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街打臉(2 / 2)

隻見他一把千錘百煉的寒鐵寶劍,竟已化作一匣星砂,流沙似的從鞘內滑出!

他瞳孔都開始發抖,轉向另一人,把劍匣亮給他看,駭然到失聲。

另一人頗感不妙,忙拔出自己的劍觀視。

他的劍,也無緣無故地在鞘內儘化粉塵。

二人劍匣之中,皆殘存魔氣,隻是淡至了不可察的地步。

可二人皆未注意,隻惱恨這一分神的功夫,那害得他們人財皆失的禿驢就不知走脫到哪裡去了。

封如故作為一隻無辜又可憐的小貓,舔了舔自己從肉墊裡伸出的小爪尖,望著太陽,倦倦地打了個尖牙和舌頭一起露出的大哈欠,順便把癢絲絲的耳朵在如一脖頸處蹭了蹭。

……

拜訪清涼穀,不可貿然而為。

如一是佛門中人,而非道門,若是剛到清涼穀,便急急找上清涼穀穀主,被人目睹,難免要添上一兩分懷疑。

因此,他在清涼穀附近的小城先行住下,買來拜帖,寫好後,打算第二日呈上,過了明路,坦然帶封如故去見他的摯友親朋。

外麵春寒料峭,封如故不滿足客棧中火炭的熱力,賴在如一身上,將雙爪揣在如一胸前,一邊取暖,一邊來回踩弄。

如一被他一爪爪直往心裡踩,一顆冰封的心被踩得溫熱一片:“……義父。”

封如故興衝衝從他敞開些許的僧袍裡探出頭來,和他臉對了臉:“喵!”

如一搖一搖頭,捂住他的耳朵,感受到他耳尖不安分地在掌心裡亂動,眉心微凝,似是想到了什麼,可又不敢全然確定狀況是否是他所想的那樣,隻好閉口,暫且不言。

然而,怕什麼就來什麼。

夜深人靜時,封如故有了異狀。

他周身蘇癢得不行,在床柱上蹭了許久也不得紓解,哀著嗓子尖叫兩聲,又偎在如一掌邊,咬住他的衣袖,委屈地拉拉扯扯。

……醒醒,看我。

早在封如故蹭床柱的時候,如一便醒了。

封如故今日悄悄對那兩名出言不遜的道人出手,倒是大大出乎了如一意料。

……在不知不覺間,封如故體內力量已充盈至此了嗎?

如一能做的,隻是抹去他動手時不及收斂的魔氣痕跡。

而驟然催動力量,加速了封如故的魂體成長,而他正居於貓身,成長的結果,便是催動那小小情腸,令他罹受了動物的苦楚了。

如一起先佯作不察,是想給他留上三分薄麵,沒想到封如故徑直向他撒嬌,叫他的心徹底軟作了一灘水。

他翻身坐起:“義父,如果實在不適,還請出來,我為你想辦法。”

封如故難受了,便自然乖巧聽話了許多。

他手腳並用地爬出來,用紅線拴在頸間的金鈴隨著身體瑟縮,一下下撞擊著鎖骨,被微汗浸濕的紅線鬆脫開來,金鈴清脆跌在鋪上,滾動兩圈,發出叮鈴一聲細響。

魂已脫體,然餘威猶存,封如故可憐兮兮地蜷在床角,眼巴巴地看著如一。

如一將僧袍除下,隻著貼身裡衣離褲,將兩側袖子恭敬地挽至平齊,隨即在床側雙膝跪倒,拾起鈴鐺,係在封如故細白的腳腕上,讓紅線在雪白皮膚上蜿蜒盤旋幾圈:“……義父向來喜歡這鈴鐺,莫要遺失了。”

言罷,他握住了封如故的膝蓋,未梳理的烏發如雲垂下,擋住了他發紅的麵頰:“義父,得罪。”

魚戲蓮葉之間,繞青梗而旋,偶爾輕輕一碰梗心,惹得花葉輕顫,荷珠滾落。

封如故穿一雙雪白透薄的羅襪,足弓繃作了一線。

他忍耐不住,死死抓住了如一的長發,全身一齊發抖,踝骨上的紅線金鈴丁丁作響。

如一不喊疼,亦不躲閃,目光清正地抬目望他,仿佛他做此事,是全然出於敬慕,隻是眼睛蒙蒙地出了霧,將視線中的封如故襯作了雲中仙君。

如一搭在自己膝上的手攥得骨節劈啪作響,是個極力克製魔心的模樣。

他心中反複默念著封如故的名字,可理智猶存,知道眼前人是他的義父,他應當尊他,敬他,讓他愜意舒心。

荷葉終是傾斜了,一股清露線似的流入水中,隻留下些許衾斑,似竹蘚留痕,其餘,儘被魚兒吞下。

如一生得聖潔冷情,單指抹去嘴角一點痕跡,低頭認錯:“義父,是我冒犯。”

封如故蜷在床上,被欺負得說不出話來。

如一也不知他是否生氣,一時忐忑,道:“明日還要造訪清涼穀,義父在此睡吧,我去外間……”

話音未落,他的袖子被人一把扯住,撒嬌示弱似的晃了晃。

如一一顆心立即柔軟得無以複加,道一聲“是”,簡作洗漱,翻身上床。

封如故並沒有任何厭惡或是抗拒他的動作,甚至自然地把腦袋靠在他懷裡。

懷中冰冷的觸感,叫如一又是清醒,又是沉迷。

他想,這便是所謂的相依為命了嗎。

而封如故眼望著外麵的一輪明月,眸色靜靜,卻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奇♂怪♂的更新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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