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萱儀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和親王說什麼東西?看上她也就罷了,還與她有了肌膚之親?
她跟他哪來的肌膚之親?壓根沒有靠近過三米之內好嗎!
她的目光在和親王與乾隆身上掃來掃去,忽然生出個可怕的想法,該不會是皇上跟和親王發生過什麼吧?
一想到這裡,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皇上怎麼可以這樣?!
沒想到,乾隆也沉下了臉,凝眉緊緊盯著弘晝。
他知道弘晝說的肌膚之親是什麼,就是那天晚上醉酒之後抱著他,結果被傅恒打斷。
他以為那天晚上弘晝就是醉酒說胡話,哪裡知道這廝居然上了心,竟敢跑到他麵前來說出這種話。
“弘晝,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弘晝一愣,皇上這是不答應?
就算真的很看重魏萱儀,可魏萱儀畢竟隻是個宮女,身份卑微,能給他這個王爺當妾已是撞了大運,皇上沒道理拒絕啊。
“皇兄,弟弟不過跟你要一個宮女,而且這宮女早已與弟弟摟摟抱抱,讓她給弟弟當妾,也是順理成章吧。”
他不甘心地解釋了一句,難不成皇上覺得一個宮女比他這個王爺還重要?
“胡說八道!”乾隆大怒,魏萱儀也是弘晝能夠宵想的?“那天晚上的事情朕早已一清二楚,是你撒酒瘋抱著魏萱儀不放,何來她與你摟摟抱抱?”
“你醉酒撒酒瘋這事朕都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到朕的麵前大放厥詞,真當朕昏聵無能,不敢罰你?!”
弘晝登時驚呆了,萬萬沒想到皇上會龍顏大怒,甚至想責罰他。
他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莫非這宮女已經成了皇上的人,隻是還沒有冊封?
而他,是在跟皇上搶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皇上非常看重非常寵愛的,否則若隻是隨便寵幸一次,不至於動怒到這個地步。
思及此,他冒出一身冷汗,有些後悔自己太大意了。
“皇上息怒。”
弘晝登時改了稱呼,腦袋也垂了下去。
“是臣失禮了,冒犯了魏姑娘,請皇上恕罪。”
“這時候知道錯了?朕告訴你,魏萱儀是朕的人,任何人都不許打她的主意!”
乾隆怒目而視,當著弘晝的麵宣示主權,如同一頭被觸怒的猛虎。
“皇上恕罪,臣知錯了,臣這就給魏姑娘賠禮道歉。”弘晝滿頭大汗,但也是個十分識相的人,當即就朝魏萱儀行了一禮:“魏姑娘,那天晚上是我莽撞了,我在這裡給你道歉,希望你原諒。”
魏萱儀淡淡說道:“王爺言重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還不趕緊滾出去!”乾隆怒瞪著弘晝。
弘晝暗自鬆了一口氣,趕緊躬身告退,等離開養心殿,才直起身子,麵上已是一片陰鷙。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結果沒成不說,還被如此訓斥,他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皇上很少這樣斥責他,今日居然為了一個宮女跟他翻臉,他怎麼想都覺得氣不順。
“晦氣!”他啐了一口,忽然又想到富察傅恒似乎也對魏萱儀有興趣,又生出幾分幸災樂禍來。
一個人被訓斥讓他憋悶,但如果還有一個人陪著,似乎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西暖閣中,乾隆還板著一張臉,魏萱儀卻是目光不善地盯著他。
良久,乾隆被盯得煩了,不由開口問道:“朕幫了你的忙,你不感謝也就罷了,這是什麼態度?”
“我是皇上的人?”魏萱儀斜睨了他一眼。
“朕若是不那樣說,弘晝能給你道歉?”乾隆避開她的目光,顯得有點心虛。
“好吧。不過,皇上怎麼沒有跟我說過那天晚上的事情?那天晚上王爺與皇上抱在了一起?”
魏萱儀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皇上好大的魅力呀,居然連和親王都抵擋不住,以至於今天跑來請求賜婚。
說賜婚可能不太恰當,隻是想要過去當個妾室。
她心裡不知呸了多少回。
乾隆額頭上青筋一跳,略顯尷尬地說道:“不過一樁小事而已,有什麼好跟你說的?弘晝也不知道是朕。”
魏萱儀強忍著笑意,頗有些幸災樂禍,皇上讓她幫著應付後宮娘娘們,沒想到他自己也攤上了這種事,大概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吧!
她並不擔心皇上的決定,根本不用懷疑,皇上是絕對不可能答應和親王的,否則晚上麵對和親王的就是他自己。
但這事也讓她十分感慨,在這個時代,女人就是貨物,可以被隨意送來送去,完全沒有辦法自己做主。
倘若她沒有跟皇上互換身體,皇上今天會不會答應和親王呢?有八成的可能會吧,畢竟她隻是個宮女,而對方是高高在上的王爺。
想對抗延續幾千年的思想實在是太困難了,哪怕她擁有係統,也做不到。
不過,或許她可以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魏萱儀琢磨著如何更好的利用係統時,乾隆也琢磨著一件事。
他發現,他對魏萱儀可能有些過度在意了。
前有富察傅恒親自上門還手帕,今日又有弘晝上門請求納妾,這讓他升起一股莫名的危機感。
他真的隻是因為晚上會互換身體,不想麵對富察傅恒或者弘晝而生氣?
他知道並非如此,內心深處告訴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無法接受魏萱儀跟彆的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