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胤禟的課程結束之後,他就帶著灼清和灼華從宮裡走了出來。
馬車上,灼清看著胤禟微微合起來的眼眸,端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捧到他的跟前問:“主子, 咱們現在直接去全味樓, 還是去郡王府?”
八月節的時候,六阿哥讓他家主子交出罐頭廠的事情, 早就在宮裡傳開了。
當然說什麼的都有, 最多的還是說六阿哥想要摘桃。
隻是不管怎麼說這罐頭廠算是過了明路。
而他家主子和陳大小姐合作的全味樓,是沒人知道的,就因為知道宮裡的其他人是都不知道的, 不像那罐頭廠,弄得人儘皆知, 要是他家主子有意的不想讓外人知道這全味樓有他家主子一半的錢, 那他就不能現身, 他和灼華也不能出現。
這會兒就要用到郡王爺了。
胤禟抬眼看了一眼灼清,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沉思了片刻,輕聲道:“去郡王府。”
這件事他不能出麵, 胤祚和佟國維要是知道了這全味樓和他的關係,他們動不了他,恐怕也會對陳亦瑤下手。到時候他們的掙錢計劃還怎麼推進?
還一個就是,他昨天看著胤褆和胤礽倆人之間的關係,有些怪異,但是又說不出來是哪個地方的問題。正好趁著這會兒的功夫,他去探探口風, 看看倆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架著馬車的灼華,聽到胤禟的話,手上的鞭子一揚,就調轉了馬頭朝著郡王府行去。
走到郡王府跟前,胤禟從馬車上下來,仰頭看著眼前的郡王府那金燦燦的牌匾,抬腳朝著門口走去。
守門的侍衛一看到胤禟,就招呼人大開中門。
隻是心裡有些發顫,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先是太子爺悄悄的來了郡王府。
這會兒九貝勒竟然也來了。
胤禟對著他擺了擺手,指了指旁邊的角門道:“走這邊,我一會兒還有事。”
他一會兒就走,沒必要讓人知道他來了,尤其的那幾個盯著他的人。
侍衛一聽胤禟的話,心中更是有些恐慌,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要走角門。
侍衛麵上不顯,還是趕緊的趕緊的把角門打開。胤禟抬腳走了進去。
胤褆坐在花園裡的水榭裡,水榭的一邊鄰水,邊上還種植著百年古樹,斑駁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落下,打下一片的樹蔭。
胤礽神色不虞的坐在他的對麵,手上的茶杯捏的手指微微發白。
胤禟由管家引著進了門,一走進院子,就看到氣氛有些沉重的水榭,眸光落在了一旁的胤礽身上。
他倒是不知道胤礽和胤禔倆人還能有來往,看來是他小瞧這二人了。
善財童子則是有些不高興的道:“胤礽從進了這郡王府,就坐在水榭裡一言不發,就在你來之前,他們才剛剛開口說你的事情,隻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沒兩句就杠上了,這不誰也不搭理誰了。”
胤禟的腳步不停,他在心裡問道:“胤礽來著胤禔有什麼事嗎?”
難道他前段時間讓灼華做的事情成了?
也不能吧,這才多久。
善財童子一聽胤禟的話,小臉上浮現出來一個燦爛的笑容,他對著胤禟道:“前段時間你不是讓灼華去引導著胤礽發現內務府的貪汙腐化的事情嗎?胤礽發現了一些端倪,從這個上麵又引導著他發現了索額圖的一些惡行。”
說到這裡,他微微的一頓,然後繼續道:“隻是發現了一部分,讓他的心裡起了懷疑,他十有八九的是過來問胤禔,為什麼突然和明珠劃清界限了。”
胤禟一聽,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滿是流光溢彩。
這樣就對了,自己發現的比彆人交給他證據還要具有說服力。之前胤褆的事情的,是有力的證據砸在了他的麵前,讓他認清了現實。而胤礽這裡就比較麻煩,索額圖做事情還是比較謹慎的。鮮少落下什麼把柄。
但是和索額圖一丘之貉的內務府,可就人多嘴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