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1 / 2)

江一民的聲音不算小, 而此時梅若華剛進門, 後麵還跟著林途安,連門都沒關。

何進是技術主管,他的辦公室就跟普通程序員在的大廳直接相連, 因此,這簡直跟當場嗬斥沒什麼區彆。

即便程序員們都一心為工作的, 但今天這事兒的確鬨的挺大的, 而且又涉及到了董事長夫妻,何進夫妻的緋聞, 大家本就是分了一條心,如今這聲傳出去,自然很多人都注意到聽到了。

雖然沒有開始對質,可江一民是當丈夫的啊,這句斥責,其實就可以算是蓋章定論了。

不少人的眼睛都露出了不敢置信:何進?梅若華?真的有這事兒啊。

這就是江一民的想法, 他就是要抹黑梅若華,讓她在公司無法立足,讓她在圈中無法立足, 那麼,主動權就在他手上了。

梅若華早就料到了他的發難,門也沒關, 直接回應道,“我也沒想到我是這種人,辛辛苦苦把人招來, 居然被反咬一口,還要來這裡對質,真是農夫與蛇!”

這話無疑很重,何進原本就覺得對不住梅若華,此時一聽就坐不住了,站起來就說,“董事長,我們真沒什麼,她倆都是胡說的。”

可有用嗎?一點用處都沒有,這種辯駁相當於白說。

梅若華就回他,“你說無用,我說也無用,最好的辦法是好好對質一下,讓大家聽聽怎麼回事吧。”

說著,大門直接不關了。

江一民倒是沒意見,他為什麼說那句,不過是怕彆人聽不見,這事兒發酵的不夠大而已。何況,何進不過是誘餌,重要的還在後麵,如今開門正和心思,不過嘴上還是說了一句,“我也不是懷疑你,我也不想,但奶奶和何進的妻子信誓旦旦。若華,我是當丈夫的,我最不願意的就是聽到這種事情。”

梅若華譏諷的笑了笑,倒是林途安來了句,“呦,爭著當烏龜的丈夫,我可第一次見。”

江一民這才看見他,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是誰?”

梅若華就說,“助理。我讓他來的。”

江一民隻當他是梅若華的助理,就訓他一句,“不會說話就閉嘴。”然後扭頭看向了蔣芳芳,“我說沒有,你們不信,人都到了,你自己說吧。”

蔣芳芳看了一眼梅若華,昨天在尖叫之夜現場已經看到了,可如今近距離看,她才發現梅若華如今真的是跟原先不一樣了。

原先也好看,但一點也不突出,可如今,卻是閃閃發亮,沒有人可以忽視她。

蔣芳芳越發覺得就是這樣,否則,何進最近為什麼變得那麼冷淡?肯定是在外麵有人了。

這個狐狸精!

她立刻就開始訴苦了,“何進原先對我挺好的,我倆特彆有共同語言,結果最近開始,就不搭理我了,回家就知道鑽書房,什麼話也不肯多說,見了我就煩。我以為他這是忙起來了,也沒多想。”

“前幾天,他同事的老婆悄悄告訴我,他在公司裡站隊了,明明您才是董事長,他卻支持梅若華,我還尋思呢,這是什麼毛病,一對夫妻不都支持,還挑一個。結果昨天我才知道,他原先就暗戀梅若華,他一直喜歡梅若華。

這兩天我也瞧見了,梅若華原先還挺正常的,現在跟狐狸精似的,要是沒事,都結婚□□年了,她打扮個什麼呀。要是沒有那層關係,何進一直好好的,埋頭乾活的人,從來不參與公司裡的大小事情的,他為什麼突然支持梅若華?”

這滿口看著都是理由,但沒一句有證據的,一聽就是臆測猜想揣摩。但偏偏,就是這種最難纏,隻要她鬨,她懷疑,就沒辦法自證清白,就需要擔著這個惡名,就跟跗骨之蛆一樣,惡心透頂卻又沒有辦法。

何進倒是怒了,“這是栽贓,我和梅總天天都見不到麵,她人事我技術,怎麼可能有什麼關係?我天天兩點一線,公司都有監控,家裡也有監控,查啊。我支持她是因為她對我有知遇之恩,如果沒有梅總,就憑我三本畢業,你高中畢業,你能過現在的日子嗎?而且我要是和她有什麼,為什麼會娶你?”

蔣芳芳卻說,“那不是因為你原先用處不大,現在有用了。你彆當她好人,這女人一點都不安分,為了上位,左勾搭右勾搭的。她和董事長鬨翻了,都說他倆在搶權,你是技術主管,公司高層,自然能不放過一個就是一個了。”

梅若華並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女人,隻是沒想到,何進會娶了這樣的女人。

那頭江一民卻終於開口了,“你說話有證據,我們什麼時候爭權了,她什麼時候勾搭人了,你彆往彆人身上潑臟水。”

這話到聽著像是個人話,仿佛在保護她一樣,但其實是給蔣芳芳指明道路。

果不其然,蔣芳芳就想起了該說的,“我有證據,我當然有證據。昨天尖叫之夜,當著大家的麵,她還勾人了呢。”

“原先網上說,顧廷謙暗戀他什麼的,我都覺得不可能,顧廷謙那麼帥,怎麼能看上他,可我現在知道了,她主動勾搭的。”

江一民立刻臉色難看了,“你知道你說什麼你?”

