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國強懵了。
顧絨花條件反射般躲到淩國強身後。
淩國強回過神, 不問她也知道顧承禮說的都是真的,可他依然不敢相信,這得多大仇多大怨多少恨啊。
顧承禮收回拳頭:“還不走嗎?”
淩國強下意識往後踉蹌。
顧承禮掉頭走人, 看到在登記處陰涼處等他的沈如意。
“打發走了?”登記處離大門有些距離,沈如意聽得不甚清楚。
顧承禮點頭, “以後應該不敢再來。”
“這可說不準。”
顧承禮轉向沈如意,“他還敢?”說著回頭看去, 兩人正往碼頭方向去, 汗流浹背的看起來很是可憐。然而,一想他們乾的事,顧承禮又很得牙癢癢, “再來你不用出麵, 我收拾他。”
“隻怕到時候來的是你娘。”
顧承禮:“到那時再說。回去吧, 幾個孩子該等急了。”
哥仨早等的不耐煩了,要不是顧承禮不準他們去, 他們也怕幫倒忙, 早跑來了。
沈如意和顧承禮剛越過屋角, 就看到仨孩子在門口打圈轉,旁邊還有兩個女人,仔細看去,正是老李的媳婦和姚大姐。
沈如意加快步伐,“你們也聽說了?”
姚大姐看到沈如意和顧承禮沒缺胳膊沒斷腿,臉上也沒掛彩, 鬆了口氣:“你婆婆怎麼還敢來?”
“不是我婆婆。顧承禮他妹顧絨花嫁了一個人, 看起來跟個沒臉沒皮的二流子似的,是他攛掇顧絨花來的。”沈如意道。
姚大姐驚呼:“又多一個?你們這是,這是惹了哪路大仙。”
“什麼人找什麼人。”沈如意道:“顧絨花就算有本事找個像樣的, 人家也跟她過不到一塊去。”
姚大姐:“這倒也是。就算不離婚,也不可能跟她一塊來。打發走了?”
“走了。”沈如意點頭。
小牛不禁問:“這次怎麼這麼快?”
“你爹打了你那個姑父一拳。”沈如意道。
幾人同時看向顧承禮,皆不敢相信。
顧承禮脾氣好,這些年都沒跟沈如意吵過架,幾人實在難以想象他動手打人。
姚大姐心裡止不住的好奇:“他說什麼了?”
“如意不讓他進來,他就找我。我聽如意的,他就說我怕老婆,真男人不能什麼都聽老婆的,挑撥離間,恨不得我和如意打起來。”顧承禮實話實說。
老李媳婦不禁說:“他這招可夠狠的。換成我們家老李,可能就讓他得逞了。”
“我有這麼不長腦子嗎?”
幾人嚇了一跳,朝聲音看去,老李從屋裡出來,臉上泛起薄怒,瞪著眼睛看著他媳婦。
姚大姐連忙打哈哈:“說笑呢。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家做飯去了。小顧,小沈,你們也做飯去吧。”
老李一把把他媳婦拽屋裡。沈如意忍著笑推開門,跟顧承禮回屋。
仨孩子把魚和肉弄出來。
沈如意樂了:“你急吼吼回來,就是讓他們把東西藏起來啊?”
“以防萬一。”顧承禮道。
中午飯保住,小牛自告奮勇,“娘,我去殺魚。”
“讓你爹去吧。你過來燒火,我給你們做紅燒肉。”沈如意話音落下,顧小柱就往堂屋跑。
小貓下意識問:“跑這麼快乾嘛去?”
“拿糖,做紅燒肉得用糖。”顧家人不吃白糖,有份額的時候沈如意還是會買一些,用糖水招呼客人,或給幾個孩子解饞。
沈如意提醒過幾個孩子,糖吃多了蟲吃牙,以至於春節買的一斤糖還沒吃一兩。顧小柱找到糖罐子,就發現裡麵都化了。
“娘,這個還能用嗎?”
沈如意:“用冰糖。”
“咱家還有冰糖?”小柱詫異。
顧承禮想想:“好像有,你去找找。”
幾個孩子大了,東西日漸多了,顧家這幾年也添了不少東西。以前廳堂裡空蕩蕩的,除了一個吃飯的小方桌和幾個凳子再沒彆的。如今不光有一條木製的長椅,還多了一個櫃子。
櫃子上下兩層,底層會放一些沈如意自己曬的乾菜,醃的鹹菜,上層是煙酒糖奶粉麥乳精等物。顧小柱翻找好一會,在角落裡找到一個由罐頭瓶裝的冰糖。
“娘,冰糖底下也化了。”顧小柱擰開給沈如意。
冰糖是老冰糖,最小的也有餃子那麼大。沈如意挑一塊最小的扔鍋裡,“沒事。白糖就彆放進去了,容易招螞蟻。”
顧承禮接道:“你們喝吧。”
“這麼多誰能喝完。”小柱看一眼白糖道。
顧家每天早上都會燒兩瓶開水,一瓶放涼,一瓶熱的,渴的時候冷熱兌一下省得去喝井涼水。
顧承禮:“放熱水瓶裡,想喝甜的就多倒點,不想喝就少倒點。”
“這樣還行。”小柱往暖瓶裡倒將近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