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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恪跑步的習慣還是高中時延續下來的,比起健身房,他更喜歡戶外。

喬頌一度鼓勵他保持這個好習慣一輩子都不要變。

於是,肖恪是晨跑還是夜跑,也完全取決於那一天她是想吃早餐還是想吃夜宵。她會特彆期待地等著他回來,再也沒有比他更體貼的外賣小哥了。

肖恪才衝涼出來,正拿著毛巾擦拭濕發,門鈴就響了,來人是他本科時的室友。

楊旭手裡提著便利袋,衝肖恪咧嘴笑:“你這兒可真不好上來!”

“怎麼沒按門鈴?”

樓下大門都關著,刷卡才能進。

“按了,估計你在洗澡沒聽到吧。”楊旭進來,換了拖鞋,好奇打量,“你這兒不小啊。”

“一百平不到。”肖恪問,“想喝什麼?”

“我買了啤酒還有鹵菜。”楊旭嘖了一聲,“現在對我來說一百平都是豪宅了,公司給你配的?”

肖恪嗯了聲:“隻是暫時住住。”

“還是你眼光長遠。”

楊旭說起這個話題也很低落,他總覺得自己一直在做不那麼英明的決定。

比如直接工作沒考研,比如安於現狀明明有發展機會但就是不願意挪窩,到現在優勢越來越不明顯。

“還玩拚圖呢?”楊旭瞥見茶幾上堆的拚圖碎片,正好奇要湊過去瞧瞧時,肖恪已經將它收拾好放進了抽屜裡。

不過楊旭還是瞥見了他拚出的一小部分。

好像是什麼人的眼睛部位。

“喝不喝?”楊旭從袋子裡拿出啤酒還有鎖鮮裝的鴨脖鴨翅。

肖恪搖頭:“你自己喝吧。”

楊旭自嘲一笑,拍了拍肚皮,“記得大一那會兒我比你還瘦,我現在比那時候胖了三十斤你敢相信?”

“少吃少喝,免得三十都沒到就有脂肪肝。”

“我已經有人要了。”楊旭嘚瑟,“我老婆不嫌棄我就行了。”

肖恪:“……”

兩人聊了會兒,楊旭雖然前兩天打電話時就隱晦說明了來意,但此刻還是有些為難。

肖恪不願意見他這樣,直接問他:“還差多少?”

“二十萬。”楊旭也不再扭捏,歎氣,愁得不行,“房子挺好的,賣家賣得急,等不到明年五月了,我五月發了獎金才能湊齊。”

“好。”肖恪隨手拿起手機,撩起眼眸,“賬號給我,我現在轉你。”

楊旭肩膀一鬆,伸手要去捶他表示感謝,順便將早就寫好的欠條遞給他,“五月份給你。真是謝謝你,來,我乾了你隨意!”

灌了大半罐啤酒後,楊旭又開始為以後的重擔煩悶起來,唉聲歎氣。

肖恪淡笑:“想開點,你要這樣想,能用錢解決問題,其實挺好的。”

“這話說得。”楊旭笑罵他,“這年頭還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嗎?”

“那太多了。”肖恪低聲,“碰上了就隻能束手無策。”

楊旭若有所思:“那你解決了嗎?我是說錢也解決不了的那個問題。”

“看考官。”肖恪說,“知道了問題解法,考官要收卷了,你也隻能乾瞪眼。”

楊旭搖了搖頭,“求求考官唄。”

肖恪失笑,斂去眼裡的悵然,看向落地窗外,室內室外溫差大,窗上都起了一層薄霧,“真想今天下雪啊。”

“什麼?

張若雅沒聽清,偏頭問喬頌,“什麼?”

喬頌拉了拉圍巾,露出下巴,笑道:“我說好希望今天能下雪。”

這座城市幾乎不怎麼下雪。

她也覺得很不公平,就算碰上了下雪,也不會是生日月。

羅姐聽了這話,感慨道:“我可不喜歡下雪,又冷,上班還不方便。完了!我已經不再浪漫了,我老了。”

喬頌眉眼彎彎地說:“所以隻希望下班的時候下雪。”

小方助理正拿了她們的身份證件在前台等拿房卡,江肅則被喬頌用眼神逼退到稍遠一些的沙發上坐著,時不時可憐巴巴地看向她這邊。

張若雅笑嘻嘻地:“誰沒有為教授癲狂過呢?”

喬頌義正言辭地說:“我沒有!”

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八歲那年的生日。

媽媽牽著她離開那個愁雲慘淡的家,然後下起了雪。

很長時間沒展顏過的媽媽驚喜地笑了起來。

母女倆一起對著飄雪的天空“哇”了好久……

那一場雪讓“失去”“離開”這件事都不再傷心難過了。

“我以前超愛!”張若雅嘿嘿笑了兩聲,“現在想想就一般了,能看不能吃,算了算啦!”

喬頌立刻捂住,“耳朵臟了!!”

小方助理顛顛地跑過來,氣喘籲籲地,“小喬你住305,若雅住309,你倆正好對著,羅姐住308,房間有餐單,江總說了,所有費用記他賬上,大家想吃什麼就點,不要客氣。”

張若雅悄悄地看向江肅所在的位置,又飛快收回,“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