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你現在開始吧。”陳導看了眼手表,提醒道。
衡玉衝三人微微頷首,開始表演。
她身前就是桌案,衡玉以最標準的跪坐禮跪坐下來。
姿態標準而優美,如果不是身上那一身現代的裝束,陳導三人幾乎以為這是一位真正的貴女。
衡玉挽了挽不存在的寬袖,端起酒杯輕抿一口,似乎覺得手上這杯酒的味道不錯,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很輕很淡,但卻足夠驚豔。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輕輕抬眼往陳導三人的方向瞥了一眼。
眉眼冷淡,動作矜持。
偏偏一眼驚鴻。
表演完這一幕戲,衡玉緩緩站起身。
原著作家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就怕這從書中走下來的禍國妖妃消失,直到看到衡玉站起身,他才忍不住喘了一口氣。
“第二幕戲。”陳導有些迫不及待起來,身體微微向前傾。
“我來配戲吧。”沈清越站起身,拿起作為道具的聖旨,遞到衡玉麵前。
衡玉沒有跪,她有些敷衍有些散漫的接過聖旨,待沈清越轉身離開後,她隨手將聖旨扔到一邊。
“將一國氣運係於一位女子身上,大爭之世將現,雍朝……哪裡還有未來。”清雅的聲音突兀響起,尾音越來越輕,最後那幾個字,若不凝神去聽幾乎都要聽不到了。
陳導的眉頭輕輕蹙起來,但沒點評,隻是說:“第三幕戲。”
衡玉依次演完,在她表演完之後,編劇的目光灼灼落在她身上,沈清越是一種無動於衷的神情,陳導則依舊蹙著眉。
“我看第一幕戲時,以為你的演技有了進步。”陳導搖頭,意味不明說道。
若是品不出導演話中意思的人,怕是都要以為她落選了。
但衡玉知道陳導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她剛剛的三幕戲會讓人有覺得驚豔的效果,是因為她沒有演戲,她隻是表現出了那些被她埋在骨子裡、卻是容韶該有的氣質。
她的眼神、神態、動作裡沒有戲,可她偏偏又像極了容韶。
“如果能得到陳導的指點,興許就能通竅了。”衡玉謙虛道。
總要有個慢慢變化的過程,不可能隔了幾天就爆發出令人驚豔的演技。
陳導臉上這才露出笑容來,“已經很不錯了,不信你問問我們肖編劇,他的目光可一直沒從你身上移開。”
能說到這一步,陳導已經差不多是在明示這個角色屬於她了。
衡玉笑得謙遜,“陳導抬愛了。”。
時間差不多,沒有再多說衡玉就退出去了。
等她退出去後,作者、陳導、沈清越三個人才湊在一起聊著她剛剛的表現。
作者激動道:“就是她,她就是我心中的容韶。”
簡衡玉站在那裡,就是那個寥寥幾筆就讓無數書**牽夢繞的貴女容韶!
“清越你怎麼看?”陳導認可作者的話,又扭頭去看沈清越。
沈清越顯然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他是童星出身,二十三歲就拿下一座極有分量的影帝頭銜,眼力並不缺,自然能看出衡玉這三幕戲全是靠自身氣質撐起來。
“她能勝任容韶這個角色。”
沒說能演好,但憑借那番氣度,可以勝任了。
陳導點點頭,認可沈清越的評價。
“陳導,沈老師,編劇。”他們談話間,裘曼寒推門走了進來,出聲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陳導連忙坐正,翻看手上的資料,是個剛出道的新人,“你要試鏡的角色是容韶對吧,過來抽三幕戲試鏡。”
雖然容韶這個角色**不離十是簡衡玉的,但剩下的人還是要繼續試鏡,不然讓人家白來一趟太得罪人了。
裘曼寒臉上揚著柔和的笑容,走到陳導麵前抽了三張簽,上麵的數字也是“一”“三”“四”。
把這三幕戲的內容看完,沈清越依照流程出聲說道:“你有五分鐘的準備時間,可以思考接下來要怎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