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星鯨是吃什麼的？
雲奚想了一下, 發現自己完全想不起來，以前深海星鯨是亞特斯的坐騎，吃飯問題根本不用她來考慮。
就在雲奚憂愁時, 家園係統突然跳出一個金色的升級箭頭。
就像經驗值滿了之後進行升級的操作。
【神明之家LV1——>LV2。淨化能力up, 產出up，隔絕力up，空間擴大一倍。】
淨化能力？
雲奚目光落在還在歡樂遊動的小鯨魚之上。
它腹部的傷口雖然沒有明顯的變化, 頭頂的汙染清除進度條已經往上走了一截。
想到這個世界的異種、汙染，還有家園係統甚至能隔絕古神殘骸，雲奚輕眯了下眼睛。
她隱隱有一種預感, 這個家園係統以後應該有超乎她想象的作用。
彆的不說, 但那隔絕力提升……就讓她十分心動。神明家園的空間還不穩定, 上次出現古神教徒，就讓小眼球聯係到了附近的古神教徒。
她覺得古神教會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隔絕力增加，那麼，之後再遇到古神教徒，她的安全性就能大大增加, 起碼不會讓空間裡的邪神殘骸再聯係到自己的信徒。
雲奚定了定神，伸手點了下升級箭頭。
【餘額不足, 升級失敗】
雲奚：“……”
她麵無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錢不是萬能的, 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你吃什麼才能吃飽啊？”
雲奚戳了戳軟萌萌的藍白小鯨魚。
“嗚——”小鯨魚搖著尾巴, 用線條圓潤的腦袋去蹭她的手指。
一些畫麵從星鯨腦海深處共享給了雲奚。
是亞特斯慵懶地坐在海神王座上，手上捏出一個藍色光球扔給深海星鯨的畫麵。
完全體堪比恒星的深海星鯨, 像是被喂食的小狗一樣，搖著尾巴去接藍色光球。
是亞特斯喂食的場景。
那藍色的光球，好像是神力……
雲奚目光頓了頓。亞特斯是不在的，她身邊的唯一一個神, 是尤克希爾。
但是讓尤克希爾去給亞特斯的坐騎喂食……
雲奚打了個寒噤，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想後屋著火還是算了吧。
然後目光落在了破爛小屋裡的小眼球上。
古神的殘片……
雲奚將罪惡之手伸向了角落裡的Q版小眼球。
自打上次聯係信徒被雲奚爆錘之後，它就安分了許多，大多時候都是蜷縮在自己的破爛小屋裡，十分安靜地休息。
被雲奚抓起來，閉目的小眼球瞳孔悄悄睜開了一條縫隙，眨了眨，然後瞳孔緩緩擴大。像是有點受寵若驚。
幾條細小的銀白色絲線從它眼白部分延展，試探性地勾住了雲奚的手指，見她沒有扯開，也沒有暴打自己，絲線又勾了勾，得寸進尺地繞了幾圈。
那隻詭異又漂亮的猩紅瞳孔盯著雲奚，眼中的勾玉旋轉。
雲奚突然有一陣微妙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想要悄悄侵襲她的腦海。
不過又被一層屏障攔截。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她十分理智清晰地感受到了侵略性，知道有東西要侵入自己的思維。
而她的意識在屏障另一頭冷眼旁觀，看著偷偷摸摸的不速之客想要闖進來，但顯然這名鬼鬼祟祟的不速之客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看在眼裡。
古神的侵蝕向來是無聲無息、不可抗拒的。雲奚猜測，她能感受得如此清楚，是神明家園的隔絕和壓製作用。
在猩紅的瞳孔旋轉時，勾住雲奚手指的銀白色絲線也慢慢收緊，試探性地想鑽入她血肉。
果然不老實。
雲奚心中冷笑。
不過，Q版狀態的小眼球根本無法對她造成傷害。
隻要它呆在神明家園裡，這就是她的主場。
不可直視的邪獰眼珠隻是Q版小眼球，混亂的囈語在她聽來也隻會變成嘰嘰聲。
雲奚捏起邪神殘骸，對著小星鯨道，“吃這個嗎？”
她屈起指尖，彈了彈Q般小眼球，看著它被彈得瞳孔擴大縮小，“雖然看起來有點難吃。但好歹也是神的殘片，總會蘊含一點神力。”
小眼球：“？？？”
“嘰——？”
