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請用。”
我接過遞過來的咖啡,“謝謝。”
坐在這堆人的包圍之中,我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什麼珍惜動物似的。
那時候,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麵對那種超現實的場景,我的腦海中好像閃過很多東西,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拉住了那個高中生的袖子。
“請再用一次吧,那個東西!”
“誒——?”
“就那個,漫天飛文字的叫‘細雪’的東西!”
然後他不隻沒有滿足我的願望,還和他嚴肅臉的同伴直接把我“請”了回來。
好在比港黑那時候溫柔多了,沒被關起來。坐在舒適的咖啡廳裡,我還有吃有喝。
如此送溫暖的行為,讓被圍觀的我感覺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其實主要是,我居然感覺這些人也很熟悉?
“真的嗎?真的嗎?你真的能看到文字?”金發的活潑少年滿臉興奮。
我看了一眼坐在對麵凶惡的看著我的銀發男人遲疑的點了點。
得到了周圍一圈人的驚歎。
“‘細雪’上寫了什麼?”穀崎直美靠在穀崎潤一郎的肩上好奇的問道。
這就讓我犯了難。
雖然我能看到上麵的字,但是太快了又多又雜我根本記不住。而且......太羞恥了......
一提到讓我讀那些飛在天上的字,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複雜的看了一眼穀崎直美,心中感慨,這果然是親妹妹才能乾出來的事。
在眾人的堅持下,我小聲的告訴他們:“我記不住,要是讀的話可能要再用一次才行。”
“穀崎。”銀發男人沉聲命令道。
“是!”
之前那副景象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強自壓下心中的尷尬,我慢慢的讀了出來。
多是一些無法定性的心裡描述,再次看了眼感情很好的依偎在少年身邊的少女,我貼心的幫他把那些對年輕姑娘的描寫給刪掉了。
全說出來,我怕他立馬要血濺當場。
武裝偵探社的眾人就這麼靜靜的聽著坐在那邊的人柔聲娓娓的訴說,或許其他人感受不深,但是對於穀崎兄妹來說,那是直觸靈魂的話語。
“細雪......”穀崎潤一郎低頭看了看自
己的手掌,紋路清晰可見。
直到“細雪”消失,那人的話音停止,坐在周圍的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國木田獨步攥緊自己手中的本子,“這可實在是......”
後麵的話沒說完,但是每個人都知道他想說什麼。
福澤諭吉的視線落在麵前的人身上,端正的坐在那邊眼裡都是迷茫,眼神清澈,看向他的時候眼裡帶著她自己大概也沒察覺到的信任,身上沒有被現實摧殘的痕跡,與其說是成熟的大人看起來更像是一位少女。
但是......
“北野小姐,也看看我的吧!我的異能力——無懼風雨!”宮澤賢治高興的舉手。
“唔......你自己不介意就行。”
就是這樣,其實很好說話,明明也算是被強硬的帶過來的,但是既不生氣、也不埋怨,甚至也不驚慌,鎮定到完全不像一位沒有經曆過風雨的年輕少女。
充滿著令人驚訝的矛盾感。
隨著那人讀出來的異能力越來越多,福澤諭吉仿佛能看到即將席卷整座城市的巨大風暴,那是異能力者的戰爭。心中越來越沉。
“你們聚在這裡做什麼?”
咖啡店的門被推開,織田作之助迷茫的看著圍成一圈的人,裡麵時不時還傳來一聲驚呼,隱約聽到了女子柔弱的聲音。
“客人嗎?”
“不是哦。”江戶川亂步否定道。
“亂步先生!你們回來了!”
金發少年的注意力終於從我身上移開這件事,讓我心裡悄悄的舒了口氣。我很喜歡這樣單純開朗的人,隻是看著就讓人覺得開心,但是大概以前很少接觸這樣直白的人,稍稍有些不太習慣。
總是怕自己的回應表現得不夠明顯,傷了他的心。
順著眾人的視線一同看去,我怔住了。
“亂步先生......”
“北野小姐,你是亂步先生的熟人嗎?”穀崎直美問。
我正想否定的時候,那邊卻先回答了:“我們並不認識。”
他看著我,睜開眼,犀利的視線像是能將我從內到外剖析出來,沒有任何秘密能在他的麵前被隱瞞。就這樣一步步走到我麵前,從身上拿出了眼鏡戴上。
宮澤賢治摸了摸頭:“亂步先生要用異能力了嗎?”
用......異能力?
我期待的等著又要飛出來的新的
文字,然而什麼都沒發生。
“原來如此,”江戶川亂步煞有介事的點頭,“你失去記憶了啊。”
“誒——?”
眾人驚訝的重新打量那人,竟然完全看不出她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