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奶奶來洗衣服的陳玲玲坐在石階上,一臉幸災樂禍說:“活該,真是活該!”
張愛民媳婦兒問:“你們知道他哪個知青兒媳婦是江城哪個單位的?”
“你問這個乾什麼?”
“要真是金鳳凰,到時候兩個孫子都可能被他兒媳婦給搶過去,他就竹籃打水一場空嘍!”
“聽他們莊子的人說,好像是……”有人看向許老師,“許老師,你們是不是有個民航子弟小學?”
“對!”
陳玲玲舉手:“我是子弟小學畢業的。”
“那個姑娘姓胡,說是爸媽都在子弟小學教書,還有個弟弟畢業之後,進了民航工作。”
“就是教書先生的女兒啊?那應該沒什麼本事吧?搶得過李大寶?”
“搶不過的,反正人能回去已經不錯了。”
胡老師?陳玲玲想起自己小學時候的班主任,排一下,年齡確實差不多。
那就對了,以徐永根的能力,子弟小學老師的子女還是能夠拿捏的,原來是這麼個交易啊?
張愛民被從湖灘上洗衣服回來媳婦兒推醒:“幫你打聽好了,剛好許老師也在,她也知道了。那個女知青是高中畢業下來插隊,沒有單位。但是她爸媽都是江城民航子弟小學的老師。”
張愛民從床上爬起,吃了兩口早飯,匆匆趕到許家,許家三口正在吃早飯。
許奶奶招呼他:“愛民,來吃蝦餅。”
張愛民伸手抓了一個香噴噴的蝦餅,一口塞進嘴裡:“好香,好香!”
一個餅子吃下去,他問陳玲玲:“玲玲,你材料準備好了?”
陳玲玲把需要村民幫忙簽名的材料,跟張愛民做詳細解釋,張愛民點頭:“這樣寫很好,許老師就是這樣一個人,咱們村的人都喜歡她。”
“都喜歡也不可能。愛民,你能簽多少個就簽多少個,不用強求。”許奶奶跟他說。
“有數,有數!”張愛民笑著說,“沒想到那個知青還真是跟許老師的單位有關。”
剛剛一家子也在議論,陳玲玲說:“那不就結了?剛好是我們猜測的那樣,不過不知道他是直接跟這個李大寶聯係呢?還是跟其他人聯係。”
“這個沒關係,隻要知道是這麼個事兒就好了。”
外頭張秀娣走進來,陳玲玲是知道了,這個張秀娣是張愛民的堂妹,嫁了隔壁鄰居,所以還留在莊子上,從小就喜歡跟張愛民抬杠。
“一清老早,張愛民,你沒事兒做了吧?今天出工都不出了?”
“還沒到時間呢!你不去出工,來這裡乾嘛?”
許奶奶端餅過去:“秀娣,今天早上阿遠去收的蝦簍子,抓了不少蝦,我挑小個兒的做了蝦餅。你吃一個。”
張秀娣拿了一個吃,把手裡的兩條破舊的褲子放下:“許老師幫我用舊褲子改兩條棉花袋子,用來采棉花。”
“放著吧!我等下給你做。”許奶奶應了下來。
張秀娣站起來要走,被張愛民叫住:“來來來,你把這個給簽了,再按下紅手印。”
張秀娣不識字,抬頭看張愛民,被張愛民鄙視:“看我乾嘛?平時不挺能的嗎?現在怕我讓你按下手印,把你賣了?”
容遠過去拿著紙,跟張秀娣說:“嬸兒,我念給你聽……”
聽著容遠念完,張秀娣說:“印泥在哪裡?我來按。”
“等下去福慶那裡去拿,反正你到時候帶頭。”
“這還用說,我就是第一個。”
張愛民拿起幾張紙,揣在兜裡,看著秀娣,“不去出工了啊?你又不是老師,你有暑假?”
“去就去啊!”張秀娣跟在他身後,一股子恨不能把這個堂哥踹一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