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脫口道:“她又結婚了?!”
顧承禮點了點頭,“是的,她又結婚了。”
小牛奇怪:“她結婚大伯給你寫什麼信?難不成還指望你去。”
“不會吧?”沈如意說著就朝他兜裡掏,摸到顧承禮的腿,顧承禮癢的手抖,筷子啪嗒掉在地上。
沈如意的手僵住。
顧承禮把她的手拿出來,“往哪兒摸,沒在這邊。”筷子遞給她,“給我洗洗。”
“我來。”小牛想快點看到信。
沈如意把信拿出來,翻開一看,何止讓顧承禮過去,還問他給多少壓箱錢。
“你大哥這是——”沈如意說著忽然想起什麼,“不對啊,她上次結婚你大哥都沒讓你去,更彆說什麼壓箱錢。這封信,”晃一下信紙,“可以說命令你去了。是你娘逼他們寫的吧?可是也不對,你娘不識字,大哥他們陽奉陰違她也不知道啊。”
顧承禮壓下口中的菜:“顧絨花識字。”
沈如意:“那就難怪了。”
“爹還真去?”小牛把筷子遞給顧承禮。
顧承禮轉向沈如意。
“彆看我,我有工作在身,想去也不好請假。”沈如意道。
顧承禮看到她避猶不及的樣子很想笑:“我是問你,我去不去。假期不用作廢,用的話就是回老家給我爹他們掃墓。可一旦過去,我娘那邊就不好辦了。”
沈如意想想,他說的不無道理。
“婚期哪天?”沈如意低頭找找。
顧承禮:“十一月二十六,還有一個多月呢。”
“這是剛把日子定下來就給你寫信,唯恐你說沒收到,或者收到的時候日子已經過了啊。”沈如意道。
顧承禮點頭。
沈如意張了張口,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你娘可真是,她要能把對付你的心眼勻給顧絨花一半,顧絨花也不用結了離離了結的折騰。”
“為啥?”小牛沒聽懂。
沈如意:“顧絨花但凡長點心眼,即便真生不出來,你第一個姑父也不會跟她離婚。農村養不起孩子的多,隨便去哪兒撿兩個當成自己的也沒人說什麼。就算有,憑你奶奶那麼厲害,人家也不敢當著你姑的麵說。誰人背後無人說。隻要自個聽不見,他們說再多還不跟屁一樣。”
小牛點頭,“所以?”看向他爹,“她還得離啊?”
顧承禮:……
“你娘的重點是這個嗎?”顧承禮很無語。
小牛搖了搖頭,“不是……”
“那爹是去還是不去?”小貓問。
要擱上輩子,顧承禮得去。難得有重新開始的機會,顧承禮萬不會讓孩子受不必要的委屈,“她要是親自來請我,我就去。”
“你想的美。”沈如意脫口而出
顧承禮:“那也沒她想得美。我又不欠她們的,就憑一封信,還讓我帶著壓箱的錢,做什麼夢呢。要不是你要看,等一下我就找個機會燒了。”
“燒火的時候你怎麼不燒?”沈如意順嘴問。
顧承禮噎住。
小柱看熱鬨不嫌事大,“爹,娘問你呢。”
“過來我告訴你。”顧承禮衝他勾勾手指。
顧小柱三兩口喝完粥,一抹嘴,“我也想,可惜今天不是星期天。”勾著書包帶子,往背後一甩,衝父母兄長揮揮手,瀟灑走人。
顧承禮不由得轉向老大老二。
小牛和小貓把饅頭往嘴裡一塞,拿著雞蛋,拎著書包往外跑。
沈如意不禁說:“嚇唬他們乾麼啊。菜還剩半盆,你吃?”
“我剛才就沒吃,都是他仨吃的。”顧承禮把菜盆拉到他和沈如意中間,“你回頭要是碰到換班的警衛,給他們說一聲,以後有人來找咱們,哪怕說是我娘,也彆放她們進來,先讓她們在外麵等著。”
沈如意:“沒必要吧。顧絨花都要結婚了,她還有空往咱們這邊來?”
“趕明兒你就知道了。”顧承禮夾一筷子菜,“假期不用白不用,回頭你請幾天假,咱們坐火車去省城轉一圈。”
沈如意懷疑她沒聽清楚,“省城有什麼?看山啊。就不怕林師長知道了說落你?”
“不會。之前有個療養的機會,可以帶家屬過去,可咱們一走那仨小子能上天,我就讓給彆人了。即使跟師長明說,師長也不會說什麼。”顧承禮道。
沈如意聞言道:“那得早點去,再過些天就該下雪了。”
顧承禮點一下頭,趁著不忙的時候就把報告遞上去。好巧不巧,獲批的日子正是顧絨花成親那周。
這事沒跟孩子說,免得他們一高興禿嚕出去,或激動的睡不著。以至於仨孩子跟父母到火車站,小牛還很奇怪的問:“娘,您不是說坐火車要轉車,一天的行程得走兩天,咱們怎麼還坐火車啊?”
“大哥也變笨了。”小柱不禁開口。
小牛:“你知道,你說。”
“當然是儘量拖延,最好把姑結婚那天拖過去啊。”小柱道。
小牛想想,“對!難怪爹說了不去還去。等咱們到了她都結過婚了,那壓箱錢自然也不用給。”
沈如意笑著看著顧承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