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寫小說的第四天(1 / 2)

森鷗外本不該出現在這的。但出於種種原因還是讓他在這短暫的停留一段時間。沒想到會有客人上門。

是一位看起來很柔弱的少女,臉色蒼白,手臂上還有血跡。這不是應該出現在這的人。他看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見她在門口猶豫,森鷗外邀請她進來。

隻有一位醫生,不知道水平怎麼樣,起碼的清理消毒包紮總應該會的吧。我猶疑的想著。

“麻煩您了。”

醫生的動作挺熟練的。動作也挺輕柔,我沒有感到太多的疼痛。

許是像我一樣,沉默讓他也感到尷尬了。他一邊動作一邊和我閒聊。

“小姐看起來不像是雷缽街的居民?”

“這裡叫雷缽街?”好形象……

“嗯。是五年前大爆炸之後形成的大坑,後來人們陸陸續續就著地形蓋了房子。”

我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勇氣把那些窩棚叫做房子。五年前的那場爆炸我知道。說是實驗室的問題。當時我並不怎麼關心的其實,因為那時我還在東京。但我現在著實被震驚到了。

這什麼政府,五年了都填不平一個坑,完不成災區的的重建嗎!?

來自基建狂魔種花家的孩子被震到說不出話。

可能我太震驚了,以至於出現了顏藝臉。我聽到醫生笑了一聲。

儘管已經在心裡下了定義。但我還是忍不住向本地居民求證道:“雷缽街,是貧民窟嗎?”

“是的哦。”醫生輕聲答道。

“小姐會害怕嗎,看起來在這裡被傷害了呢。”

害怕?

我當然害怕。但更多的是困惑。

不知道什麼時候醫生已經幫我包紮完傷口了。我忍不住雙手環抱住自己,微微顫抖。

“我很害怕,但更多的是詫異。我不明白。”

“因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地方嗎?”醫生的聲音輕柔緩慢。我聽著他的聲音,竟漸漸能將腦海裡混亂的話語屢出一條線來告訴他。

“不,我隻是,驚異於現實竟能屢次打破我對他比藝術化作品更荒誕程度的認知。”

他似乎被我說的一愣。我知道我有時說話會過於委婉,但這會我已經顧不上他的心情了。我急切地想尋求一份認同,於是向他求證。

“這太奇怪了。”

“這裡是橫濱。是城市。我知道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生活的很好,但起碼,在城市,在這個世界上生活水平本應最優的地方,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地方。這不應該。政府呢?五年隻是讓這裡變成這個樣子嗎?這完全,就是放任自流!”

少女急切的看著他,仿佛在看著自己的救命稻草。她拚命的向他尋求一個答案。她仿佛被這樣的消息衝擊的要崩潰了似的。然而卻又漸漸平靜了下來。

森鷗外紫色的眼睛牢牢的盯著她,仿佛要剖析出她的每一絲想法。

“是呢。是這樣哦。”

“這太奇怪了。“她又一次重複。

“我在那裡看到了許多的小孩子,這不是一個貧民窟的問題。居民認可了這樣的生活,沒有尋求改變,很奇怪;可更奇怪的是,一個國家這樣對自己的孩子。”

“雷缽街的孩子不是孩子,可不應該這樣。即便他們自己不明白,但國家一定明白。“

“孩子,就是希望。”

少女說著這樣的話。看著他的臉上是迷茫和不解。

“您想讓他們如何改變呢?橫濱和其他城市是很不同的哦。在這裡生活的大多數人都弱小又無知,他們自己沒有力量改變。而政府是絕對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的。在暴力上,又敵不過港口黑手黨。是無解的狀態呢。”

我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醫生。我想過很多理由。也許是雷缽街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勢力和利益鏈,其領導層和當前政府和港黑已經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協議。這其中可能還涉及到了灰色產業。而雷缽街的居民們早已陷入其中無法掙脫。

我萬萬沒想到,雷缽街連牌桌都上不了。

這個醫生好單純,這裡的民眾也好單純。這一刻我的腦海裡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於是我懇切地對醫生說到:“我們可以打輿論戰。無論是橫濱政府還是國家,為了在國際上的形象和發展,絕不會讓這樣的醜聞爆出來。如果僅僅將目光局限在橫濱不能解決這件事,那就把事情上升到國家,如果國家也不行就上升到世界。把世界的目光集中到這片區域上。這就相當於橫濱的陰影扯到陽光下,那些汙垢就再藏不下去了。雷缽街之所以這個樣子,是因為領導層覺得不去管他是收益最大的。那麼我們要做就是把管他變成收益最大的。一方麵要增加自身的籌碼,另一方麵要減少對方的籌碼。要從兩方入手。”

月光明暗間,我仿佛看到醫生的眼瞳緊縮了一瞬。

“這樣的事情,可能還會伴隨著鮮血,可變革鮮少能和平過渡的。我覺得橫濱已經等不起了。”

儘管我已經包紮完畢,但我仍然拉著這個熱心的醫生絮絮叨叨的說著。我知道我其實根本不敢去細想這個世界的事,因為一件兩件會讓人想去改變,但哪裡都是的話,隻會讓人絕望的想放棄。

我熱情的給單純的醫生講解了輿論戰的方法以及如何利用國際勢力和聲音達成自己的目的,如何用虛構的矛盾衝突故事來給自己c熱度。

最後我誠懇的總結道:“這個方法是可行的。因為語言,可是能殺死人的。”

“……真厲害呢,小姐您。”醫生沉默了一會,然後對我勾起一抹笑,似是感歎的說了一句。他看著我的眼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