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宮中傳出皇上欲為祁安王選妃的風聲,京中有貴女的家族皆是不惜萬金去打探祁安王殿下的喜好。
於是乎,祁安王每日送東西的人來往不絕。
這日,恰逢秦昭來祁安王府,看到這副情景,忍不住彎唇笑了。
“殿下真是好福氣。”見某人還有閒心喝茶,秦昭戲謔出聲。
“若是小國舅想娶夫人了,可以跟本王講,本王進宮給你求一門好親事。”
“殿下還真是不識好人心。”秦昭佯裝歎了口氣。
“你秦昭何時有心了?”楚翊眉梢一揚,不疾不徐出聲。
“瞧殿下這話說的。”秦昭自顧自的端起一杯茶盞,“讓在下猜猜未來祁安王妃人選,話說回來,京城最出眾的貴女也就那幾個,雲珠郡主心儀太子這麼長時間,肯定對太子妃之位勢在必得,那麼剩下的……昭陽侯府靜音縣主聽說是個淑慧的女子,然後便是京城第一美人容二姑娘。”
說著,秦昭有意的看了楚翊一眼,語出驚人。
“不過在下估摸著如容二姑娘那般纖弱的女子,恐怕會受不住殿下偉岸的身軀。”
“送小國舅出去。”楚翊重重的擱下釉紅蓮紋玉盞,冷聲道。
“小國舅請。”清淩嘴角抽了抽,就差上前將他提著出去了。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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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侯府
早朝散後,昭陽侯讓人請自己的女兒靜音縣主過來。
“女兒見過父親。”
“靜音免禮,為父今日早朝無意得知皇上欲給祁安王選妃的消息,按理來說,是應該先定太子妃,但是如今情況特殊,為父擔心皇上是起了廢儲心思,所以讓你過來。”
“可是靜音隻是一個女兒家,如何能管這些事?”靜音縣主嫻靜的表情染上不解,問。
對於自家女兒的容貌,昭陽侯一直很放心,但就是行事太沒主見。
“為父後來差人去打聽,你似乎是祁安王妃候選之列,新歲將至,你若是能把握好機會,說不準可以被選上的。”
“可是婚姻之事……”靜音縣主還欲再言,卻見昭陽侯輕輕搖了下頭,“皇上年邁,朝局不穩,但是各皇子都是豐采驚豔之輩,那麼這意味著未來,肯定免不了奪嫡之爭。靜音,這裡就你我二人,為父不妨直言,皇上恐怕有立祁安王殿下為儲君的念頭。”
“但是自古,都是嫡長子為儲君。”靜音縣主黛眉微顰,有些不解的看著昭陽侯。
“太子殿下他先天獨厚,所能依仗的就是太子這個身份,若非這些年國舅府跟容宰輔府全力支持,皇上隻怕早就廢了他儲君之位。”昭陽侯捋捋胡須,又道,“所以,你若是能有幸被選上祁安王妃,那麼很有可能會是未來的皇後。”
“女兒多謝父親教誨。”靜音縣主一怔,退後兩步給昭陽侯屈膝行禮。
見她想通,昭陽侯不由一笑,幾步走到她麵前,“靜音,我們昭陽侯府繁榮至今,若想再進,就隻有聯姻,為父知道你是個聰慧的姑娘,也希望你能明白為父的苦心。”
“女兒定會竭儘全力,還請父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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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歲及至,爆竹燈火,京城上下儘顯錦繡笙歌。
而容宰輔府,更是一團喜慶。
“阿妹可彆再調皮了,晚上還要入宮赴宴呢。”
“曉得了。”
貼完年畫過後,身著淺桃色鬥篷的容卿卿欣悅的回了海棠園,容子霖立馬將手爐遞給她。
“謝謝子霖哥哥。”容卿卿嬌俏一笑,紅妝如畫,嫵媚傾城。
“都多大的姑娘了,還這麼貪玩。”容子霖搖頭失笑。
“那不因為我是家裡最小的妹妹嗎?”容卿卿杏眸微彎,瀲灩如秋水洗過一般。
容子霖笑而未語。
因著容宰輔府無當家主母,所以申時,容卿卿約著跟孟雅琴一起入宮,兩家兄長一起幫忙護送著。
“容二妹妹那日去祁安王府,可見到祁安王殿下的風采了?”見到她,孟雅琴掩唇笑問。
“雅琴姐姐再笑話我,我可下去了。”容卿卿佯怒,作勢就要下去。
“彆。”
孟雅琴連忙攔住她,雖說二人在京中都有才女之譽,但每次見麵還是玩鬨居多。
馬車平穩的停在宮門口,秀雅溫潤的容子霖大步過來,對孟雅琴拱手:“孟姑娘,吾妹就勞煩你多加照佛了。”
“子霖公子客氣了。”孟雅琴半回一禮。
“容二姑娘好,孟姑娘好,皇後娘娘在坤寧宮,奴婢先帶你們去拜見皇後娘娘。”
“勞嬤嬤帶路。”
行至半路,即將經過禦花園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衣的侍衛過來,對為首的楊嬤嬤說兩句。
“容二妹妹知道他是來乾什麼的嗎?”孟雅琴停住腳步,對著容卿卿細聲道,“不會又是祁安王殿下和小國舅吧。”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侍衛走到二人麵前,恭敬道:“容二姑娘,殿下有事找您,還請二姑娘隨屬下來。”
孟雅琴眉梢微揚。
暖玉閣外,容卿卿突然停了腳步,咬唇不敢進去。
“殿下在裡麵,容二姑娘您?”侍衛跟著停下來,麵色有些疑惑。
“沒事。”
容卿卿深吸一口氣,踩著蓮步進去。
外麵冷風陣陣,吹得衣袂飄飛,而走進暖玉閣時,暖氣陣陣撲來,容卿卿彎腰朝窗牖前那人行一禮,“臣女參見祁安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