小星鯨看了一眼它，然後一擺尾巴，用屁股對向了邪神殘片。
然後人性化地張大鯨嘴，做出呸呸呸的動作。
嫌棄之情簡直溢於言表。
雲奚隻好放棄。
“沒用的東西。”
她戳了戳古神眼球，屈指將呆愣的小眼球彈進了破爛小屋。
小眼球：“嘰嘰嘰——”
雲奚冷漠，“聽不懂。”
說完，給它板板兩拳，冷笑道，“下次，再不懷好意、想要侵蝕我的思維，就不止這樣了。”
被揍的Q版小眼球中，猩紅的瞳孔內瞬間暈出了如漫畫般的蚊香眼。
“嘰嘰——”它發出虛弱的叫聲，氣息萎靡。
但是卻掙紮著，抖擻出白色的銀色絲線，組成了字。
剛開始出現的字體混亂扭曲又破碎，看一眼就掉san值，不過還不等雲奚看清，銀白色的絲線就在腐朽破爛的地板上，被美化成了雲奚可以看懂的字體。
翻譯過來依然有被模糊的亂碼，但大約就是——
轉化，信徒，永生。
雲奚挑了挑眉，明白了它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剛才你是想將我轉化，成為你的信徒。能得到永生。”
“嘰嘰！”
不知道為什麼，她從一顆Q版眼球上，竟然看到了人性化挺胸的動作。
猩紅的眼球蹦躂了兩下，瑪瑙般的紅瞳一瞬不瞬盯著眼前的人。
回答它的是無情的鐵拳。
“嘰——？！”
雲奚麵無表情收回手，看著破爛小屋裡的小眼球，“這是我的回答，懂了嗎？”
“不要擅自主張做多餘的事情。”
小眼球縮回了小屋的角落，微微顫抖。
血腥的瞳孔，無聲地望著雲奚。
像是藏匿於黑暗泥濘中目光，哪怕有Q版的淡化，也能讓人感受到它的不祥與詭譎。
雲奚不介意。就算被家園係統美化得再無害，她也沒有忘記它的真實形象是個什麼玩意。
信任邪神，死路一條。
所謂永生的信徒，也不過是被汙染了思想的瘋子。
她對成為被控製的工具沒有興趣。
打一次，它可能不會老實。不過她相信，被多揍幾次，它總會認命的。
除非有完全消滅它的手段，不然雲奚沒打算將它放出去了。仇都結下了，等它回到本體那還得了。
不過，如此一來，家園係統的升級也要安排上日程了。離得近了，它能呼喚教徒，那麼，如果是它的本體在附近呢？
放棄了用小眼球喂食，雲奚猶豫了一下，指尖溢出一縷綠色光芒。
神力的本質是力量，那她使用複蘇的力量呢？
剛剛還一臉嫌棄的小星鯨擺尾遊了過來，貼著她的食指開始吞食光團。
它身上的飽腹度和治愈值都在上漲。
就在雲奚覺得前不久剛填到十分飽的肚子要變成了五分時，飽腹值剛脫離紅線的星鯨舔了舔她指腹，用柔軟的腹部蹭了蹭她手指，便搖擺著尾巴回到了水池，說什麼都不肯再多吃一口。
在水池裡甩尾遊動，又噴出噴泉給雲奚看。
乖得不行。
“嗚嗚——”發出一聲聲清越的鯨聲，泛著白肚皮撒嬌。
雲奚摸了摸撒嬌小鯨魚的肚皮，才離開家園係統。
趁著食堂吃飯時間還沒結束，雲奚又摸到了食堂把自己五分飽吃到了十分飽。
然後才回去全息訓練艙，爭分奪秒地繼續練習槍械組裝。
介於自己神奇的炸膛能力，她打算一口氣將所有不同種類槍型的組裝熟練度都刷上去。
隻要她將全部槍型熟練度刷到百分百，就不會再炸膛了。
晚上的個人練習沒有教官的陪同，雲奚直接開了個單獨的全息練習室練習組裝。
不止是她，整個全息室還有不少訓練生們都在吃過晚飯後匆匆趕回來，爭分奪秒練習，明天誓要爭回一口氣。
晚上十一點，天空寂靜，整個全息訓練樓裡卻燈火通明。
帝國教官坐在中央指揮室裡，在屏幕上查看著訓練樓的訓練情況，發出了一抹輕笑聲，“這群小崽子。還挺努力的。”
“那當然。他們自己心中有目標，可比我們甩著教鞭在後麵逼著他們練有效多了。”聯邦教官目光落在017號全息訓練室內，“當狼群中出現一匹爪牙鋒利的頭狼，也會帶動其他從狼。”
帝國教官也看向017全息訓練室，室內，黑馬尾少女全神貫注、手指靈活又輕巧。
“咱們是不是看錯了？本來我覺得她是想偷懶，所以一到點就迫不及待溜。沒想到她還會回來，還在練習室練習得這麼晚。”
天才總是有些傲氣。作為排名前幾的異武訓練營的教官，他們也見多了一些天賦異稟的精英，有的能在稱讚中保持沉穩，有的卻迷失在了光環中而變得浮躁。
他們本來以為017號像後者一樣傲慢，所以在體能訓練故意跑一半走一半，在雲奚射擊訓練中提前溜號跑路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