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 / 2)

番外一:

大年初五後,季斯年、季複禮相繼離開家裡。

國家初建,但有關租界問題還亟待解決,華夏要麵對的國際環境也很惡劣。

在這種時候,他們兩個領兵的將領自然還沒辦法空閒下來。

元宵節後,衡玉和孫錢、王叔、李老二等心腹碰了一麵,考慮要如何安排手上的生意。

她手上的生意幾乎涵蓋了各行各業,在過去的十多年裡,即使是戰亂也沒有阻礙生意的發展。

孫錢最先提議道:“以前這些生意不放在小姐名下,是不想暴露小姐的身份。但現在國家已經穩定下來,這些生意都該放回到小姐你的名下才對。”

衡玉點頭,“就這麼安排,不過我們名下生意太多,還是一步步轉移到明麵上為好。”

會議結束後,衡玉要來賬本,一一清點賬目上的錢財。

賬目上的錢財很多,多到已經是一個數字。

衡玉把玩一番手上的鋼筆,吩咐道:“過段時間你們聯係一下政府,就問政府可要重新規劃公路、鐵路、橋梁以及各種公共基礎設施?如果政府有規劃,但財政上有困難,我們可以提供幫助。”

憑借著她手上的工廠,錢財會源源不斷。把錢都堆在手裡不流通,不是一種明智的做法。

所以思前想後,衡玉盯上了國家的基礎設施建設。

畢竟在之前,她也投資承包過航運渠道的建設,橋梁的建設,火車鐵軌的建設……

現在國家正是百廢待興之際,哪個地方都缺錢。之前打了九年的仗,生生打得財政入不敷出,孫錢、王叔他們一去聯係相關部門,相關部門的人眼睛都亮了,殷勤招待他們。然後動作極為迅速、生怕孫錢他們會反悔一樣,從抽屜裡抽出一摞計劃書。

把計劃書推到孫錢他們麵前,眼睛發亮看著他們,一副“你們挑,你們覺得裡麵哪個計劃合適就挑哪個”的表情。

孫錢、王叔:“……”

他們抽出幾份計劃書翻看起來,發現這些計劃書所需的錢財都不算多。

也是,現在哪裡都要用錢,國家就算想要修建大型工程,暫時也是有心無力。

翻看一番後,孫錢、王叔他們把大半的計劃書都拿走了。

相關部門的負責人體貼周到把兩人送走,等車子徹底遠去,他方才激動得一拍大腿,催促身旁的下屬,

“快,去聯係《新公報》等大報,讓他們好好宣傳一下星樂公司老板季小姐的愛國事跡。”

這麼好的帶頭作用,不能不宣傳啊!

第二天,衡玉坐在沙發上翻看報紙,就看到《新公報》頭版頭條,正以極為繁麗的筆調,讚揚星樂公司的老板季衡玉極具愛國擔當。

看到自己的名字,衡玉不由失笑。

季父就坐在她旁邊翻看《北平日報》。

《北平日報》的頭版內容與《新公報》相差無幾,也是在宣傳這件事。

剛開始看時,季父頻頻點頭,覺得自己也可以這麼做。

但讀到後麵,看到“星樂公司老板季衡玉”這九個字時,季父愣了愣。

他喃喃自語,“這是……撞了名字?”

季曼玉端著一杯溫水走過來,恰好聽到季父的自語聲,不由問道:“爹,你在說什麼?”

季父抖了抖報紙,“我發現星樂公司的老板和你家小妹撞了名字。”

季曼玉眨眨眼,第一反應看向衡玉:你確定要一直瞞著爹嗎?

衡玉攤手:瞞不住啊,她要從幕後走到台麵了。

“爹,其實是這樣的。”衡玉咳了咳,在說出真相之前友好提醒,“爹,你最近身體都還好吧,現在你先深吸一口氣,再好好放鬆放鬆身體。”

季父眉梢微揚,“什麼事情搞得這麼鄭重?”

說著話,把報紙放在一旁,端起剛沏好的茶水慢慢抿了一口。

“哦,也沒什麼,我想告訴你的是,星樂公司的老板是我。”

“咳,咳,咳咳咳咳。”季父被滾燙的茶水燙了一嘴,杯子一傾倒,茶水將胸前的長衫濡濕。

他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杯子放回到桌子,拍一拍胸前的衣服。

衡玉坐在沙發上,還有心思想:她爹是真的很吃驚了。

能不吃驚嗎?

季父心目中最乖巧最聽話,除了身體需要他操心,再也沒有任何地方需要他操心的小女兒,現在告訴他,她是星樂公司的老板!!!

旁人也許不知道“星樂”意味著什麼,但季父和王叔合作那麼多年,知曉的事情很多——

比如王叔雖然是錦州商會的會長,工廠遍布整個東北地區,但他的工廠暗地裡都屬於一個名為“星樂”的公司,王叔還要稱呼幕後的人為“少爺”。

季父有些頭暈目眩,他撫了撫額,“玉兒彆鬨,星樂的負責人不是一個男人嗎?我聽王兄稱呼對方為少爺。”

衡玉:“剪短頭發,戴上眼鏡,穿上男裝,再化個妝,也沒什麼人能認出來我的真實性彆。”

季父嚇得倒退兩步。

這爆馬爆得太猝不及防了,季父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他一直很甜的覺得自家小女兒乖乖在北平養病!

乖女兒貼心提議道:“爹,不然我給王叔打個電話,讓他親自和你解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季父:“……”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用解釋嗎?還用解釋嗎!

季父露出虛弱的笑容,“你等我緩緩。”

他在沙發上坐下,認真理清來龍去脈,猛地抬頭瞪季曼玉和衡玉,“有一次過年,你姐姐說你陪著關夫人去鄉下,這是不是在騙我?那時候你是在錦州吧。”

衡玉笑得內斂靦腆,“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爹爹。”

季父抬手,顫顫巍巍指著她,“還有一次,當時打仗把鐵路炸毀,我沒法回家過年隻能待在錦州,結果王兄讓我去他家吃了好幾頓飯,那時候你是不是就在樓上。”

衡玉依舊笑得內斂靦腆,“是啊,我這不是覺得爹爹獨自一人在錦州過年太寂寞嘛,後來待在樓上不見您是因為不方便露麵。”

“那你再告訴我,這家裡除了我,還有誰不知道這件事!”

衡玉抿唇笑,不說話了。

季父:“……”

他這顆老父親的心喲。

涼得好像剛在東北的雪地裡打了幾個滾。

然而他能怎麼辦?

隻能把自己pia唧碎成很多瓣的心撿起來,自己縫補好,然後再自己把它捂回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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