蔣芳芳就說,“我知道啊,我奶奶親眼看到了。”

江一民就問何奶奶,“怎麼回事?”

何奶奶一直聽著呢,一聽問她這個,立刻精神起來了,“就是昨天我不是坐在江太太身邊嗎?她旁邊坐著個可帥氣的男人呢。原本坐的好好的,大家也沒說話,結果過了一會兒,那男的就抱住江太太了,光天化日之下啊,她又沒怎麼穿衣服,真是傷風敗俗。還有啊,過了一會兒,江太太就離開了,又過了一會兒,顧廷謙也離開了,兩個人都沒回來。”

梅若華這才知道,顧廷謙也沒回來。

這可是給了對方好借口了,多大的八卦啊,這簡直就是坐實了他倆出去約了。

何奶奶說完了,眼睛閃著精光地看著江一民,還一副為你好的樣子,苦口婆心的說,“自家老婆要管嚴了,這種女人,在我們村子裡,都得挨揍,揍得她不敢了才行。”

江一民這會兒不僅僅是臉色難看了,連身體都氣得發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被戴了綠帽子,而不是自己找了一頂鑽進去了,他質問梅若華,“這是真的嗎?”

梅若華就說,“我沒有,不過你也不會信。”她直接一指林途安,“這種事不能隻讓她說不讓我開門,你幫我問問吧。”

江一民看了林途安一眼,“他算什麼,能替你說話?”梅若華就說,“能替,他說的我認,怎麼?你不會讓我連話都不說,就憑著這兩個八婆毀我的名聲吧?江一民,你有點迫不及待了。”

江一民自然不會認,事實上,他做的,不過就是把何奶奶放在了昨天的位置上,順便安排了個人替顧廷謙和梅若華製造了個意外而已。

因為當年創業的時候,他們一起去何家吃飯,早就見識了何奶奶的為人——這個女人就是那種最讓人厭惡的八婆,四處搬弄是非,有的能放大,沒有的也能說成真的。正因為在家裡搬弄幾個兒子和媳婦之間的是非,結果四個孩子一個也不養她。

何進因為從小被她看了幾年,所以心軟就把她接了過來。

但他們不過去了一次,這老太太就開始造謠說江一民和另一個公司的女生有事。那會兒江一民一心愛著梅若華,對這老太太深惡痛絕,自此再也沒去過何進家。

但何進是主管,有些事情他還是知道的——何進學曆一般,有些自卑一直沒談戀愛,老太太就給他介紹了家鄉的女孩蔣芳芳,他們知道的時候,已經要辦婚禮了。

婚禮見了一次,江一民自認看人還挺準的,蔣芳芳和何奶奶就是一路人,隻不過年紀輕還不這麼明顯而已,那會兒他還覺得何進日子不好過了。

不過那都是彆人的日子,他也不會管。

這次有事,他第一個就想到了這婆媳倆,簡直是完美人選,當天就將何奶奶領到了梅若華身邊,又把蔣芳芳身邊安排了個公司裡很碎嘴的家夥,結果效果真的特彆好。

如果不是他做的,他都信了。尤其是何奶奶一副苦口婆心的為你好的樣,怎麼看也不會想到她是說假話呢。

江一民這會兒自然不能表現的太過分,就說,“那你問吧。我當然不希望這是真的。”

林途安就開始了,他先問何奶奶,“您當天看到的時候,表演開始了嗎?”

何奶奶都等著再描述一遍細節了,沒想到是這種小問題,自然不會有戒心,“沒有呢,剛入場沒多久,大家都找座位呢,亂七八糟的。”

林途安就說,“哦,那倆說話了嗎?”

何奶奶就有精神了,“沒有!裝不認識!可我覺得他倆認識,要不能抱一起呢。”

林途安就好奇了,“他倆怎麼抱的啊?”他張開手,笨拙地比劃著姿勢,就跟狗熊劃水一樣好笑,“是誰主動的?坐在座位上抱的,站起來抱的?”

何奶奶立刻逗樂了,哈哈哈笑著說,“男的主動的,站起來撲在了她身上。不信問在場那天的人,大家都看見了。真是的,那天她穿的什麼樣你們也瞧見了,跟沒穿有什麼區彆?被抱了也不生氣,還笑呢!一看就是有事兒!”

林途安就總結了一下,“那您的意思是,他倆進來也不說話,沒交流,明明一會兒就關燈了,明明坐著摟抱更不顯眼,男的還是急不可耐的站了起來,突然就抱住了女的,女的還挺高興。奶奶,您當他倆是傻子嗎?”

何奶奶一愣,沒想到他變臉了。

而且她在村裡編這些東西,從來不用考慮細節的,隻要說了就有人聽有人信,哪裡會反問。她就有點慌了,“可能說話了,我沒聽見。再說,她穿成那樣,男的一看忍不住也正常。你怎麼問這麼多啊。”

“因為你胡編亂造。”林途安聲音陡然就提高了,“你當顧總是你們村裡的野漢,見了人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