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當成禮物, 送去陪伴沐雪一天什麼的，陶奇這家夥是真敢想啊！
雲梔麵無表情，從背包拿出眼罩戴上, 嘴巴吐出冰冷的倆字：“不能。”
她現在不太想看到陶奇那張滿懷期待的臉。
怕看到他那失望的眼神，又忍不住去幫他問沐雪有沒有什麼辦法。
沒有也就罷了, 要是真有辦法，可想而知, 她的麻煩肯定大發了。
現實演繹人詭情未了呢這是！
誰能在見了一次心上人後，知道她還在另外一個世界活得好好的，心上人似乎也開始喜歡他了, 能忍得住不去見第一次、第三次……第N次？
時間久了，陶奇怕不是要乾脆移民去詭異世界定居！
陶奇是得償所願了, 但陶奇現實世界的親友呢？
陶奇的親友要是仔細排查起來, 他們或許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但多少能查到，他在失蹤or死亡前, 和雲梔頻繁接觸過。
到時雲梔的日子, 可就沒法安生了。
這種事, 她是絕對不可能在預知結果是大寫的麻煩後，還主動去促成的。
反正, 陶奇想給沐雪傳遞信息，也不是隻能通過她轉達一個途徑, 隻要他想見沐雪的意念夠強，沐雪那邊是能通過做夢“看”到的。
但以雲梔對沐雪的了解, 就算她有讓陶奇去詭異世界的辦法，也絕對不會主動把陶奇帶入那樣到處都是黑暗與危險的世界。
看到雲梔這次十分明確的拒絕態度，陶奇失望了幾秒鐘, 但很快又重新振奮起來，考慮起一些正常的禮物了。
下了飛機後，周圍沒人時，陶奇又問了雲梔一些問題。
比如，是不是要在月圓之夜或是無月之夜，她才能聯係上“下麵的親友”？
不等雲梔回答，陶奇就自己先有了答案：“雲妹子，我猜應該是要無月之夜，前陣子，你收到那批藥劑時，那陣子Z城和N市都是陰天，晚上看不到月亮。”
雲梔總覺得有點瘮得慌。
她什麼時候有了能聯係上的，在“下麵的親友”，她怎麼不知道？
雲梔：我不是，我沒有！
這個誤會還沒法解釋清楚。
寶寶心裡苦.jpg
雲梔看陶奇又開始念叨起了他想選的禮物，嚇唬他道：“陶哥，有些事，你心裡默默想就行了，不能一直掛在嘴邊的。”
陶奇環顧四周：“這周圍不是沒有其他人嗎？”
在飛機上一開始他沒直接說而是發信息，後來和雲梔說起也特意小聲，是怕被其他人聽到了，影響不好。
要是萬一有認識他和沐雪的路人，又知道沐雪去年就已經沒了的……會給雲梔添麻煩！
雲梔幽幽道：“是，周圍沒有人，但不代表沒有詭。”
雲梔：“其他詭都沒收到禮物，就一個詭收到了，你說，要是知道這事的詭多了，它們不得攀比、嫉妒、排擠、想搶……”
她這招，叫用魔法打敗魔法！
陶奇：……！！！
麻蛋，都做詭了，攀比心還這麼重的嗎？
陶奇立刻就閉嘴了。
直到後來選好禮物交給雲梔，都沒再和雲梔念叨過這件事。
*
雲梔和陶奇直奔拍賣行，登記，鑒定待拍品，提交代拍品，簽訂合同等等。
除了全國山河一片紅珍郵，帝王綠手鐲，雲梔把秦天海給她當感謝費的那批寶石也拿了出來。
按照秦天海所說，這些珠寶玉石都是新做的，不是幾經轉手的。
雲梔挑了一些喜歡的款式自留，其中最經典的紅藍寶石耳環各兩對，紅藍寶石項鏈各兩條，留著她和冉瑤自用，因為寶石都比較小，總價大約在五百萬左右。
剩下的都拿來拍賣了。
郵票起拍價380萬，手鐲的起拍價3000萬，幾件寶石起拍價總計1000萬，但成交價肯定不止這些。
拍賣方還給雲梔、陶奇送了一張貴賓包廂的邀請函。
接下來，會有三天的預展期。
雲梔在預展期的第一天，來展廳看了看，她寄拍的郵票和帝王綠手鐲，有很多人關注。
