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不想在眾人麵前失了麵子,可男人用力的像是要把他手骨捏碎了。
就在他終於忍不住要出聲時,男人卻又驟然鬆開了手。
陸辭目光陰冷的看著盧琛,"剛才遇到過盧叔叔,他正在找盧少爺呢,你不去看看麼。"
盧琛咬了咬牙,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素未謀麵的陸家太子爺,隻是也不好翻臉,況且以他們家的實力也沒資格和陸家翻臉,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好。”他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我去看看。”
等盧琛走後,溫妤看了看麵色不善的陸辭,也隨便找個借口溜了。一時間,角落裡隻剩下他們二人。
男人被剛才盧琛對少女親昵的樣子刺激的眼睛有些發紅,他煩躁的扯了一下領帶,譏諷的開口,“看來你們感情不錯啊,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喝你的喜酒了?”
???
他在說什麼屁話。
不過陸嬌也沒心情與他爭辯,她低頭又叉了一塊蛋糕,正準備放進嘴裡,下巴卻被男人死死掐住。
“彆做夢了陸嬌。”
男人陰測測的開口,"想和彆的男人結婚恩愛?你大可以試試看。"
陸辭說完,便鬆開了手,淡漠的轉身走了。
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少女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什麼意思?
他不想自己和盧琛結婚?難道有戲??!!
一整場宴會陸嬌都心不在焉的,為男人的話心裡七上八下,原本以為陸辭是要來報複自己的,看著自己深陷泥潭必然會冷眼旁觀,現在看來,似乎又不是.…
他不會——
還喜歡自己吧。
宴會結束以後,陸父陸母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本來陸辭也是要留下的,隻是他今晚喝了不少酒,陸政廷便讓他早點回去休息。
“嬌嬌,你先留下吧。”陸政廷開口, "一會兒還有事要和盧家說。"
陸嬌心裡一緊。
還不等她說什麼,一旁的陸辭已經淡淡的道, "今天太晚了,讓陸嬌先同我回去吧。"
陸嬌猛的鬆了一口氣
。
“是,我和哥哥回去吧,哥哥喝醉酒,家裡都沒有人照顧他。”這顯然是廢話,家裡不缺傭人,自然也不缺使喚的人。隻是陸母一顆心都記掛在兒子身上,一聽便趕緊點頭, "對,也不差這一天,嬌嬌送你哥哥回去
男人沒有等陸嬌,他隻是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轉身便走了,陸嬌愣了一下,趕緊小跑跟上去。陸辭喝了酒,瞧著心情又不太好,少女心驚膽戰的,跟在陸辭身邊連話都不太敢說。
到了車前,不等司機來開車,陸嬌先顛顛的跑過去,殷勤的給陸辭開了車門, “哥哥慢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男人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等陸嬌也上了車後,才發現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升起了擋板,車廂後座的空間更為密閉,濃鬱的酒精味隱隱彌漫。
男人大概酒真的有些喝多了,他擰著眉頭,兩指搭在領帶結上,不耐煩的扯了扯。
本來今天的西裝是一整套定製的,可男人卻沒有戴原本搭配的那一條,而且戴了陸嬌送他的領帶。
"不舒服嗎?"
少女輕聲問他。
她本來想說若是不舒服便把擋板撤下來或許好些,可話音才落,男人冷漠如刀的神色便落在少女身上。
“討好我?”陸辭冷笑, "你不覺得太晚了嗎,陸嬌。"
男人像是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躁動,他抓住少女的手腕,微微用力,硬拽著她直視麵對著自己,“你就那麼想嫁給盧琛嗎?嗯?為了他討好我,想讓我高抬貴手放過你們倆嗎?”
???
有點子抓馬。
陸嬌先是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哦豁,原來男人是這麼腦補的。
那不如.…
順水推舟好了。
思索間,少女已經眼尾泛紅,死死的咬著唇,一副倔強的樣子, ”可是哥哥,爸爸已經決定了讓我和盧琛訂婚,今晚,今晚估計也是叫我去商量這件事的——”
話沒說完,男人的手已經狠狠掐在她的下巴上。“好啊,那就試試看。”
陸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眼底有些暗紅,他微眯著眼,湊在少女的耳側,聲音冷冷, "一口一個哥哥,這麼想做我妹妹做陸家
的大小姐啊。"
男人後又嗤的笑了,諷刺意味不言而喻。
他甩開少女,微微直起身子,像是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看來你已經完全忘了我說過什麼。”“陸嬌,你以為我還會讓你留在陸家嗎?”
少女驟然睜大眼睛, "陸辭,你什麼意思?"
