇了撇嘴,收回視線。

胖子鬆了口氣,放鬆下來。

旁邊的西裝男人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露出看熱鬨的眼神。

“兄弟,這下你相信我的話了吧。”

胖子深呼吸,眼含熱淚,狠狠地點頭。

信,當然信了。

媽媽說得對,現在這個世道,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玩家們養著兩隻厲鬼,還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似乎也變得很正常起來。

可是,他害怕啊。

第一次和厲鬼近距離接觸,同坐一部電梯,相隔距離不到一米……嚶嚶嚶,太可怕了。

雖然說汪秋月和季春生常年和村民們接觸,極其擅長偽裝,剛才在樓下沒有一個人就發現他們是厲鬼,看著一點都不可怕。但是胖子作為玩家,實在太熟悉這種壓迫人心臟的強大威壓了。

厲鬼們都不需要特意施壓,隻是無意中流露出的威壓和陰氣,都能讓他瞬間進入應急機製,全身緊繃不敢說話。

“忍忍,習慣就好了。”

胖子可憐兮兮地點頭,嗯,他一定要抱上老板這根大腿。

至於害怕什麼的,習慣就好了。

一行人走回1309,擰開大門。

鼻尖聞到濃烈的血腥氣味,從一樓衛生間的方向傳來。

眾人微愣,走到衛生間門口,推開了門。

眼前是一片鮮紅。

季修沉默下來。

雖然早就知道瘦小老頭可能出事,但是真的出事了,還是讓人有一點詫異的。

因為他在這裡待了兩天一夜,絲毫沒有察覺到屋裡有鬼。

汪秋月和季春生也沒有和他說過這件事。

杜笙說1309有危險的時候,他更多是根據自己對線索的猜測來判定,讚同他的說法。

現在瘦小老頭死亡,證明了鬼魂的存在,他大感古怪。

鬼魂是怎麼避開他們一家三口視線的?

季修眉心微擰,邁進衛生間,檢查了一下瘦小老頭的屍體,又看了看衛生間的情況,搖頭走出去“鬼不在這裡。”

胖子一愣,心裡微妙,聽您這句話的語氣,還挺遺憾的?

不過很快,他想到西裝男人講述的昨天的事,心裡一頓,酸酸地讚同,對,是應該遺憾。

這要是和鬼麵對麵碰上,他們是逃亡掙紮的命,老板卻是吊打鬼魂的命,當然會遺憾衛生間裡沒有鬼。

說不準鬼魂就是因為老板一家的存在,才躲了起來呢。

大家在衛生間裡翻了翻,沒找到相關線索,放棄了收拾瘦小老頭的屍體,在季修的帶領下,開始樓上樓下一間間房找過去。

找了半天沒找到鬼魂。

季修擺手“算了,先不管了,反正他總要出來的。”

有大佬坐鎮,大家都安心得不得了,紛紛聽話點頭,和季修一起在客廳裡等著鬼魂出來。

到了晚上,大家也懶得去樓上睡了,全部在沙發上湊合,因為不出預料的話,淩晨三點前,這個世界就該通關了。

任務要求他們存活三天,可是在季修的帶領下,他們提早解決了四樓的隱患。

隻要再解決房間裡的這個鬼,這個任務世界所有的殺機都將消除,沒有了在這個世界繼續下去的意義。

既然如此,遊戲應該會提前帶他們返回遊戲之城。

除了和季修有過共同過關的幾人,另外三人都滿懷期待,因為他們從未享受過這種待遇,提前通過任務,這是什麼待遇?大佬帶著躺贏的待遇啊。

幾人心不在焉地說著話,巴不得鬼魂快點、快點、再快點出來。

轉眼到了淩晨,玩家們相繼昏昏欲睡,客廳的紅色窗簾再次無風自舞。

季春生眼睛亮了起來,不等季修說什麼,一個箭步蹭到了陽台上,盯著窗簾不轉眼。

窗簾“……”

仿佛是受驚的動物,窗簾緩緩地落下,一點也不敢再張狂。

季春生才不管其他,一把抓住了窗簾。

那一刹那,窗簾上躍出一道詭異的紅光,朝外逃去。

季春生像是狩獵的小獵犬,難耐激動,猛地撲上去抓住對方,一個不小心……將對方給吃了。

季春生愣住,茫然地看著空蕩蕩的雙手,回頭看向季修。

季修“……”

季春生心虛,低下頭,腳趾摳鞋,不好意思看季修。

那道紅光並不是鬼魂,而是某種執念化成的陰氣半實體化,沒有自己的身體,很容易被更加強大的存在吞噬。

季春生隻是抓住的時候,張開嘴想要說話,就不小心將紅光吸進了肚中。

一場等待了好幾個小時的抓捕,就這樣荒唐又怪異地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