來自高武世界的寶石，因為設計風格和市麵上常見的不太一樣，做工繁複華美且精致漂亮，也十分受女士們歡迎。
比其他珠寶飾品都更受關注，還有不少女士詢問這是哪位珠寶設計大師的作品？能不能接受定製？
服務小姐統一回答，這是私人收藏品寄拍，僅有這麼幾件。
想來等正式拍賣時，應該能賣出一個不錯的價格。
*
第一天、第三天的預展期，雲梔就沒再去看了。
雲梔從池小餘那裡得到了他網戀女友更多的詳細信息，準備利用這兩天完成他的委托任務——代見網戀女友。
池小餘去世有五個月了，不算太久。好在，他記得網戀女友的手機號。
雲梔托了交友廣泛的陶奇推薦了個擅長黑客技術的朋友。
雲梔加了對方，昵稱叫小酒。
沒查太隱私的信息，隻是確定了這個手機號碼的用戶一直沒變過，人一直在海城。
雲梔就用一個新的微信號申請加對方為好友，驗證信息：我是池小餘（池魚）的朋友，他留了一份給你的禮物，我代為轉交。
很快，微信昵稱為糖小糖的用戶，就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頭像是一張美女仰望天空，很唯美的背影圖，氛圍感十足。
雲梔把對方頭像和昵稱截圖給池小餘。
池小餘：“對對！這個就是我的小糖！我依稀記得她微信號後麵是888的。雲梔姐你快約她見麵！”
雲梔很無語，池小餘這網戀談得，他本名，在什麼大學念書，什麼專業，全都告訴對方了，對方照片沒給看，本名也沒給他說。
隻知道對方成績很好，但家裡窮上不起大學，上完高中就沒念了，在一家花店當店員，和池小餘同齡。
對方經常會給池小餘分享各種花的美照和視頻。
具體哪家花店？不清楚。問就是想留點神秘感！
對方父母長期生病，沒法上班，還有一個在上初中的妹妹要養，十分可憐，賺的錢不多，還全部都用來養家了，是個十分善良又堅強的女孩。
雲梔也是家逢巨變過的，真窮到那個份上，哪裡還有心情和人搞什麼網戀，一天恨不得打八份工多賺點錢。
不過這些隻是雲梔的個人想法，或許，這個叫糖小糖的女孩，從池小餘那裡得的錢，真拿來給家人看病，給妹妹上學了呢？
雲梔開始和糖小糖聊天。
糖小糖開門見山道：“你直接把東西寄給我吧。”
直接甩過來一個地址，是一個菜鳥驛站。
雲梔：“小餘因為意外去世了，這事你知道嗎？”
糖小糖：“知道，後來聯係不上，我給他室友打過電話，對方跟我說了。”
糖小糖：“東西放你那，怎麼過了這麼久，你才想起給我？”
雲梔有點無語，這人三句不離禮物，對池小餘的離世，一句感傷懷念都沒有。
池小餘好歹給她打工賺錢了三年半，是不是也太冷漠了點？
雲梔：“這個禮物是定製的，比較費時，當時小餘說七夕之前做好就可以。現在離七夕還有一陣子，東西剛做好。店家聯係不上小餘，就聯係了我，小餘備用聯係人寫了我的。”
糖小糖：“是什麼樣的禮物？要是不值錢的東西就算了，你自己留著吧。”
雲梔：……
到這裡，雲梔對糖小糖的觀感已經很不好了。
大概是因為她新號性彆選的是女號，糖小糖知道不可能靠打造一個可憐又堅強的美女人設從她這裡騙到錢，池小餘人又已經沒了，沒法再源源不斷給她提供錢和禮物，這人連裝都懶得裝了。
但池小餘的委托，是讓她代見網戀女友，這天還得聊下去。
雲梔：“禮物很好看，很珍貴，要不是我和小餘關係好，又知道他很喜歡你，我都想昧下了。”
糖小糖：“你怎麼能這樣？你良心不會痛嗎？”
糖小糖：“你該不會喜歡池小餘吧？”
糖小糖：“直說吧，你要怎樣才把禮物給我？我沒那麼多時間和你兜圈子。”
糖小糖也不傻，對麵的女生要是真的隻想給她轉交禮物，話題在她給了收貨地址後，就差不多該結束了。
她看過池小餘的照片，是憨厚類型的帥哥，臉型方正，濃眉大眼，很符合七八十年代對帥哥的審美。
