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呀?”
黑穀彥習慣性緊閉的房門被突然推開,毫無征兆的變故讓黑穀彥沒來得向白水泉示警、燦爛的陽光就伴隨著一聲驚奇的感歎闖了進來。
“看看我發現了什麼驚喜?”戴著頂黑色鴨舌帽的腦袋探了進來,語氣誇張地向他身後的同伴道,“九十九,你動作快一點!”
條件反射將鋒利的刀具藏在了幼馴染的床下,白水泉沒時間再去思考之前的問題,警惕地轉身看向來人——哪怕有了陽光的照亮,但在背光的環境之下,白水泉一時也沒認清對方的長相。
但毋庸置疑的一點是……
“你看,我又發現了兩隻同類!”
對方不太禮貌的用詞讓白水泉眉頭一皺,一手扯著床上的床單向下、好擋住床下的危險物品,順手又將被子蓋到畏光縮成一團的幼馴染身上。
[安靜。]
死板的機械音這時也傳了過來,擋到門的男人聳聳肩,側身讓開,白水泉也看清了來人。
先說話的、語氣有些跳脫的年輕男人看上去大不了白水泉他們幾歲,對方擁有著一張堪稱豔麗逼人的漂亮臉蛋,但更吸睛的銀灰色眸子裡、卻反差似的冰冷空洞。
再加上僵硬的表情和帽簷額角處隱約可見的疤痕,頓時狠狠打破了相貌上的美感,令人不寒而栗。
對比之下,後到的、同樣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人則顯得“平易近人”的多了,不過眉眼柔和而微垂、戴著一幅黑框眼鏡,似乎一幅人畜無害的樣子。
但以貌取人,向來是不可取的。
單後者簡簡單單“安靜”兩個字、就能讓前者聽話的閉嘴這一點來看,對方就沒有表麵上那無害——更何況,因為“人設卡成精”的特殊性,活得越久、年齡越大的同類,本身就越代表著麻煩與危險。
人類那句話怎麼說的?
加班久了,遲早都會變態發育的。
……
嘖,來者不善……白水泉頂著對麵兩人仿佛x光一樣打量著他的視線,心下有些煩躁,“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沒什麼,]被同伴稱作九十九的男人歎息一聲,憐憫的目光看得白水泉火氣更大,[我隻是發現,我好像又要見證一場悲劇的發生,]
九十九垂著眉、按著鍵盤,像是在替白水泉惋惜,[而且是一場毫無美感、簡單粗暴又沒有意義的悲劇。]
看來,九十九卓應當是猜到白水泉想做什麼了。
被拐彎抹角嘲諷的白水泉額角青筋一跳,如果不是大白天不好動手、會被人發現,而且另外一個家夥還隱約對九十九呈現保護姿態,白水泉現在要用刀捅的第一個人、就是麵前這個同類!
“您不會就是為了追求一個完美、不簡單粗暴還有意義的悲劇式落幕,然後選擇活到了現在吧?”白水泉反諷回去,“那還真是辛苦了呢……”
至今沒能下班、被戳到痛處的九十九卓掀了掀眼皮,氣氛凝固了、兩人頓時無聲地對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