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們去了何處？”魏萱儀循循善誘。
“我們是在……”思涵說道這裡猛地一驚，及時收住了，趕忙否認道：“奴婢哪裡也沒去過，一整晚都在房間裡睡覺。”
“放肆！當著皇後娘娘的麵你還敢撒謊？！”魏萱儀忽然猛地一拍桌案，那桌子居然發出砰然巨響，彆說思涵，就連後妃們都被嚇了一跳。
思涵大驚失色，心臟都差點跳出來，整個人都有些嚇呆了。
“奴，奴婢沒有……”
“大膽思涵，還不老實交代？那天晚上你與王保三究竟是在何處碰麵的？你若是現在交代清楚，我可以饒你不死，畢竟你隻是從犯。若是再負隅頑抗，大刑伺候！”
魏萱儀怒目而視，她知道自己有些越俎代庖了，這些話應該由皇後來說。
但她沒有時間等了，皇後向來生性溫和，便是審問起來也不會如此嚴厲。她必須趁熱打鐵，一舉攻破思涵的防線，否則被思涵反應過來，再想問出什麼就很困難了。
皇後果然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但沒有多說什麼。
彆的嬪妃見皇後娘娘居然默認了，更是各懷心思，皇後娘娘這是容忍聖女爬到她頭上去了？
不過，聖女的地位確實很高，說句難聽的，大清可以沒有皇後娘娘，但現在絕對不能沒有聖女。
“奴婢真的沒有……”
思涵已經快要崩潰，以往她以為貴妃娘娘已經足夠可怕，沒想到今日被聖女審訊，才知道這宮中還有更可怕的。
仿佛，她麵對的是一頭下山的猛虎，一口就能將她吞進去。
“魏萱儀，注意你的身份！”高貴妃終究是忍不下去了，一旦思涵說出來，她就真的完蛋了。
“你是要屈打成招不成？！”
魏萱儀瞥了一眼高貴妃，似笑非笑地說：“貴妃娘娘說哪裡話？我可有對思涵動半根手指？還是說，娘娘擔心思涵說出點什麼來，所以害怕了？”
“你，你血口噴人！本宮行的直坐的正，有什麼害怕的？”高貴妃麵色黑沉，一手緊緊攥住了手帕。
“娘娘說這話不覺得違心嗎？”魏萱儀笑道：“我怎麼聽說娘娘脾氣不太好，對下人總是非打即罵？就拿雙兒來說，上次就差點被你打死，而她不過弄臟了你的鞋子而已。”
高貴妃險些氣死，該死的小賤人居然連這些都告訴魏萱儀，是攀上魏萱儀這棵大樹了？
“那也是本宮自己的事，本宮教訓教訓做錯事的下人，有什麼錯？”
“錯在下手太狠。貴妃娘娘，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就指望沒有苛責過思涵吧。”魏萱儀想起什麼一般，對思涵說道：“你真的還要為這樣的士子保守秘密？”
“你很清楚她的為人，她根本沒有把你們這些宮女放在眼裡。她罵過你吧？打過你吧？你就不恨她？不想報仇？”
“思涵，有什麼委屈與冤屈就說出來吧，今日這麼多人在場，皇後娘娘也在，一定會為你士持公道。”
“你今日就算不說，貴妃娘娘也會對你心懷芥蒂了，往後的日子會如何，你就自己琢磨吧。”
眾人噤若寒蟬，暗道聖女這一招實在是太損了，這是光明正大的離間啊。
是啊，就算今日思涵不說，貴妃恐怕也容不下她了，因為她已經被懷疑上，貴妃會擔心她突然有一天就跑出去揭發。
思涵自然也想到了這一茬，不由麵色煞白，緊緊咬住下唇。
她偷偷看了一眼高貴妃，見對方那要殺人的目光，心裡就是一陣顫抖。
她侍奉了高貴妃這麼多年，當然挨過罵挨過打，她對高貴妃是又害怕又憤怒，隻可惜敢怒不敢言。
或許，今日真的是擺脫高貴妃的機會，哪怕被罰去辛者庫，也好過再呆在她的身邊。
因為她畏懼，畏懼高貴妃會殺人滅口！
思及此，她咬了咬牙，直接說道：“聖女，皇後娘娘，奴婢那天晚上是與王保三見麵了。但不是在永壽宮裡，而是在旁邊空置的太極殿，王保三擔心回去的路上被人發現，還在那裡留宿了一夜。”
嘶！
現場登時一片嘩然，思涵還真與王保三見麵了？思涵居然真的說出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盯著高貴妃，居然連思涵都叛變了？
魏萱儀對此也有些意外，她也沒料到，思涵居然就這樣破防了，隻能說高貴妃輸了人心。
“你這個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麼？！”高貴妃大驚，險些就要坐不住，她雙目圓睜，仇恨地瞪著思涵，恨不得將對方撕碎。
“貴妃娘娘，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奴婢真的不能不說了。”思涵忽然提高嗓門，目光中帶著點瘋狂，她真的要被逼瘋了。
“這一切都是你讓奴婢這樣做的，因為你嫉妒聖女得皇上寵愛！你給皇上燉了鹿鞭湯，可皇上寧願去辛者庫寵幸聖女也不願意留宿你，所以你就想殺了聖女！”
“貴妃娘娘，你就承認吧！你還吩咐奴婢叮囑王保三，要麼殺死聖女，要麼就是他死，這件事絕對不能再讓彆人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嗚~高貴妃這下完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