放到現在，就顯得有點土了，何況池小餘還完全不會任何打扮。
但說不定有女生就喜歡這種類型呢？
雲梔：“小餘死前，最大的願望就是2.14情人節和你麵基，我想代替他見見你，把他為你準備的禮物當麵轉交給你。”
怕對方拒絕見麵，覺得這是浪費時間，雲梔忙道：“這份禮物，在我看來是無價的，你要是不願意出來，那東西我就留著了。”
說著，雲梔發了一張照片過去。
桌麵上，擺放著一對做工很繁複漂亮的藍寶石耳環。旁邊，是一對互相依偎陶瓷貓咪擺件的背影。
這對陶瓷貓咪擺件，確實是池小餘為糖小糖定製的禮物，但卻不是為七夕準備的，而是打算在2月14號情人節麵基時送給糖小糖的。
擺件的正前方，兩隻貓咪，比較高大的黑貓抱著一顆水果糖，嬌小可愛的白貓，抱著一條藍色的卡通小魚。
貓咪底座，還刻了字，餘[紅色愛心]糖。
這是池小餘在陶瓷工藝品店定製的，說好2月13號去取，可惜，他永眠在了2月12號深夜。
雲梔聽池小餘說了貓咪擺件的事，今天去了那家陶瓷工藝品店，想看看東西還在不在，沒想到，真的還在。
老板是對年輕的夫妻，他們並沒把東西另賣或是丟了，一直留在店裡當樣品，也是想著哪天客人回來取貨時，再給他。
在雲梔說出池小餘的準確信息，還說了是想代朋友把東西轉交給他生前的女友後，老板立刻把東西給了雲梔，還附贈了精美的禮品盒。
雲梔故意把貓咪擺件隨意擺在桌上，背對著鏡頭。
照片中又讓自留的藍寶石耳環占了主要鏡頭。
果不其然，糖小糖下意識以為禮物是這對精美的藍寶石耳環。
糖小糖：“他哪來的錢買真寶石，不會是在兩元店買的水鑽吧？”
可仔細想想，若是水鑽做的飾品，也犯不著特意定製啊？手工費都比水鑽本身貴！
雲梔：“這麼說，你是不想要小餘為你準備的禮物了？行叭，那東西歸我了。”
這次，雲梔直接發的語音，聲音清脆悅耳，還帶著幾許挑釁。
既然對方誤以為她喜歡池小餘，就讓對方繼續誤會下去好了。
對麵的糖小糖一聽到雲梔聲音，頓時受不了了。
光聽這聲音，就知道長相肯定差不了的女生，對方能看得上眼，很想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兩元店裡買的水鑽？
糖小糖：“我今天下午就有空，在哪見？”
雲梔選了個對方給出的菜鳥驛站附近的咖啡店，時間是糖小糖定的，三點。
糖小糖：“ok，到時你可彆再找什麼借口不把東西給我。”
雲梔：“放心，小餘為你準備的禮物，底部還刻了你們兩人名字的，隻要你來，我肯定給你！”
糖小糖覺得這是池小餘做出來的事，2月14號前幾天，他確實說過他準備了禮物，還刻了他們的名字。
可問他送的是什麼，他又不說了，說要給她驚喜。
後來她聯係不上他，記得他以前給過一個他室友的號碼。
打電話給池小餘的室友，得知池小餘死訊後，她詢問起禮物，對方劈頭蓋臉把她罵了一頓，說她冷血無情，人都死了，她收了池小餘那麼多東西，就在同一個城市，不說來送池小餘最後一程，還想著索要禮物，想得美，禮物砸了扔了也不給她。
然後就把她拉黑了。
沒想到，他還連七夕的禮物也準備了，還又搞了刻名字這麼俗套的事。
刻了字，這東西可就不那麼好轉賣了。
但若這寶石是真的，去掉刻名字的金屬外托，寶石也能賣不少錢。
至於池小餘買寶石的錢是哪來的，糖小糖就不關心了，池小餘父母還是挺有錢的，親爸是大公司中層管理人員，親媽再婚的老公有棟出租的樓，說不定，是他父母良心發現給的呢？
*
另外一邊，雲梔可不知道糖小糖的這些想法。
她把聊天記錄轉給池小餘看了。
池小餘再怎麼戀愛腦，在發現糖小糖和自稱他朋友的雲梔聊起他時，對他沒有半句懷念感傷，隻一個勁問禮物，也不免心寒。
