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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在她看向他時,他那西褲裡的小腿肌肉都在激動發顫。

——你會遇到彆的人,這隻是你人生的一段感情而已。

——就算你們當時沒分手也不會修成正果的。

大家都用這一套自以為是的言論勸他。

他也曾暴躁地回,你爹死了。

“……謝謝。”

喬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來,她必須得提心吊膽地來應付他,他跟肖恪截然不同,肖恪是有理智的,他分得清該在什麼場合敘舊,可江肅呢,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江總,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她說,“月底了,我還有好多事情呢。”

彆說了彆說了。

在不合適的場合說不合適的話,真的很尷尬。

她急切地要跟他劃清界限。

江肅冷笑一聲:“很好。”

跟他說這麼長的句子呢,就是為了躲開他,非常好,太好了。

喬頌不想多呆,總感覺自己不是在辦公室,而是誤入了角鬥場。

他在她身後說“我知道你過得很好”時,她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生怕他會陰惻惻地說“你猜我過得好不好不如我們來算一下賬吧喬秘書”……

她過得好也紮他的眼了是嗎?

如果她現在窮困潦倒他會開心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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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肅很受挫,雖然他已經習慣了,可心裡還是有些悶。

跟喬頌在一起的那兩年裡,他改掉了她口中的“惡習”,連遊戲都很少打——沒彆的原因,在遊樂園約會排隊等過山車時,他拿出手機廝殺,一時沒顧上她,她跟他鬨了三天,她讓他選,是選她還是選遊戲,他傻眼了,是男人都會選老婆吧?

這也就導致了在他現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他煙不能抽,遊戲不能打,更彆提跟狐朋狗友出去買醉。

他隻能去遊泳發泄用不完的力氣。

還沒下水,手機就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他都不想接。

“又有事?”他還是接通,語氣不耐地說。

“搞半天喬頌也在公司呢?”

“有事快說。”

“給你換個地區吧?”姐姐江緣冷靜地說,“早知道喬頌在,我就不會讓你過去。”

“管好你自己,彆管我。”江肅跟誰說話都這賤樣,“這事你現在管不著。”

“弟弟你好幽默。”江緣冷聲,“就你現在這模樣出現在她麵前,她隻會懊悔自己當年視力不夠好……你就不能成熟穩重了再去找她?多等兩年會死?”

“她結婚了就最好了是吧?”江肅語氣比她更冰冷。

“結婚又怎麼樣?”

江緣一直都在懷疑,家裡當年是不是抱錯孩子,不然上上下下這麼多人,怎麼偏偏她弟弟腦子進了水?

“我也結婚了,上個月剛離婚,如果你還記得的話。”江緣滿不在乎地說,“這種事很稀奇?”

江肅:“……”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他懶得再跟她廢話,掛了電話後一頭紮進了泳池裡。

肖恪帶著資料過來時,見江肅沒有起來的意思,他也不催,耐心等待。職場都是雙向選擇,正如江肅知道肖恪所有的履曆,肖恪的私人郵箱中也有江肅個人信息的郵件,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公事上還好,隻是江肅偶爾陰晴不定、喜怒難辨,令人難以捉摸。

江肅從泳池上來,帶起陣陣水花,隨手拿起扔在躺椅上的浴袍披上,一邊係帶子一邊往肖恪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手都是濕的,自然不會去接文件,坐在椅子上,接過了工作人員遞來的毛巾擦頭發,水珠順著眉峰滑落,他也沒在意。

肖恪正要說事,視線不經意地掃過。

收回時,猛地一怔。

一時間,原本溫和的目光都似是淬了冰般銳利凜冽。

江肅的腳踝上有一個紋身。

一個簡簡單單的S。

肖恪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世界陷入了消音般的死寂中,寒風呼嘯而過,眼前是無數個溫情回憶中的一小塊碎片——

“這是什麼意思?”他手掌握住她的腳踝,指腹緩慢摩挲,好奇問她。

“……名字啦。”她咬了口蘋果,含糊不清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