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智”說:“我用我高考成績來證明了這個字。”
下一個“體”:“這個就不用說了,扳手腕我能乾掉在座的大多數。”
“真的嗎?等下我們試試!”有人躍躍欲試。
“試這個乾嗎?一起去拉引體向上,我能拉二十個,你想不想試試?”
這?那個男生一下子萎了:“這還是個女人嗎?”
“居然還問是不是女人,好些人會問,她是不是人?”諸蘊佳笑著補一句。
“也是!”
陳玲玲指著“美”字:“這個字,形容我,大家絕對沒有疑議吧?”
同學們被她的臭不要臉給驚到了。然而抬頭看她那張臉,英氣勃勃卻又極度明豔,還真沒辦法否認。
“勞就不用說了。掃地擦窗我都是一把好手。”
最後她才到最前麵,把那個“德”字寫上:“唯獨這個字,我不能自己評價,也不敢用簡簡單單的一件事來證明。白居易的詩裡有這麼四句話: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複誰知?”
陳玲玲看向所有的人:“這四句話的意思大家都應該知道吧?”
有人舉手:“我不知道,高考理科不考。”
“這四句話的意思是:周公儘心儘力輔佐幼主,卻被流言中傷要篡位,而王莽沒有篡位的時候,誰都說他是個賢人。假設他們都早早死了,又有誰能知道他們哪個是真賢德,哪個是假呢?”
門口校長站在那裡,他一直聽宣教授和馬副校長對陳玲玲盛讚,再怎麼稱讚,也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然而剛才台上的發言,讓他的內心似乎有一根弦給撥動了。
他想過來看看這個姑娘,沒想到能看到這樣一幕。
陳玲玲指著黑板上的字:“所以看一個人不能用一件事去看,我們應該拉長到一生去看。德這個字,對自己是一生的約束,評價自己的權力卻不在自己的手上。一生立德,不敢妄言!”
秦校長鼓掌走進來,陳玲玲放下粉筆,走到諸蘊佳的身邊,校長站上講台:“同學們,我非常高興,我們學校能迎來這樣一屆學生,夢想與德行並重。”
他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德才兼備知行合一,是我們的校訓……”
校長為大家再次講了校訓,深深看了一眼陳玲玲,對她笑了笑離開。
等校長一走,陳玲玲站起來跟徐輝說:“知道了吧?這就叫做格局打開了。所謂,將軍趕路,不追小兔。成天陷入那種什麼女的不如男的,男的不如女的那種局限思維裡的人,格局不會打開的。人心要開闊,要站得高,看得遠,不以性彆,種族,出身論高低,願意互相配合,格局才能大。”
陳玲玲站著,諸蘊佳坐著,陳玲玲的手搭在諸蘊佳的肩上,看向趙永剛:“我妹子,高考476。她為了能夠讀這個專業,一個軟妹子,跟家裡鬨翻了,為了阻止她填報這個專業,她的家人甚至把她逼得要跳河。除非你認為你是用海綿體思考的,那我認輸。否則,請你收起你那不值一提的優越感,能讓人服氣的隻有實力。”
趙永剛低著頭,不說話,諸蘊佳帶著小星星的眼睛看著她,陳玲玲低頭隔空跟諸蘊佳來了一下:“Mua!”
輔導員進來說:“我們先臨時指定一下班乾部,一個月以後選。班長……”
“陳玲玲。”下麵已經有人叫了。
輔導員繼續念名字,念完名字,抬頭說:“周五晚上有迎新晚會,我們有沒有人願意上台表演的?”
“讓陳玲玲上去說單口相聲!”徐輝在下麵起哄。
陳玲玲站起來:“作為一個江城人,隻說滑稽戲不說相聲是我最後的堅持。不過我說滑稽戲你聽得懂嗎?”
“滑稽戲是什麼?”
諸蘊佳說:“用江城方言說的相聲。”
輔導員看著大家說:“彆貧嘴了,大家真的不來表演一個?”
這個年代有幾個人有這種才藝?沒有人應答。
陳玲玲一想,今天反正已經出風頭了,不如多加一點,她說:“朱老師,可以鋼琴獨奏嗎?”
聽見這話,好多人心裡想起諸蘊佳的話:陳玲玲還是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