何況，糖小糖還說不值錢就讓雲梔自己留著，以為禮物是那對值錢的藍寶石耳環時，馬上就變了副態度，變得很想要了。
他知道她因為家裡困難，比較愛錢，但和她聊天時，他能感覺到她對他也是很在乎的，經常對他噓寒問暖，每天都會關心他吃了什麼，熱不熱，冷不冷，工作累不累，再說一些心疼他的話。
每次累到極點時，池小餘想起糖小糖甜美軟糯的話語：“小餘哥哥，我能依靠的就隻有你了。”“小餘哥哥，沒你我可怎麼辦啊？”，頓時就又充滿了動力。
可以說，大學三年半，他打工賺的錢，幾乎全都花在了糖小糖身上。
他父母是不待見他，但打給他的生活費，隻要他不大手大腳，也夠他日常生活所需，要不是因為糖小糖這個網戀女友，他根本不用在上大學時，就天天打工。
室友李壯說過，她就是騙錢的，但他不信，還為此和關係不錯的李壯翻臉了。
沒想到……直到他人死了，才認清李壯說的是對的，糖小糖，真的隻愛他的錢。
要不是想著和她麵基後，兩人正式談戀愛，要花的錢更多，他在放寒假、過年期間，怎麼還會出去打工到深夜十一點才回家？
要不是他工作了一整天，還因為一些事連晚飯都沒顧得上吃，回家路上又餓又累又困，還一直給她發信息，哄她睡覺，他也不會沒注意看路。
更不會掉進被人偷了下水井蓋的下水道裡。
但是想見到糖小糖，已經成了一種執念。
哪怕知道糖小糖大概率就是個騙錢的，池小餘還是道：“雲梔姐，你還是幫我去見見她吧。幫我問問，她對我，有沒有過一點真心？對我的死，有沒有過一點愧疚？”
他不是糖小糖親手害死的，但他的死，也確實和糖小糖脫不了乾係。
雲梔：“好的，我下午幫你問問。”
其實答案彼此都心知肚明了。
但有些時候，付出了太多，沉沒成本太高，情感上不願意相信那個殘酷的答案。
還是會下意識地為對方找理由，她是不是有什麼彆的苦衷？
約的是下午三點，但雲梔今天也沒什麼事，兩點就到了那家咖啡店。
至於陶奇，這兩天都和雲梔分開行動，應該是為沐雪準備禮物去了。
糖小糖說了，到時她會穿一條白色連衣裙。
雲梔覺得，糖小糖在聽了她的聲音後，不想在可能是情敵的她麵前輸了麵子，肯定會好好打扮一番的。
雲梔倒是沒說自己的特征，隻說到了三點給她打語音電話。
點了杯卡布奇諾和兩塊小蛋糕，雲梔從收銀台旁邊的書架上拿了一本時尚雜誌，在咖啡店找了個靠裡的角落位置坐下。
才剛打開雜誌，準備翻看呢，就看到有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走了進來。
雲梔抬頭一看，下意識打開了衣服上紐扣攝像頭的開關。
按完開關，雲梔才覺得，自己應該是認錯人了。
且不說她和糖小糖約的是三點，走進來的白裙女年紀不太符合。
糖小糖和池小餘說的是她和池小餘同屆高中畢業的，其實也和雲梔同一屆。
雲梔上學早，小學時還跳過一次級，今年21歲。
池小餘穿越前，都23了，穿越後成了17，所以才對她一口一聲姐的。
糖小糖就算上學比較晚，今年應該也不會超過25……
對麵的白裙女，至少40+了。
男人可能看不出來，雲梔同為女人，卻比較容易分辨。
女人眼角的魚尾紋，比43歲的冉瑤還明顯。
不過，攝像頭開都開了，雲梔也就沒馬上關掉。
對麵白裙女披散的栗色長卷發，和糖小糖頭像還是有幾分像的。
因此，雲梔借著時尚雜誌的遮掩，多打量了這位白裙女幾眼。
她並沒有點單，進到咖啡店後，徑直走向咖啡店中央位置的9號桌。
那裡已經坐著一位年輕男子了，桌上擺了兩杯咖啡，兩塊蛋糕。
年輕男人有些胖胖的，看起來應該剛工作沒多久，他站起來，有些局促道：“你好，你，你就是小糖吧，請坐。”
雲梔：……？
白裙撞了，發型撞了，連名字也撞……？