車停了。擋板自動下落,前麵的司機停好車,殷勤的過來給陸辭開門。
男人長手長腳,大步跨下車,淡漠的離開了。
少女獨自留在車廂內,還在因為剛剛男人的威脅而心跳加速。陸辭他什麼意思。難道他要把自己趕走嗎。
在車裡磨蹭了一會兒陸嬌才慢吞吞的進屋。屋裡隻剩下一個保姆還在等著,估計陸辭已經回房間了。
保姆一看見她忙殷切的問道, “陸嬌小姐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陸嬌哪裡有心情吃東西。
她搖了搖頭,正準備往前走上樓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 “哥哥今天酒喝多了,給他煮一點醒酒湯吧。”
保姆說, “已經送過去了。”
陸嬌一頓,而後有些自嘲的笑了。
也是,人家是正統的太子爺,保姆上趕著伺候巴結都來不及,要自己一個冒牌貨在這裡多什麼嘴。
她不再停留,快步回了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男人的話嚇到了,陸嬌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她被打包扔出了陸家,隔著鐵門柵欄,男人就冷冷的看著她,而男人身邊還站著陸枝,譏誚嘲諷, “陸大小姐,從現在開始,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了。"
真是噩夢。
陸嬌被生生嚇醒了。
昨晚回房又氣又怕倒頭就睡,連空調也忘了調,此刻冷的要命,又做夢嚇了一身冷汗,陸嬌坐床上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想了想昨晚的夢,少女還有些心有餘悸,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虧她昨天還自作多情的以為男人還喜歡自己。
她煩躁的揉了揉頭發,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
等她跟拉著拖鞋慢吞吞下樓的時候已經中午了,走到最後一級台階,卻意外的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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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晚的事,她下意識的就想扭身就走,可男人已經聽到聲音看過來,在男人的注視下,她隻能垂著頭小步走過去。
長長的餐桌。男人坐在一側,少女坐在離她最遠的另一側。
陸辭差點被氣笑了,他隨手扔了叉子,金屬與餐盤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驚得少女猛的抬起頭來。
“昨兒不還是一口一個哥哥叫著嗎,今兒躲我?”
陸嬌不想理他,又低下頭拿著刀叉切麵包。
男人皺著眉頭,突然站起身,不知道轉身去拿了什麼。
少女沒看他,她咽下一口麵包,隻覺得噎得慌,剛要伸手去拿牛奶,眼前猛的一黑。一個毛巾蓋在頭頂。
陸辭沉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你是小學生?洗了頭發不知道吹乾?"“自己擦,彆等著我伺候你。”
從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每次陸嬌洗過頭發,她都會賴在男人腿上,等著男人給她先擦乾,還要抹上精油,再慢慢吹乾,直到每一個頭發絲都乾爽順滑。
少女一手把毛巾扯下來,敷衍的在頭上揉了揉。
陸辭擰著眉頭,下意識的想要伸出手給她擦,可又忍了忍,才克製轉身,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就出門了。
大門被摔上。少女這才抬起頭,她隨手把毛巾扔到一邊,拿著杯子喝了口牛奶便起身回去了。
“小姐不吃了?”保姆看著桌子上隻吃了一口麵包的午餐。
陸嬌沒回頭,隻是擺擺手。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少女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身子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可等她倒在床上,卻又怎麼都睡不著。
像烙餅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有點睡意,房門卻又被人敲響。陸嬌隻覺得頭昏腦脹。
她煩躁的頂著雞窩頭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麵露難色的保姆。
“什麼事。”
“大少爺剛剛打電話回來說文件落在家裡了。”保姆不好意思的開口, "能不能麻煩小姐去公司送一下。"
保姆說著,把一個藍色的文件夾遞過來。
陸嬌可一點都不想去公司,她皺了皺眉, "叫司機或者管家去送一趟不就好了?"
br />“司機去送先生和太太了,他們下午的飛機要出國談事。管家這兩日因為家裡有事請假了。”保姆為難道。
陸父陸母出國了?
陸嬌頭更疼了,可眼下確實也沒辦法,她接過文件,點點頭, "行,我換個衣服就去。"從前幾年都不來一次,最近可倒好,隔三差五就來公司一趟。
從電梯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陸辭,他剛從會議室出來,手裡還拿著文件,身旁跟著幾個高管,像是在爭論著什麼。
男人大概是不耐煩了,蹙起眉頭,聲音冷厲的嗬斥了幾句,那幾人頓時齊齊噤聲。
才不過幾日的功夫,陸辭就能讓這些傲慢的高管上層對他言聽計從,看來不需要多久,他就能從小陸總變成真正的陸總了。
就在陸嬌發呆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到她麵前了。
“怎麼讓你送過來了?”陸辭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