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第 187 章(1 / 2)

對季修的話,師徒倆十分尷尬。

按理說,兩人都比季修的輩分和地位要高,這句話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季修說。

但是季修如今證明了自己半步飛升的修為實力,那他說這句話,又似乎變得理所當然。

隻不過這麼多年了,在問仙門,從沒有人敢訓過他們。

這感覺,實在有點陌生。

師徒二人不知道如何反應。

尤其是金陽子的師父易川,做了萬年的老祖宗,一朝被個年輕人搶走第一的位置,還被人按在地上吊打,他一方麵對自己的行為後悔震驚,一方麵卻沒有辦法立刻當場服軟認錯,隻能忍著腹疼,轉過頭去,不看季修。

麵子和修為相比,當然是修為更加重要,可是尊貴了萬年的人,一時半刻,放不下麵子也正常。

季修對此並不在意,看了一眼對方,確定對方修為真的潰散,被偷襲後的那一絲怒氣自然也就沒有了。

對方已經付出代價。

他冷靜地目視二人,開口道:“我現在算是證明了自己的修為嗎?”

金陽子連忙點頭:“自然!”

季修挑眉,滿意一些,語氣警告道:“以後彆再來秋日峰搗亂。”

金陽子苦笑,他們怎麼敢,連師父渡劫期都在季修的一擊之下受傷,更彆提其他人。

如今最要緊的,還是送師父回去療傷。

金陽子顧不上和季修多說,扶著師父就要回問仙門大殿,讓聞玄平準備傷藥。

隻有易川老祖知道,他已經是個廢人。

季修的那一擊,威力大得可怕,縱使他拚命抵抗,也無濟於事。

他的丹田破碎,真元潰散,從渡劫期老祖變成一個廢人。

但是他不想讓弟子金陽子知道。

對方果然是半步飛升之人,連他都敵不過,告訴金陽子又有什麼用呢?讓金陽子仇恨對方,不自量力地挑釁嗎?

那到底是給他報仇,還是讓金陽子也陪他一起成為廢人?

或者是告訴聞玄平,讓整個門派一起對付季修,然後問仙門被抹殺,從此在大陸上消失?

易川做了多年的老祖,雖然死要麵子,卻早將問仙門視為自己的責任,自然也有一份衡量在心。這件事,他不打算和任何人說,能不能治好

傷,修複丹田,都是他的命。

要怪的話,也隻能怪他被人捧多了,腦筋抽,沒有準備就貿然得罪彆人。

現在被一巴掌打倒在地,才想起來年輕時沒成名的那些年,他也是給大佬們當孫子的。

對方身份半步飛升之人,隻破了他的丹田,沒有要他的命,都算是手下留情。

易川和金陽子離開了。

季修禦劍停在原地半空,回憶易川的神情,挑了挑眉。

雖然是個偷襲的下三濫之人,倒也算識時務,對問仙門也有一副真感情。

季修漫不經心地想了想,轉身禦劍去後山。

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他對法術的控製能力強了不少,還得繼續練習。

……

金陽子禦劍,扶著易川到了大殿。

收到消息的聞玄平匆匆從後麵趕來,見狀大驚:“師祖這是怎麼了?”

金陽子臉色後悔地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聞玄平擔心地看了易川一眼,不過想到什麼,又有些激動:“所以說,季長老真的是半步飛升修為?”

“是。”金陽子回道,轉頭看椅子上的師父,麵色擔憂,“師父,你受了他一擊,身體怎麼樣,還好嗎?”

易川冷靜的點頭:“還撐得住,不過我現在不能動用真元,金陽子,你送為師回洞府閉關療傷。”

金陽子連忙答應。

聞玄平在一旁,作為一個關係沒那麼親厚的徒孫,旁觀者清,隱約察覺到了古怪。

師祖生性驕傲,據說年輕的時候外出曆練,凶猛發狠,就算是殘了半邊身體,也從不讓彆人攙扶。怎麼會主動讓小師叔送他回去?

他這個樣子,不像是普通的受傷啊……

易川心灰意冷,已經是打算回洞府等死的狀態,沒有發現聞玄平的異樣,也沒有太多精神演戲,由著金陽子將他扶起,就要出門。

出發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聞玄平:“玄平,你以後要好好對待秋日峰的那位,門派以後就靠他庇護了。”

金陽子勸道:“師父也是很重要的。”

易川苦笑一聲,並不答話。

聞玄平一愣,腦海裡忽然浮現一個可怕的念頭,看向易川的丹田處。

師祖的丹田破碎,難道……不能修複?

“等等,師祖!”聞玄平喊出來,

快走幾步,站在兩人麵前,盯著易川的腹部,“你這處傷口,真的沒事嗎?”

易川眼神複雜,說不出話。

金陽子一愣,竟然聽懂了這句話的含義,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易川的丹田處。

怎麼會,師父可是渡劫期的大佬啊!

似乎看懂了金陽子的想法,聞玄平臉色憂慮,咬牙道:“季長老是半步飛升。”

對了,渡劫期再厲害,再即將飛升的季長老麵前,也算不上什麼。

金陽子明白了什麼,心裡無限地沉下去。

隻是他不太死心,心裡還殘留一絲僥幸:“師父,你的傷是不是很重,治療需要什麼,你直接告訴弟子就是,不要有顧慮!問仙門裡這點東西還是拿得出手的,要是沒有,我就去彆的門派交換,一定給你準備好。”

易川不算是什麼堅強的人,失去了萬載修為,本就煎熬,被徒弟主動問起的時候,心裡那股憋屈和痛苦實在隱藏不了。

他的表現這麼明顯,金陽子一下子就麵色白了。

師父真的出事了……

“我去找季長老!”金陽子臉色一沉,將易川往椅子上一放,轉身就要衝出去。

易川叫住他:“站住!”

金陽子臉色難看地轉身:“師父?”

“你去找死嗎?”易川的臉色同樣難看,“本就是我不知禮數,冒犯了他,受點苦也是應該的,你也想和我一樣嗎?”

金陽子咬緊牙關,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易川說的沒錯,但是身為弟子,師父都變成這樣了,如果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他還是個人嗎?

易川歎息:“我懂你的想法,但是大可不必,我受了傷,其他幾位太上長老也已近壽元,千年內再不突破就要仙逝。問仙門的未來,隻能靠你了,你千萬不能出事。”

金陽子壓力巨大,沉甸甸的責任落在肩頭。

以前仗著有師父支撐,他就沒正經修煉過,以後不能這樣了,師父受傷,他要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