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不確定，再看看！
雲梔視力絕佳，哪怕隔了七八米，也能看得清女人的麵容。
女人身材苗條，皮膚也還算白，按理說，隻要五官不太差，化個妝，怎麼也不會難看。
但女人並沒有化妝，是純素顏。
她有著一嘴很明顯的齙牙，牙齒參差不齊還泛黃。
眉毛很稀疏，很淡，幾乎沒有。
鼻梁比較塌，臉頰上有不少雀斑。
左眼尾下方2cm處，還有個指甲蓋大的黑色痦子，上麵還長了根長長的黑色卷毛。
胖子有點近視，一兩百度，不算嚴重，平時就沒戴眼鏡，離得近了，在看清白裙女人的麵容時，眼神裡露出明顯的震驚和失望，臉上禮貌性的笑容也變得也十分勉強。
隨著女人坐下，胖子也猶豫著坐下。
“小糖，你你，你真的是小糖嗎？”
語氣裡充滿了遲疑和不確定。
女人開口了，聲音是很好聽的夾子音：“哎呀，我當然是小糖了，墩墩，我可從來沒跟你說過我是美女，還說了很多次我很醜的。你說，隻在乎我的靈魂，不在乎我長什麼樣子，難道說，我們談了兩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太傷我的心了！”
女人的臉上滿是控訴、譴責、失望、難過。
胖子看她準確叫出自己的昵稱，說道：“可是，可是，你跟我說你今年22歲……你這看著也不像22啊，更像是42！”
女人板起臉，不高興道：“我都跟你說了，我得了乳腺癌，正在接受化療治療，所以外表上才比較顯老。我忍著病痛的不適來見你，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麵，也很可能是最後一次了。結果，你卻隻在乎我外表的美醜……”
女人傷心地哭了起來，從背包裡拿出一條手帕，擦眼淚。
雲梔嗅覺也被強化過了，總覺得，那手帕上，沾了風油精。
胖子也不知道要怎麼應對，網戀兩年的“小女友”變成了“老女友”這事。
是，她是說過自己不是美女，但是老發一些p的很唯美的手照，腿照，鎖骨照，背影照，十分引人遐想，再來一句“我其實很醜的”，誰會信啊，肯定當成了是美女的自謙，不希望他隻喜歡她美麗的外表，而是更關注她的內在。
胖子一臉尷尬地起身，說道：“那個，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聯係了！”
女人卻猛地上前，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你這個渣男，剛見麵就要分手？你還是人嗎？看在我陪你聊了兩年，我還得了絕症的份上，分手費總得給點吧！”
一時激動，女人都顧不上裝夾子音了，大嗓門響徹整個咖啡廳。
這下子，咖啡店裡不算多的幾桌客人，全都看了過來，也包括前台的兩個店員。
胖子臉刷的一下紅透了，他想掙脫女人的手，卻怎麼也掙不脫，想到對方是個癌症患者，也不敢使用太大力氣把人推開，怕一用力，對方摔出什麼問題，甚至人沒了……
那他豈不是成了殺人犯？
“放手！放手！不就是分手費嗎，我給，我給總行了吧？你要多少？”
女人聲音哽咽：“我沒錢治病了，下一輪的醫療費，還差五萬……”
胖子：“五萬？我哪有這麼多錢！這兩年，我前前後後給你打了四萬多，供你爸媽治病，供你妹妹上學，自己一點錢都沒攢下。最多五千，這是我剛到手的上個月工資，給了你，我這個月生活費和下個月房租都要跟朋友借了。”
雲梔：……
啊這，就連塑造的人設都一樣，都是爸媽生病妹妹要上學的，這個白裙女，應該就是糖小糖本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