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娟忙問她妹, “他還真敢跟你動手?”
周豔紅搖了搖頭。
周娟鬆口氣。
沈如意道,“是你還沒嫌棄過他吧?”
周豔紅的神色一怔。
張醫生無語的腦殼痛,“這種男人你竟然還一直護著, 害得你姐寢食難安, 害得嶽母總覺得對不起你婆家,恨不得把那個廢物供起來。”說著, 又見周豔紅羞愧的低下頭, 有些不落忍。可一想去年春節他連襟過來, 他又是買酒又是買菜, 頓時覺得心裡堵得慌, “剛剛居然還一臉鎮定的問,沈醫生怎麼不給你把脈。你跟外人都這麼有出息, 怎麼就不敢跟自家人說實話?”
啪嗒!
地上多了兩滴水。
周娟扯一把她愛人, “少說兩句。”
“那你說。”張醫生一想到剛才進門的時候都沒敢跟楊紅梅打招呼,端是怕她看出什麼來, 又覺得胸悶氣短想罵人。
周娟張了張口,“我——我怎麼說?”看向沈如意。
沈如意好笑, 不行的又不是她男人, 也不是她兄弟,看她有什麼用。
“豔紅, 彆哭了, 說話!”周娟拔高聲音。
沈如意連忙提醒,“小點聲。”指一下西邊。
周娟沒懂, 隨即想到她西邊的鄰居, 不敢置信地問:“她還敢偷聽你說話?”
“不知道。”沈如意道, “不過她知道我們家做過蛋炒飯, 做過豬蹄。”
本來心裡就有點氣的周娟忍不住罵, “醫院一年死那麼多人,怎麼就死不著她!”
“彆說這些氣話了。”沈如意提醒她,“剛剛你讓我說,那我就說兩種我知道的,如果是短小引起的,這種人多半自卑又自負,不論有沒有本事,心理都不健康。聽說也有開朗樂觀的,不過我至今沒碰到過。
“如果以前正常,婚後不行,這種多是肝鬱不舒。而肝主疏泄,調暢氣機,那肝失疏泄,人就會莫名心煩,而且變得易怒。易怒的後果,我不說張醫生和周大姐也懂吧?”看向兩人。
張醫生點頭,“我平時心煩的時候都想揍孩子,何況那玩意導致的心煩。”
“所以不論哪種,時間長了都有可能打豔紅?”周娟問。
沈如意搖頭,“我沒見過他,不能確定。”隨即朝周豔紅那邊努一下嘴。
周娟朝她身上拍一下,“快說,他屬於哪種。”
“我哪知道!”周豔紅一臉煩躁的吼她。
周娟一愣,反應過來朝她胳膊上就掐,“你吼我?你竟然為了那個東西吼我——”
“他不是東西!”周豔紅大聲反駁。
沈如意又覺得頭疼,“他不是東西,讓你四處看病?他不是東西,壓力全推到你一人身上?他不是東西,連藥都不敢喝?”
周豔紅的氣焰全無,又低下頭。
周娟一看到她這幅死樣子,揚起巴掌就要朝她臉上扇,張醫生連忙攔住,“乾什麼?恐怕梅碧姝聽不見。”
此言一出,周娟改指著周豔紅,“你看看她?都是我媽慣的。”
“行了,你也沒少慣。”周豔紅是家中老小,跟周娟相差十幾歲,擱古代周娟都能當她媽。縱然周娟這個當姐的不想慣,也不好對她冷著一張臉,跟她一般見識。
周娟放下手,“我當初就不該同意。”
“誰讓你同意的?”周豔紅反問。
周娟霍然起身。
張醫生嚇一跳,連忙拉著她坐下,“這是沈醫生家。你們倆想吵回家再吵,彆耽誤人家沈醫生時間。沈醫生,你剛才說的那兩種情況藥方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沈如意說著,看向周豔紅,“何況她還沒跟我說,她丈夫的具體情況。再說了如果是太短,我就是華佗,也無能為力。”
周娟也看向周豔紅,“沈醫生的話都聽到了?”
周豔紅恍若未聞。
周娟又想打她,“我在跟你說話,周豔紅。”
“聽到了,隻有七成把握。”周豔紅沒好氣地說。
周娟頓時氣得出氣多進氣少,咬緊後槽牙,“你也就敢窩裡橫。”
“那你要我怎麼做?”周豔紅轉向她,滿臉淚痕,“離婚?!”
張醫生和周娟被問住。
沈如意心煩的揉揉額角,“你一沒缺胳膊二沒斷腿,年紀輕輕還有工作,怎麼就不能離婚?”
“那是你,不是我!”周豔紅道,“你醫術好,離婚帶著孩子都不愁嫁。我的工作是他們家找關係安排的,我離婚這輩子就完了,全完了!你知不知道?!”
張醫生忙說:“豔紅,不能這麼跟沈醫生說話。”
沈如意再也不虐待自己,衝著自家房頂翻個白眼,“他能給你安排工作,你就不能再找個能給你安排工作的?”
“我——能給家屬安排工作的,根本就不愁娶。人家腦袋被驢踢了找我。”周豔紅說著抹一把臉,又低下頭去。
張醫生一臉的抱歉,“沈醫生——”
“彆說了。”沈如意打斷她的話,“聽她這麼說,我發現我錯了,錯的很離譜。”
周娟連忙說:“沈醫生,不關你的事,是她——”
“聽我說完。你們當務之急不是給你妹夫治病,而是給你妹治。”沈如意說。
張醫生不禁問,“她不是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