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枝彆開眼,不想搭理他。
扶嘉不滿,抓著他的手,“盈盈,你怎麼不答應我。”
沈盈枝無奈,“我在。”
“盈盈~”
“嗯。”
……
**
一響天明。
扶嘉醒來時,頭痛欲裂,沈盈枝瞧見他動了,小心翼翼地扶起他,見他按著腦袋看她,忍不住指責一句:“ 看什看啊,你以後彆喝這麼多酒了。”
他怔怔地看著忙前忙後的沈盈枝,見她端著水靠近,扶嘉下意識張唇。
沈盈枝本想讓他自己拿著喝,見狀,也隻能將就手著把水喂給它。
把水杯放下,沈盈枝又端起旁邊的米粥,遞給他:“這是明二才送過來的,你先墊墊肚子吧。”
他仔細看著她的表情,然後又張嘴。
好吧,送人送上西 ,呸呸,送到底,沈盈枝親手舀了一勺米粥,喂進扶嘉嘴裡。
一碗粥吃完,沈盈枝扭了扭有些酸的胳膊,扶嘉比她高太多,她要伸長胳膊,才能把粥喂進去。
扶嘉瞧見她的動作,眼神微眯,他掀開被子起身,沈盈枝乘機把昨天做好的衣服拿過來:“衣服做好了。”
目光落在沈盈枝臉上,扶嘉嗯了一聲。
“要不,你今天穿這件。”沈盈枝眨巴眨巴眼睛。
扶嘉不置可否的伸長胳膊:“更衣。”
扶嘉喜歡給沈盈枝穿衣,但與此同時,他也更享受沈盈枝給他更衣,這些日子,沈盈枝經常被他指使著穿衣,如今為他換男子的衣服,也甚是熟練。
穿好衣服,扶嘉翹了下唇 。
“很合身。” 沈盈枝給他理了理袖子,當然除了合身外,沈盈枝也沒有彆的形容詞。
扶嘉的衣服都是技藝高超的繡娘縫製而成,鑲邊花紋,無一不精,她的女工在庫媽媽的調.教下,也不過是正常人的水平。雖然用了心思,也隻能這樣說。
扶嘉垂眸看了一眼,嗯了一聲,隨即往外走。
沈盈枝見他就這樣走了,忙叫住他:“ 小河。”
腳步頓了一下,扶嘉回頭道:“等會兒帶你出去。”
聽罷,沈盈枝有種塵埃落地之感,她臉上露出喜色,最起碼能知道蓮枝春柳如何。
扶嘉看著她嘴角的一抹笑,抬起衣袖,指腹輕輕摸了摸,麵上表情變得偏執,原來都是為了出去。
好,他就讓她去看一看,讓她知道,除了他身邊,她已無路可去。
差不多是正午左右,扶嘉帶沈盈枝出了門,行動時,腳踝終於沒有鐵鏈的牽製,沈盈枝感覺自己輕了好幾斤。
她看了看坐在一邊的扶嘉,慢慢掀起簾子,她很久沒有出門,院子裡每天都很安靜,安靜到除了扶嘉的聲音,就是鳥啼風聲,沈盈枝聽著街道兩側傳來的鼎沸人聲,臉上露出笑容。
扶嘉蹙了下眉,想把她拉回來,但偏頭看見沈盈枝臉上的笑容,他收回了手,隻貪婪地描繪她的眉眼。
但是越走 ,沈盈枝皺了下眉頭,她坐回來:“這不是去侯府的路?”
話畢,沈盈枝望見扶嘉幽如深淵的眸光,扯了扯裙子。
扶嘉把人摟過來,不客氣的靠在她肩頭,柔聲道:“誰說我們要去侯府了。 ”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沈盈枝訝異,她在他的懷抱掙了掙,但越是掙脫,扶嘉就將人抱的更緊。
“我會讓你看到他們。” 扶嘉在她的耳畔道 。
聞言,沈盈枝閉口不再言,既然他這樣說,想必不會騙她,隻是發覺旁邊的人又開始舔她的脖子,沈盈枝朝一側挪了挪:“會有人看見的。 ”
話一出口,沈盈枝想罵自己,果然習慣是最厲害的□□,一開始扶嘉舔的時候,她隻會毛骨悚然,如今擔心的卻是外人看見了。
扶嘉不甚在意的道:“ 如果有人看見,就挖了他們的眼睛,盈盈,你說可好。”
挖眼睛……
沈盈枝臉上表情差點龜裂:“ 不好。”
“既然盈盈說不好,我便不挖了。” 扶嘉靠在她的肩頭,閉上眼:“ 我直接殺了他們。”
果然是蛇精病!!
沈盈枝默了半天,她輕輕道:“小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話剛落,扶嘉嗖的一下睜開眼,他扭過沈盈枝的臉,瘋狂又偏執,深深地看著他:“不可能。”
“是不是想一下就覺得不能接受。”沈盈枝淺淺笑了一下:“就像你在乎一樣,他們也有人在乎。”
扶嘉默了一下,才道:“ 弱肉強食,誰叫他們沒用。”
就像曾經的他,沒用隻能被按在地上□□,活的豬狗不如。
沈盈枝看著他,輕聲道:“那是野獸,不是人,小河,你是一個人。”
不僅如此,未來他是皇,是天下主宰。
他的一個政令,會影響千千萬萬的百姓,關係到他們的衣食住行。
將來為了穩固政權,肯定有一批威脅到利益的人被殺戮,這無可避免,她能理解。可《奪天》裡的男主扶嘉從來都走暴戾之路,有時因為微不足道的原因,扶嘉都能把人家殺了。
這也是明明有很多疑點,沈盈枝卻從沒懷疑過小河是扶嘉的原因,小河表現的太好的,善良溫柔,她如何也聯想不到扶嘉是林河。
沒得到扶嘉的回答,車外傳來明一的聲音,“ 殿下,到了。”
扶嘉鬆開沈盈枝,拿起一旁的帷帽給她帶上,然後掀開簾子,和她指了指方向,示意她看過去。
“這是哪兒?” 沈盈枝問道,大街上人來人往,川流如織,很是熱鬨。
“你看哪兒。” 扶嘉往一個首飾鋪子指過去。
隨扶嘉所說的方向看過去,沈盈枝先看見沈蓮枝,沈蓮枝半側著身子,和旁邊的姑娘說著話,她往沈蓮枝旁邊看去,旁邊立著春柳,見春柳沒有因為她的失蹤而責罰,沈盈枝先鬆了一口氣。
心裡卻冒起一股怪異,春柳表情喜悅,一點都不像她失蹤的表情。下一秒,她的怪異得到解釋,沈蓮枝旁邊那個姑娘前走一步,沈盈枝看見她的臉,然後她僵硬地愣住了。
她摸上自己的臉,茫然地看著那個穿粉色對襟襦裙,試戴耳環的姑娘,怎麼會有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 看到沒有,那才是昌平侯府的三姑娘,沈盈枝。”扶嘉湊到她的耳邊,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