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三更) 紀璿,你真行。……(2 / 2)

“你本可以拿去賣很多錢,但你選擇送給我。”秦肆不禁彎了彎唇角,眼底浮現出溫柔。

“就和我送你這雙鞋一樣,無關其他,隻是想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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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升任組長,紀璿交付完手裡最後一個舊項目後,反而沒以前忙了。

很多繁瑣小事都交給下屬去做,而她隻需要統籌好組員分工,就能事半功倍。

最近不加班,幾乎每晚都被秦肆監督跑步,小區裡的保安大爺,物業打掃衛生的大媽一見到就逗趣:“小兩口又鍛煉身體呢?”

兩人每天穿著“情侶裝”,那雙一千多塊的新跑鞋和他的鞋也像是情侶款,再加上兩人心照不宣的不解釋,謠言傳著傳著都快成真了。

紀璿突然覺得並不是任何話都非要說開。

有時候心照不宣的感覺更奇妙,那是全世界所有人都不知道,隻有他們彼此能踏足的一個私密空間。

就像有人說婚姻是墳墓,戀愛時的甜蜜在婚後會一去不複返。曖昧期這種朦朧和微妙,帶著心照不宣的隱秘,也是戀愛後無法回溯的。

會讓人上癮。

直到王女士一通電話打破了平靜的生活。

說奶奶托朋友給她介紹了個對象,老家本地人,也在江城打拚,自己努力買了套房,萬事俱備,就等著娶妻生子。

紀璿打算跟以前一樣拖到不了了之,反正他們離得遠管不著,哪想王女士聽她以工作忙推拒後,說著說著便哭起來。

緩了片刻,聲音還帶著啜泣:“不知道你究竟想怎樣,我當初就不該讓你讀那麼多書。你奶奶不想你讀大學的,我偷偷給你留了學費,讓你去讀大學,就是為了現在你不找對象不結婚叫我擔驚受怕的嗎?不結婚你老了怎麼辦?媽媽隻是擔心你以後一個人無依無靠,就那麼招你煩嗎?”

紀璿心一軟,鼻尖也發酸:“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想說自己有喜歡的人,未來也可能會在一起,但畢竟隻是可能,還沒成既定事實。以王女士的性格,知道後會連夜從老家飛過來要求見人。

她拿什麼給她見?一個曖昧期的老同學嗎?

又怎麼向秦肆解釋,還沒談戀愛就要見家長?

怎麼想都很冒昧。

王女士吸了吸鼻子,說:“沒逼你跟人家結婚,但你不能總是麵都不見,就說不行吧?見了之後要是沒感覺,我自然會去跟奶奶說,不會讓她為難你的。”

紀璿深歎一口氣,道:“那彆加什麼微信了,見麵吧。”

見個麵,講清楚,速戰速決,也好落個耳根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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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畢業涉世未深,被忽悠去過一場相親飯局,後來當然沒看上那男的,結果對方甩了張賬單過來,把晚餐,奶茶,打車費甚至等位時間都折算成經濟損失給她算進去,要求AA,因為嫌奶茶太甜沒喝,奶茶費全算在她頭上。

著實讓她大開了眼界。

紀璿不敢再對相親市場上男人的氣度抱多大希望,進餐廳時就叫來服務員,把自己那桌的賬給預付了。

畢竟隻是搭夥吃頓飯,注定不會有下次。

對麵男人姓劉,在一家汽車公司工作,據說年薪二十萬。

談起薪水的時候紀璿看到男人眼裡在發光,似乎是很引以為豪的事,肥厚的嘴唇咧開,嘴角快要彎到那雙招風耳上去。

她心不在焉地聽著,手機屏幕一亮,秦肆發來信息:【在哪兒呢?】

紀璿唇角不自覺勾起來,敲字:【在外麵吃飯。】

猶豫了下,又刪掉,壞心思蠢蠢欲動,重新發過去一句:【相親呢。】

忍不住對他使心眼,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發完後把手機倒扣在桌麵上,她不想磨蹭下去了,放下筷子,望著對麵的男人說:“劉先生,不好意思,首先跟您道個歉。我家裡人可能有些誤會,我本人並沒有相親的打算,之所以出來跟您吃這頓飯,也是為了當麵說清楚,表達歉意。”

姓劉的男人望著她,愣了愣。

“您很優秀,祝您找到合適的另一半。”她舉起紅酒杯,碰了碰,“這頓飯我請您,對不起。”

喝光酒表達完歉意,她拿著包打算離開。結果剛一起身,劉先生激動地拽住她胳膊:“等等,你什麼意思?”

紀璿望著胳膊上那隻肥手,壓下心底嫌惡,語氣依舊禮貌得體:“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是來跟您相親的,請您放開手好嗎?”

“你騙我?”劉先生非但沒放,反而捏得更緊。濃眉皺起,臉漲得通紅,仿佛剛才喝了酒的不是紀璿而是他,“你等等,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什麼事不能算了?”不遠處傳來一道清冷男聲。

紀璿眼皮一跳,渾身肌肉都收緊,那一秒以為是做夢,但隨即回過神來,不可能是夢。

回頭一看,果然是秦肆。

他似乎剛從飯局下來,頭發抹了發膠,手腕上戴著江詩丹頓,這是他應酬時的裝扮。

白襯衫領口的扣子被解開,領帶被扯鬆,像韓劇裡不良學生的頭頭,痞痞地單手插兜立在柱子邊。

和紀璿一個對視,他就像得了什麼指令似的慢悠悠走過去,一把攬過她肩膀。

外人看似親密無間,胸膛卻與她隔著距離:“這位先生,您要跟我女朋友算什麼?”

“你是她男朋友?”劉先生驚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憤憤道,“有男朋友來相什麼親!神經病!”

紀璿:“……”

都說不是來相親了,這男的閱讀理解怎麼這麼差?

見她有男朋友撐腰,還明顯不是好欺負的主,劉先生冷哼一聲後敗興而歸。

雖然桌上剩的還多,紀璿卻吃不下這頓飯了,跟著秦肆走到電梯間。

剛想問他為什麼也會在這,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被一股猛力拉進安全通道門後,摁在黑暗的牆壁角落,身體被壓著,所有知覺都仿佛被剝奪,隻能聞到男人鼻息之間的酒氣。

他額頭緊緊地抵著她,唇瓣幾乎要吻到。

“紀璿,你真行。”黑暗裡他雙眸像黑夜的猛獸般凝視著她,聲音夾著點咬牙切齒,和屬於他的標誌性的壞,“一邊跟我搞曖昧,一邊跟男人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