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電車,雖然約定的時間還沒到,風上知子還是加快了步伐。
然後在一個拐角處,她撞到了人。
因為轉角處是一個死角,加上她速度又快,所以很容易的就和另一邊過來的家夥撞了個滿懷。
一股清淡的肥皂香味竄入嗅覺。
夾雜著陽光的味道。
總之,是一個很乾淨的、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味道。
風上知子回過神後,剛想從這個陌生人的懷抱退出,就聽見頭頂傳來輕浮的帶著笑意的聲音:
“哎呀呀,這算是投懷送抱嗎?”
風上知子瞬間對這個人的好感度從30下降到了10。
她往後退了兩步,臉上掛著不失禮貌,但卻疏遠的笑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她邁腳就準備走。
畢竟這個輕浮男一點事也沒有。
說明她並未給人家造成任何的損傷。
就在和輕浮男擦肩而過的瞬間,她的手被一股力道牽扯住。
風上知子皺了下眉,轉頭看向臉上沒了虛偽的笑意,正一臉嚴肅,眼裡夾雜著震驚等複雜情緒看著她的輕浮男。
一股不安的預感升上心頭。
“請問,有什麼事嗎?”風上知子耐著性子問道。
因為心中驟然升起的不安感,她現在迫切地想要離開。
“知子......你是知子對不對?”輕浮男語氣焦急,甚至雙手都放在了風上知子的手臂上,死死地握著風上知子的手臂。
或許也是因為焦急吧,輕浮男下意識握緊的力氣並不小。
如果是普通人估計已經受不了了,但風上知子僅僅是覺得太緊了不太舒服。
她抬手稍微用了點力扒開輕浮男的手。
說實話,要不是這個輕浮男長的還有點姿色,她早就忍不了揍人了。
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位先·生,我並不認識你,和你不熟。請放手,不然我報警了。”
心中的極度不爽讓她忽視了輕浮男前一句的“你是知子對不對”的這句話,不然恐怕現在就不會這麼淡定和理直氣壯了。
輕浮男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過激了。
他低頭嘖了一聲,看起來很煩悶的樣子。
又抬手抓了兩把頭發,扯了扯嘴角,對風上知子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語氣充滿歉意地說道:
“抱歉,是我認錯人了。因為你和她太像了。”
豈止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就連身上的氣質也一樣......
要不是很清楚[那個人]已經死了。
要不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被送進焚燒爐。
要不是親自參加了[那個人]的葬禮。
他或許會覺得是[那個人]再和他開玩笑。
畢竟[那個人]啊......
是一個古靈精怪的丫頭,經常想一出是一出,‘壞主意’不斷。
經常把他氣得半死。
但現在他就算是想那個丫頭能跳出來氣氣他。
都已經成為不可能的事了。
想著想著,鼻子又酸了起來。
眼眶熱熱的,即將蓄滿的淚水就要忍不住掉出來。
他不動聲色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將眼淚和心臟的酸脹憋回去,露出一個和平常一樣的輕浮笑容:
“抱歉啦~走了。”
他說著揮了揮手,轉身,向著風上知子來時的方向離開。
然而在轉身的一瞬間。
憋不住的眼淚落了出來。
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落在冰冷的地上。
就像他那顆再也暖不起的被冰封住的心臟。
還以為已經想通了......
原來不過是自我麻痹。
當看見有關那個人的一切時,依然會忍不住。
瘋丫頭。
你果然是個冷酷無情的女魔頭。
風上知子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地看著輕浮男離開的背影。
半晌,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神經病。
然後轉身也走了。
兩人背道而馳的身影。
像極了某種分彆。
等趕到了約定地點,風上知子已經遲到了幾分鐘。
“抱歉,我遲到了。”風上知子雙手合十,充滿歉意地對麵前的早乙千美說道。
“沒事。是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嗎?”早乙千美知道風上知子不是那種不守時的人,擔心地問道。
“沒有啦......”風上知子笑了笑,沒有將剛才在路上和輕浮男的事情講出來。
一是沒必要,二是她總覺得良心有點痛。
莫名的那種。